88读书网 > 重生之世家宠妃 > 第六百六十二章 宫变
    阴风吹过,裕良心底打了个寒颤,裕士的言语和行为太过诡异,此时他不是应该担心裕济?为何来针对自己?

    裕良向上天拱手道:“皇上乃是父皇所立,我自然要关心考虑。”

    裕士道:“原来四哥是在给父皇做交待。”

    裕士看着阶上的人大喊:“皇上,臣弟想带两人上来,还请皇上现在做出决断!”

    裕济感觉到身后的人用力,剑刃又进了一步。

    “士王在搞什么把戏?”姚尚书低声问,心底的恐慌越来越重。

    “朕也是清楚。”裕济笑着回答姚尚书,随后对这裕士说,“带上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禁卫军压了两个女人上来,待到这二位从黑暗里走出来,裕良大吃一惊。

    不为其他,只因为这二人正是良王府上的两位侧妃,舒侧妃和黄侧妃。

    裕良的脸色瞬间铁青,她们可是知晓知晓行动的知情人。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两人跪倒在地立刻乞求着。

    “还饶什么命!皇上自身难保!”姚尚书率先开口堵住了两位侧妃的口,不能让她们胡言乱语。

    裕良上前来到她们二人面前,面如冰霜:“你们两个!”

    “对——对不起殿下——我们,我们得活啊!”舒侧妃跪在地上看对裕良的时候,声泪俱下的说到。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四哥应该明白。”裕士挡在两位侧妃面前,打断裕良的话。

    裕良不屑的转过身背对裕士道:“本王要明白什么?”

    裕士站在他身后,冷冷的笑着,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装糊涂。

    舒侧妃和黄侧妃是舒氏一族,当年先帝处理舒氏一族的时候并没有实行连坐,故而嫁入良王府的两个舒氏一族的女人,就庆幸的活了下来。舒蔓郡主死后,这两位侧妃就成为了舒氏余党支持的对象,所以她们二人知晓裕良暗地里做的一切部署。

    如今她们被裕士抓到,那就说明,裕良的野心也已经被他们知晓。既然事已至此,那裕良只能将计就计,先杀了裕济再说。

    裕良看向阶上的裕济和姚尚书,微微点头,示意姚尚书动手。

    但是,意料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姚尚书没有动,仿佛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裕良皱着眉头,刚要上前,阶上的裕晞开口说活:“四哥是想知道姚尚书为什么不杀朕?”

    刷的几声,禁卫军纷纷出刀指向裕良和他带来的军队。

    裕良故作镇定的说:“五弟的话,我可是不明白。”

    裕济微微弯起嘴角,轻轻一推,姚尚书就倒在了地上,腹部被刺进了钢针,一招致命。

    裕济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直在手里把玩的御批毛笔,但只是剩下来的一个空壳,空壳里的钢针扎在了姚尚书的身上。

    这是裕济特意为自己做的防身用的武器,本以为会用在刺客身上,没想到它的第一个亡魂竟是自己信任的大臣。

    他已经死了,就在刚刚。

    裕济扔下笔杆,动了动自己刚刚被挟持时有些凌乱的衣领,一步一印的走到阶前,俯视着众人。

    “四哥,该招了!”

    ······

    此时北驰战场,裕晞坐在营帐中看着桌上的信件,微笑道:“时间差不多了,五哥应该拔掉了这颗钉子。”

    林京侧目过来哈哈:“有谁会想到,良王殿下是中您的圈套。”

    裕晞收起信件,打开灯罩将信纸放在蜡烛上燃了,扔在旁边的铁盆里。

    “是姚尚书欲望太大,被我抓了个正着而已。”裕晞看向另一侧的人道:“是不是啊,邢先生。”

    被叫做邢先生的人此时正坐在裕晞大营中。原本要浪迹江湖的他在输光了赌钱之后,终于想起做正事,来到了平庚军大营。

    邢浪笑着饮酒道:“殿下不用谦虚,在下不过是提供了姚尚书的身世而已。至于如何让姚尚书狗急跳墙,主动谋逆,还是靠殿下送去的信才是。”

    姚尚书,一个因为军功被消,不满帝王的前任大将,一直对朝堂的战事不满,他之所以支持良王党争,就是因为裕良认可姚尚书的行为,让姚尚书心生敬佩而肝脑涂地的追随。

    而这一切缘由自然会被先帝的眼线邢浪得知。

    邢浪本来只想浪迹江湖不理宫闱之事,只是他要想逃离宫廷就不得不与裕济做一个交易,不过这个交易一直没有提出。

    邢浪在桃源住了很久,将身上的赌金花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好准备去北驰玩玩,却收到了裕济给来的密信,信上只有几个字:断四后路。

    邢浪一看便知是裕济这位帝王想要铲除良王这个后顾之忧,所以邢浪就带着这封信和自己知道的秘密远赴裕晞的平庚军大营。

    裕晞知道此事之后,便决定从姚尚书这边下手。以神秘人的身份接连不断的向国都姚府送信,目的就是激起姚尚书尘封已久的怒气。

    正所谓当兵的最懂当兵人的痛处。几番下来,姚尚书也开始确信这个神秘人是懂自己的,所以也不管这人的身份,就讲自己多年的苦楚全部写信告知。

    裕晞这才知道姚尚书的目的也欲望。便在他背后设计了让他提议裕良攻打御书房的计谋,逼着良王谋反,让自己的五哥抓到把柄惩办了良王。

    故而出现了裕良围御书房一事。

    当然这件事的过程一直是由裕晞掌控,裕济和裕士也是在最后阶段才知晓,裕士更是找了裕良的两位侧妃,以舒氏一族连坐相威胁,让她们二位拿出裕良串谋的证据,进一步坐实裕良的罪名。

    而陆莞尔这边,裕晞则是不想将她卷入其中,一直保密此事。

    邢浪放下手中的水说:“这次,新帝江山算是坐稳了。”

    裕晞无奈的苦笑:“坐不坐得稳,还不好说。”

    裕晞和邢浪都知道陆莞尔从前世来的事实,他们也都清楚铲除这么一个对手,后面还会有更棘手的事。

    “我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快点打完仗,赶快回去。”裕晞说。

    邢浪握了握手中的茶杯,突然松开手,起身来到裕晞面前行拱手之礼。

    “草民,自愿参加平庚军参与本次北驰大战,不知平庚军主帅可否答应?”

    金剑首邢浪主动参与打仗!这必然是个强大的助力。

    林京兴奋的看向自家殿下,他可是十分希望邢浪能够参战。

    裕晞抬头看着此时很是真诚的邢浪,微微提起嘴角:“好。”

    ······

    良王被定谋逆罪的消息在御书房劫难的第三日彻底公布天下。

    有姚尚书绑架太后和皇上事实,良王府两位侧妃作证裕良结党营私,良王府内找到屯兵证据,良王很快被定罪,并于天牢内赐白绫一条,留着全尸。

    鉴于良王妃不知实情,良王之子景运年纪较小,所以母子俩并没有受到牵连。裕济无意针对孤儿寡母,遂御封良王之子景运为异地王,给了块小封地,让他于十六岁继位,现暂由其母谢兰婉管理,即可出发。

    至此,裕济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党派的胜利。

    陆莞尔请旨去送城门口送他们母子俩,她看着谢兰婉带着景运向这边走过来,恍如隔日。

    前世的他们就是这般结局,这世没有丝毫改变。

    白芯蕊抽泣着,心里最舍不得谢兰婉,这些年来若不是谢兰婉照顾,自己不会健康活到今日,对她来说,这是比朋友还值得真心的人。

    “你莫要哭了。”谢兰婉依旧是微笑着,即使素衣白裳的戴孝装扮,她的微笑还是如这春天的太阳,温暖阳光。

    白芯蕊抱着谢兰婉,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化作了眼泪,不停的流。

    “以后,你可以带着齐儿到泰地去看我们。”谢兰婉安慰她说。

    白芯蕊哭了一会,才松开谢兰婉,躲到一边去抹着眼泪。

    谢兰婉看向陆莞尔:“如今国都只剩下你和太王妃,日后可要保重啊。”

    陆莞尔点点头,虽然她们所站党派不同,但是他们的私人情感远远高于党派站位。不然也不会冒着可能结党营私的风险去送罪臣王妃谢兰婉出城。

    而谢兰婉更是通融,面对自己如今的境地,还会为陆莞尔和白芯蕊嘱咐几句。

    陆莞尔说:“泰地是个风水好,风景也好的地方,正好适合你带着运儿游山玩水,这不一直是你的梦想。虽然地方远些,倒也清静,你终于可以不劳累这些琐事。”

    谢兰婉依旧是温柔可人的说道:“还是你懂我。”

    陆莞尔看着谢兰婉身后的马车,陈贵妃因为裕良被处死一下子病倒,如今失去了生机,正躺在马车里休息。另一个马车里是疯了的赵夫人正马车里安静的坐着,她曾经是裕良的正妻,对裕良是爱的痴狂,如今也被谢兰婉讨来一起带到泰地。

    谢兰婉顺着陆莞尔的目光向身后看去:“母妃病了,御医说时日不多,在她有生之年带她出宫出城走一走,算是裕良最后的孝心。至于赵夫人,疯疯傻傻的,赵家人不打算收,我便向皇上讨了个旨意,不然她一个人在国都也活不下去。”

    陆莞尔嗯了一声,谢兰婉还是那么善良,正可谓善有善报,谢兰婉修的所有善意都回报咋了了自己的儿子身上,泰地异地王景运,将来可是大器之人。

    “七皇婶。”景运抬头叫了一声。

    陆莞尔蹲下来,摸着景运的头说:“运儿有什么要说的?”

    景运从怀里拿出一个面具:“请七皇婶将这个交给婕言妹妹,上次我把她的弄坏了,这个赔她的。”

    陆莞尔双手接过,微笑着说:“我会给她的。”

    小孩子之间的情谊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婕言不知道这次分离他们何时能再见面,但是景运知道,他们可能是永别。

    陆莞尔很是遗憾的说:“对不起运儿,言言不能来送你。”

    今日所有皇子皇嗣都被皇后召进了宫里,宫里的太傅应该要借此事,给他们好好上一堂关于忠君的课。陆莞尔尝试着带婕言出来,只是圣命难违。

    景运理解,点头说:“侄儿知道。”

    陆莞尔从怀里拿出一个血玉吊坠送给景运,谢兰婉一眼看清这个红玉的贵重,刚要上手阻拦就被陆莞尔躲了过去。

    “莞尔,这个不行的。”谢兰婉说。

    如果谢兰婉没有记错,这是陆莞尔出嫁平庚王府时,陆家给的嫁妆,十分的珍贵。

    陆莞尔摇头:“这个很适合运儿。”

    说着,陆莞尔血玉吊坠系在景运的腰间:“这本是一块血玉,分别做了两个物件儿,一个给你七皇叔做了扳指,一个给你做个吊坠。”

    陆莞尔整理着小家伙的衣服说:“你如今可是所有皇嗣里第一个王爷,咱们必须堂堂正正,将泰地治理的越来越好。泰地紧靠西南,你和你母妃初到那处肯定困难,这块血玉独一无二,不过那边西南驻军都认得,你七皇叔已经打过招呼,见这个玉坠如见他,整个西南都不敢难为你,若想调兵就拿着这个给西南驻军,没有人敢不给面子。”

    这后半段话不是说给景运听的,他还小,不懂那些,但是谢兰婉懂。谢兰婉清楚,这是陆莞尔给自己和孩子的保障。想到这里,谢兰婉不禁鼻子一酸,别过脸去。

    陆莞尔拍着景运的肩膀说:“待你十六岁后,七婶等着的威名传回来!”

    景运点头:“母妃常说,侄儿的命是七皇婶救下来的。以后侄儿不能向您尽孝,但侄儿一定不负皇婶所托。”

    陆莞尔欣慰的抱着景运,没想到当日一个小小举动,不仅拯救了景运的生命,还感受到了这么多年,这孩子给的温暖。

    他们不知道,景运对于陆莞尔来说不仅仅是个侄儿的那么简单,在那个刚刚重生还满是复仇的时候,她救下的景运早已经成为了心里的一处柔软。

    就在昨日,陆莞尔收到了裕晞的来信,才知道了搬倒良王的前因后果。纵然裕良有企图之心,要不是裕晞和裕济的里应外合,也不会让裕良这么早掉入这个结局里。

    景运啊,你七皇叔和七皇婶都对不住你,只能用尽全力护你周全。

    午日太阳偏西,谢兰婉带着景运告别陆莞尔和白芯蕊,踏上了去往泰地的马车。

    从此故土为他乡,他乡做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