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尔从北鲜府立刻去了韩府接婕言下课。
韩攸看向陆莞尔皱着眉头问:“你去找北鲜珺合作?”
陆莞尔来的时候,将刚才在北鲜家的事告诉给了韩攸,韩攸听后表示质疑。
“你一向对北鲜家有意见,怎么还会与他合作?”
陆莞尔给婕言披上厚厚的披风说:“如今的局势,你比我清楚。北鲜家现在的遭遇,北鲜珺不会轻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我这是在向他示好,以免他准备针对那些人的时候把我平庚王府给牵连进去。”
“有五殿下和六殿下在,不会出问题的。”
陆莞尔站起身说:“现在的平庚王府就是你们的累赘,我不能事事都依赖你们,你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可以自保。”
只有他们这么顺利,裕晞那边才会更顺利。陆莞尔看的很清楚,她可以答应裕晞保护好自己,她也可以为了他们的大业,周璇身边的人,哪怕合作的对象是自己的仇人。
“而且——”陆莞尔很是认真的对韩攸说:“时间不多了。”
载光二十年末北鲜正惨死,皇上病危。
载光二十五年初,商国进军北驰。同年,新帝登基。
虽然前世已经预示了裕济会成为最后的地位,但是陆莞尔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身后的北鲜珺才是那个躲在暗处的黄雀。
陆莞尔牵起婕言的手对着韩攸说:“前路艰难,韩大人请注意安全。”
说把,陆莞尔带着婕言转身出了韩攸的书房,转眼消失在拐角。
韩攸双手负在身后,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离开自己的府邸,神色凝重,前路有多坎坷,他心里很是明了,但是平庚王府的前路,怕也不是很顺畅。
没过几日。
国公府传来消息,郡主舒蔓诞下的孩子于前不久夭折了,这个才刚刚满两个月的孩子因为一场重病不愈,早夭在了一个寒冷的清晨。
陆莞尔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为此感伤了一会儿,舒蔓和徐止的孩子不过要比行儿大上一个月而已,作为母亲,陆莞尔同样为一个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的孩子而感到怜惜。
如今这个孩子病逝,舒蔓定是精神奔溃。前世的陆莞尔经历过丧子之痛,所以特别能理解此时舒蔓的心情。
国公府一直笼罩在通失爱子的悲情当中,舒蔓不仅是失去了孩子,同样也失去了国公府未来的希望。
国公府原来姓舒,因为舒国公去世后,后无继承,所以郡主的夫君徐止成为了代国公。不过,根据立律,舒蔓所生之子也随着母亲的舒姓,只要孩子顺利长大,就可以将徐止赶下去,国公府重新挂上舒国公府的匾额。所以舒蔓不顾一切为生育长子而努力,甚至付出了永不能再生育的代价,艰难的产下了孩子。可谁曾想,两个月,孩子便离世而去。
壁儿端来鸡汤放在桌上说:“小姐,快来喝汤吧,刚才您连晚饭都没有吃。”
陆莞尔放下手中的拨浪鼓看着眼前的小人说:“这么小的孩子,当真是太脆弱了。”
壁儿知道自家小姐是想起了国公府的遭遇,想着说舒蔓郡主是罪有应得,可是一想到那个去世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也不忍心说出口。
“小姐,您放心,咱们府里可出不了这事,府里那么多人,肯定能照顾好行儿的。”壁儿端起碗递给她说,“倒是您,可得保护好身子,丛嬷嬷才放心将孩子交给您独自照顾啊。”
府里的人刚开始都不太同意让自家王妃亲自独自照顾孩子,一是陆莞尔虽然顺利生产,但还是伤了很大的元气,直至今日身体都没有恢复的很好。二是景行长的太像故去的殿下,担心自家王妃睹人思人,徒增伤心。
也就是这几日丛嬷嬷要回去老家去祭祖,这才给了自家王妃一个可以独自带孩子的机会。
陆莞尔听话,将碗中的鸡汤全部喝下,放在了一旁。
“嬷嬷到了吗?”她问。
“算了算日子,应该明天嬷嬷就会到了老家。”
陆莞尔叹了口气说:“嬷嬷年纪也是大了,冷天回去祭祖,也是难为她。”
壁儿笑着说:“您放心吧,有小宁子陪在嬷嬷身边,没有问题的。别看平时小宁子故意气嬷嬷,一副天天讨打的模样,但是对嬷嬷是真心实意的贴心。”
陆莞尔从未担忧过府里人的性情,对她而言,能拥有那么多如同亲人一般的家人在自己身边,已经是万分幸福了。有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前世的自己太惨了,所以老天才恻隐之心的将这么一群可爱的人送到自己身边。
就在陆莞尔还想心中感谢这些人的时候,不请自来的人又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陆莞尔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面对突然出现的人,白了一眼。
“不会敲门吗?”
邢浪笑呵呵的说:“敲门显得我多不神秘!”
“神秘你个头!你知不知道,多吓人!”壁儿抄起食盘就去拍邢浪,恨不得直接将他拍死。
邢浪伸手敏捷,一跃躲到软塌后面笑道:“壁儿姐,你小心点,我这前面可是孩子!”
壁儿气呼呼的将食盘放下,为了打邢浪,伤到孩子是在不值得,他这个家伙怎么就知道威胁人。
可是这个被当做威胁的小肉球还在咕噜咕噜的叫着,可是把他给高兴坏了。
陆莞尔将孩子抱起,放在自己的怀里。
“你要是敢打行儿的主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她对邢浪威胁道,半点开玩笑也不可以。
邢浪赶紧摆手,他可不敢有这心思。
壁儿轻哼了一声,谅他也不敢。
吵闹归吵闹,陆莞尔知道邢浪不请自来应该是来通报什么事的,于是将怀里的孩子交给壁儿,让壁儿抱到里屋去睡觉。
壁儿接过孩子,还不忘瞪邢浪一眼,告退到了里屋。
陆莞尔对邢浪使了使眼色,后者会意,两人立刻主屋去了裕晞的书房。
“说吧,这么久不见,又是去了哪里?”陆莞尔关上门阻断外面的零星开始下的雪说。
邢浪先是伸了个懒腰,随后坐下,将剑放在茶桌上说:“那还要看看,七王妃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