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明晃晃的威胁!世人谁不知只要是荣信王想杀的人,就没有能活着躲过。
为首的队长擦了擦脸上的汗,第一次感觉到初秋的夜里这般燥热。
嘎吱一声!
身后平庚王府的大门打开。
陆莞尔刚在后面已经听清楚门外的争论。听到荣信王准备在门口大开杀戒的威胁,她还是觉自己出去的好,以免血溅平庚王府。
“见过荣信王殿下。”陆莞尔微微点头,当做是因为身子重而行不了的礼数。
荣信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人这不是好好的,还需要保胎。”
陆莞尔微笑道:“是啊,皇祖母可能觉得要以防万一,提前准备吧。”
周围的禁卫军汗颜,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当差的可是清楚。保胎之言纯属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是看死平庚王府,尤其是七王妃!
荣信王看着为首的队长道:“七王妃已经出来,难不成本王和七王妃要站在门口谈事?”
队长汗颜,但是未有一次挪动。瞧着架势,是不会让人了。
夜色深沉,两方对峙。
荣信王无意忤逆太后,对着陆莞尔身后的夏忠说:“夏总管,麻烦给我把椅子,本王不想站在等口谕。”
“是。”夏忠回去院子,不一会拿了一把椅子走出来,刚迈出一步,想着不太对,变将椅子递给了旁边的禁卫军,由禁卫军将椅子放在了荣信王旁边。
队长有些疑惑,他们不曾回去派人讨要口谕,这荣信王在等什么?
荣信王坐在椅子上,因为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所以几乎是躺坐在椅子上,用来解乏。
不过一会,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跑步声。为首的正是禁卫军统领郑意和皇上身边的李公公。
陆莞尔看过去,这才知道荣信王等的是什么口谕。太后的口谕要不到,但是皇上的口谕可是要比太后厉害的多。
李公公来到门前,行了礼数之后道:“圣上口谕。准荣信王进入平庚王王府,慰问平庚王妃,任何一方不得阻拦。”
“是!”接了口谕的禁卫军起身,纷纷让出大门的出路。
“辛苦你们了,郑统领,李公公。”荣信王起身道。
“王爷客气。皇上说,您从御书房直接来到平庚王府,会受到阻拦,所以才让奴才前来传旨。”李公公说。
“你来做什么?”荣信王问着郑意。
郑意拱手道:“属下奉命,带回禁卫军。”
荣信王挑了眉毛说:“这是谁的命?皇上还是太后?”
郑意道:“皇上与太后娘娘的命令。”
荣信王轻笑道:“快将人带回去吧,这般恐吓七王妃,别是保胎不成,惊吓到了胎气。这份重责,可不是谁都能担待的起的。”
“是!”郑意转身,将禁卫军整队,告别荣信王和陆莞尔后,带军离开。
荣信王微笑着,如愿进入了平庚王府。
“多谢荣信王殿下。”入了茶室,陆莞尔感谢道。
“不用多谢,帮人办事而已。”荣信王说,“夜深,我就长话短说。”
“是。”
荣信王说:“裕晞知道你被关紧,心中很是着急,几次要赶回来都被我们阻止了。现在前面是关键时刻,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陆莞尔点头说:“您放心,我一会就写信送去西南,告知他我无恙,让他以大局为重。”
“那就好。”荣信王继续说:“我还要告诉你。按理说那边的安排一直有条不紊,但是裕晞决定提前处理,他说朝堂这边不太稳定。虽然本王不知道,裕晞在急于什么,但是他让我告诉你,你做决定的时候,以你自己为重。”
所谓的朝堂不稳,其实是陆莞尔早就与裕晞说明的情况。载光二十四年,也就是今年年末,会出很多的乱子和纷争。裕晞应该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嘱咐自己,让自己万般小心。
“我知道了。”陆莞尔只能答应说。
“正如裕晞所说,你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要以自保为目的,就给他省了很大的麻烦。”荣信王说,“裕晞年纪小,心性沉稳了不少,但唯独在你这件事上容易急躁。”
“前不久他跑回国都应该就是来看你的,你不知道,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困惑。”荣信王没有告诉陆莞尔,司马凌空担心裕晞是被商国囚禁,差点举兵相伐。
陆莞尔听进去意见,频频点头。
荣信王依旧冷漠,心中没有波澜,对他而言,帮助陆莞尔就是帮助裕晞,帮助了裕晞就是帮助了自己的皇兄和整个大昌。他是大昌最坚硬的基石,保得了国家更能护得住国家。
荣信王说:“接下来就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您说!”
“我知道你非常人,甚至都可能不是这世之人。但是活用以前的记忆,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如今裕晞不在你身边,所有的恶果有可能是你一人承担。”荣信王停顿了一下说,“如果你担心家里的老小,大可找我帮忙。”
陆莞尔抬起头看着仍旧冷漠的荣信王,心中更加笃定,他应该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自己来自何处。
荣信王接着说:“你不用误会。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裕晞是我皇兄和敏昭的孩子。我欠敏昭一个人情。”
陆莞尔后退一步,双手交叠置前,尽力的躬下身子,额头触碰手背,对荣信王行了大礼。
“多谢荣信王殿下。”她真诚的说。
荣信王嗯了一声,转身而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只想回家抱抱很久未见,在家等着自己的妻子。
“荣信王殿下。”陆莞尔叫住了前者,“您相信我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吗?”
荣信王背对着她,陆莞尔看不清他的表情,估计仍旧是冷漠冰冷。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种情况确实存在。”荣信王说,“让我不得不信。”
“所以,荣信王妃就是——和我从一个地方来的?”
荣信王转过身来,审视的看着眼前的人说:“她比你更早。”
陆莞尔轻松下来,虽然她一直在怀疑,但是得知真相后,反倒是减轻了心里的负担。
荣信王好心提醒她说:“我说过,稍有不慎,你就会付出代价。她有我,万般难事我会扛着。可你的身边没有裕晞,所以凡事,小心。”
陆莞尔微微一笑,心中有了大概。
“既然王爷信我,还请王爷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
“你说。”
“载光二十四年末,皇上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