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叶家的养女死在风月楼了。”
“听说是自杀的？”
“可不，本来还是千金小姐，去了那种地方，受尽屈辱肯定受不住就死了。”
“哎呦，说死的时候可惨了，身体上都是伤。”
“真是可惜，以前是还是一品夫人呢。”
“叶家一倒，子孙都跟着不幸啊——”
······
陆莞尔吃着早饭，听着小宁子带回来的市井之言。叶锦秋死了，前世的壁儿的命格被改了，仇人得到了惩罚，这对陆莞尔而言是解了心头大恨。
“今儿个一早，北鲜家的人去领了尸体，给厚葬了。”小宁子说。
陆莞尔说：“到底曾经是北鲜家的大夫人，这么做情有可原。”
“北鲜家也跟着丢了脸面，不少人都对北鲜家指指点点。”小宁子接着说，“那流言说的难听。”
“其实北鲜家也挺惨的，大儿子战死，儿媳妇又是这样的下场。”丛嬷嬷年纪大了，容易心软，正抱着言言一起用早饭。
陆莞尔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吃着早饭。
早饭过后正好赶上了慕容楚下朝直接奔来王府，看她气哄哄的样子，八成是又在朝中起了口舌之争。
“这是谁惹你生气了？”陆莞尔逗着笼子里的鸟，这是前几天弟弟陆佑己给你自己送来逗趣用的。
慕容楚哼了一声说：“还能是谁，只有北鲜琤！上次分到我们西昭大营的新兵都被他给补给到了西北军里。我就纳了闷了，不就接手了西北军嘛，狂妄什么！”
自从他们从西北征战回来，原来的西北军就直接交给了北鲜琤来管理。现在的北鲜琤俨然成为了大昌的另一位猛将，大有赶超他哥哥北鲜玖活着时候的军中地位。
“这件事情你们也拿到朝堂上说？”陆莞尔印象里，这应该交给兵部解决的。
慕容楚向壁儿要了一壶凉茶，想败败火气。
“这种事本来不值得拿到上面说。今儿朝堂不知怎么了，上的折子都是关于军改的。尤其是针对我西昭和孙将军的白鹿军团。”
孙将军原名孙戊，是慕容楚两年的军中前辈，也是大昌难得的年轻将领，原来在北鲜玖手下做副将，北鲜玖去世后他就被编入白鹿军，因为用兵奇特，出其不意，深受赏识。不出一年就统帅白鹿军团，是一位良将。
此人的另一个关系就是孙复的堂哥，当时陆莞尔参加孙复和冯如意大婚之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朝堂自有朝堂的安排，你生这气作甚。”陆莞尔安慰慕容楚说。
慕容楚说：“我倒不是气这个，几个兵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我现在气的是要军改，这就是个开口，我看啊，过不了多久北鲜琤，就要狮子大开口吞了我西昭和白鹿。”
这个还真是不清楚了，前世的慕容楚与北鲜正闹得十分不愉快，接近被取消兵权的边缘。后来西昭的命运如何，陆莞尔当时并没有过问。前世有没有军改这一说，她也不是很清楚。
“西昭和白鹿都是大昌的独立兵团，就算是他们有心，皇上也不会同意的。”陆莞尔只能根据这世的情况说。
慕容楚拉着陆莞尔坐下说：“小莞尔，现在的局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哦？怎么说？”
慕容楚很是正经的说：“自从叶家了以后，北鲜正现在可是只手遮天，今天在朝上还说起殿下在擎川的败仗，说什么治军不利的话。我呸他的四舅姥姥，要不是我知道殿下没有——嗯嗯——我一定给他怼回去。”
“刑部大牢的案子还没有结，五殿下现在主动避嫌不上朝。六殿下府上的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生病了，只要是下朝，六殿下就回去了。朝中没有谁能说上话，可就给北鲜正机会，逮住机会就开始乱说，我真想封了他的嘴。”慕容楚气愤的说，“你哥让我在朝中少说些话，以免说漏什么。把我憋坏了。刚才我还跟孙戊说呢，直接去到北鲜琤的军营里，好好质问他要做什么。”
“但是孙戊不随你去，是不是？”
慕容楚点头说：“苏将军说，事情没下定论，不能弄巧成拙。”
陆莞尔笑了笑，幸亏这世慕容楚的命格被改变，有自己的哥哥在旁保护，有不错的同僚提醒。不然她还是会步了前世的后尘，这辈子也要落得个郁郁寡欢、气结置死的结局。
陆莞尔说：“你不必如此着急，既然五殿下和六殿下都不急于此事，证明此事还没到严重的时候。你这脾气就是忍不了你的将士们吃一点亏，这固然是好。但是你身为一军将帅，处理事情不经过深思熟虑，怎么能帮助西昭军。”
慕容楚听着觉得在理，今天在朝堂上就是在气头上才与北鲜正争论的。重点还是当着自己的公公面，下朝的时候觉得在自己家公面前有些丢脸，才跑到平庚王府躲一躲，顺便吐吐苦水。
“刑部大牢的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陆莞尔问起这个。
慕容楚说：“朝堂上提起了，不过王朗之要到御书房才会详细说。有点躲着我们的意思。前天我去王朗之家里去拜访程竹，想着能不能打听到些什么。结果你也能想到，这位王夫人一问三不知，人家王大人从来不把公务拿到家里说，程竹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五殿下被牵连问罪，慕容楚也给跟着着急。一看他们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急性子的慕容楚更是按捺不住，偷偷四处打听消息。还被陆佑辉抓个正着，最后被陆佑辉带回去，被强迫性的吃东西，美其名曰，解压。
陆莞尔认为慕容楚是应该放松一下，自从知道裕晞没死之后，她就一直紧张着，生怕出现任何变故影响到西南的情况，所以她才会遇事就不安，想方设法的去得到消息。慕容楚是坚决站在裕晞这边的，要不然前世也不会为了维护裕晞名誉与北鲜正正面相对。这一世她依然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生死之交，所以才会这般给自己压力。
“明天下朝后，我们去士王府走走吧。”陆莞尔提议说，“你该散散心了。”
“六殿下？”慕容楚想了想说，“我可不认为士王府是能散心的地方。不过去看看也不错，很久没去看望他们了。”
陆莞尔笑着继续逗笼子的鸟儿，对于自己心中的猜测是真是假，明天去士王府就能判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