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巴,不管怎么样,六哥可是和前太子一母同胞,听到这些,他该不舒服了。
画瑶放下手说:“八嫂,我听八哥说,前些日子你与七嫂一同去侯府提亲了?如意姐姐的亲事就是你们提下来的?”
裕太还真是多嘴,去太后那请安的时候将这事当做一件热闹的事所给众人听,当时裕晞也在场,恨不得封上裕太的嘴巴,嫌他吵闹。
好在裕太机灵,自然不会说周家人的丑事,只是将陆莞尔和白芯蕊说的太好了,让当时听到这个事情的后宫众人大为惊叹,直夸两位王妃做好事不求人情。
白芯蕊略显尴尬的绕过画瑶看向陆莞尔,陆莞尔躲避了眼神,她可做不了办好事不求人情的事。
“嗯——主要还是冯郡主与孙公子感情深厚。”白芯蕊只能这般说,这也是她出手帮忙的理由,能够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善事一件。
画瑶再次叹气:“人家相爱,自然是能排除万难在一起。”
不像她,剃头挑子一头热。
白芯蕊看到画瑶又想起了司马凌空,她赶紧转移话题说:“我听说六殿下在两个王子满月的时候,可是送了足金的长命锁,这锁上还写了名字。”
画瑶拿起桌前的瓜子一边吃着一边说:“我看了六哥的脑子已经——啧啧啧。”
这时在外面忙完的谢兰婉总算是走进来了。
“四嫂,看把你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让六哥威胁过来干活的呢。”画瑶对各家嫂子一向是没大没小,但是该尊敬的还是都尊敬。
谢兰婉饮了一口茶说:“这不是六王妃身体未愈,既然是咱们带来的东西,还是咱们收拾的好。”
“府上不是有董侧妃嘛。”陆莞尔无意中说道。
白芯蕊说道:“是啊,自从董侧妃嫁进来以来,我们还未正式见过面。”
“前些日子琐事太多,一直没来得及让大家见上一见。过几日我便攒个局吧,毕竟很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谢兰婉说。
这一年,添了李良娣、董侧妃和齐夫人,也没了邹玉萍、拓跋霜和郑羽素。真是所谓的有人欢喜有人哭。
画瑶吃着瓜子说:“六哥也真是的,我们都在这坐了快半个时辰了,他还不出来见人。”
一旁的官家俯身道:“禀公主,殿下一直都是亲自照料两位王子进食,现在正是用食的时间,故而耽误了一些。”
奇怪,这莫名其妙的被炫耀的感觉哪来的。
画瑶差点就说出让其他嫂嫂加把劲再生一个的话,怕是让白芯蕊伤心。
她道:“看在两个侄子的份上,我不生气。”
场面被逗的哄笑。
“呦,这是谁要惹我小妹生气啊!”六皇子裕士迈着大步,穿过长廊走进厅堂。
在他旁边正是大家少见的士王府侧妃,董芊芊。
画瑶站起身来说:“自然是你,除了你谁敢惹我!”
裕士走进来,大家相互行了礼数,又才坐下。
“别说,除了四哥以外,谁都敢惹你。是不是啊,四嫂?”裕士一边打趣着一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跟着的董芊芊很懂规矩的坐在最侧。
“是啊,谁让咱们小公主脾气不好,专门管自己的四哥。”谢兰婉接下玩笑。
众人笑了一阵。
裕士很是抱歉的说:“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应该是王妃出门来见各位嫂嫂弟妹的,只是天气严寒,她暂时出不了门。还请各位见谅。”
“这些都理解,养身体重要。”白芯蕊说。
裕士看了一圈,发现人不全,问道:“其他人我就不说了,五嫂呢?”
“染了风寒,怕见到六王妃传染给她,说着下次再见。”谢兰婉已经成为了众位王妃的发言人。
“算五嫂有良心。”裕士哈哈大笑说。
裕士这放荡不羁的个性,挤兑人的时候丝毫不会手软。
裕士看向陆莞尔说:“冯侯可是给我下了喜帖,年后便是冯郡主的大亲之日。老八可是跟我说,这喜事可是你们攒的。”
又来一遍,陆莞尔和白芯蕊已经懒得解释了。
“这八殿下还真是逮谁都说啊。”陆莞尔无语的发出感叹。
裕士哈哈大笑说:“我碰到了也会大说特说,这等精彩的事错过岂不可惜!”
陆莞尔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喝茶去了。
谢兰婉撇过一角,看到董芊芊一直保持着倾听的态度,不曾多言,真是个安静懂事的姑娘。
她将她叫过来与大家坐在一起。
“董侧妃这段时间,过的可还习惯?”谢兰婉问道。
“很习惯,殿下对我很好。”董芊芊声音低低的回答。
陆莞尔看过去,虽然不如北鲜瑜看上去那么有气度,但一看便是聪明的大家闺秀。
裕士无声轻笑,这府里唯独她说不是自己对她好的话。
若是寻常女子裕士必定不会冷落,可是董芊芊是北鲜瑜挑中的侧妃,就别怪裕士对她冷淡。
众人又是寒暄了一会儿,画瑶想要去看看两个小侄子,裕士同意了。
大家看过孩子之后刚准备离开士王府,就传来了惊天的消息。
舒国公死了!
舒国公的死讯很快传遍国都,舒国公这半年来一直病重,身子骨早已经不如从前,如今天寒,舒国公又在一次外出的时候感染重病,多病缠身的舒国公还是没有躲过此劫。
陆莞尔看着天上的阴沉,改变了,舒国公府的命格还是被她不经意之间改变了。
舒国公的下葬之日安排在了三日后。
国公之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舒国公世袭国公名号,祖上至今已经辅佐三代帝王。到了这代,因舒夫人与太后有亲,因此舒国公更是光耀门楣。可自从舒夫人犯了傻想要陷害皇嗣之后,国公府的名声便是一落千丈。
再加上后来舒蔓郡主与徐止偷情事件的发酵,就连太后娘娘失望至极,无力再管国公府之事。
国公府门口,舒蔓捧着国公的灵位走在最前,失母丧父的舒蔓此时已经无望,这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已经没有留恋,从今以后她就成了背负国公府名誉的空壳郡主,为了使命而活着。
皇上派人前来吊唁,四王妃谢兰婉帮忙太后娘娘操劳丧事。众位皇子中,只有裕太代表了众位表哥来安慰舒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