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邢浪的问题,裕晞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早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他的莞莞问,他就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去府里,两人直接回去了卧房。裕晞揽着陆莞尔,想要一亲芳泽,却被陆莞尔用手挡了回去。
“就一下!”
“不行!”
“不要吧。”
“······”
裕晞松开她,坐在矮几一侧,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你想问什么,我回答便是。”
陆莞尔坐在他对面,裕晞顺手又倒了一杯推放在陆莞尔身前。
“你知道我让林京在西南调查邢浪的事对不对?”
裕晞点头,默认。
“不过你明明知道邢浪的身份,为何不告诉我?”
裕晞愣了一下,说:“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会啊。”陆莞尔前倾着身子问到,“林京在调查邢浪的过程中被邢浪发现,邢浪说让我问你。”
裕晞想了想,突然轻声笑着。原来他不过猜测试探了邢浪身份,但没有肯定。如今邢浪这么一说,想必自己猜的正确。
“原本我只是猜测,看来我是猜对了。”裕晞笑着说。
“你猜到了?”陆莞尔期待的看着裕晞,“他是什么身份啊?”
裕晞一手撑着脑袋,一边看着陆莞尔。
“你可知郑意将军?”
“知道,听父亲说郑将军是难得军事天才,征战三年间毫无败仗,可惜在一场关键战役里战败,虽然保住了城池,但受伤过重,无法再上战场。”陆莞尔说,“如今,他不正在禁卫军当差?”
裕晞伸手刮了刮陆莞尔的鼻尖。
“的确如此,当年那场败仗,不仅让郑意无法再披战甲,同时也损失了一员大将。”裕晞回忆说,“郑意手下有一名敢死剑客,一把长剑使得是出神入化。父皇赐名剑首,因为此人的剑为金刃,所以人称金剑首。只是那场战役后,他便消失在军队里。”
“这人就是——邢浪?”陆莞尔惊讶到。
裕晞点点头:“我并未见过金剑首真人,只是听到郑将军和军中的老将称赞过他。后在兵部整理的资料中看到了关于金剑首的资料。此人擅长挥剑,但闲时喜欢抱剑,所以我当时只是对邢浪感到好奇。”
“后来在西南,我偶然发现了邢浪的飞鸽传书。”裕晞苦笑着说,“那送信的飞鸽,正是养在敏昭阁的。这世上能用到敏昭阁的鸽子的人,就只有父皇了。”
陆莞尔轻轻拍着裕晞的手背,凡是提到敏昭阁的人或事,他都会很容易伤感,只是不爱表露罢了。
“既然如此,邢浪其实就是皇上身边的人。”陆莞尔说,“怪不得陛下在废太子的时候从未怀疑过证据的真假,想必他是早就知道了真相。”
世人只知金剑首,不知真身邢浪,他藏可真够深的。
裕晞反手握住陆莞尔的手说:“父皇,远比我们想的还要高深。”
踏宫廷、踩白骨,载光皇帝诛弟兄登上皇位。杀亲子,废储君,为了江山他仍能举起利刃斩断血缘。
陆莞尔突然明白了,他们的皇帝之所以纵容朝堂之争,其实就是通过残忍和鲜血来选出未来执掌天下的人。
那人必须杀伐果断、心思极深又不被情丝所累。
她看向裕晞的安静的脸,不知道皇帝陛下看到酷似自己爱人的儿子,会不会想起那个为了江山而牺牲掉的女人。
自从陆莞尔知道了邢浪的身份,轻松了很多。虽然他称不上友军,但也不是敌人。他,不过是皇上派过来驻在平庚王府的眼线。好在平庚王府光明磊落,还真是希望他能在皇上面前一五一十的说出实情,反倒是给裕晞说了好话。
眼看就到了年关,这外面的风言风语不会因为过年而停止传播。
叶锦秋不知抽哪门子的疯,承认了自己与徐止的诗社丑闻,但她否认了勾引男子,而是酒后乱性做下错事。为此她还穿上了一等夫人的朝服亲自跪在宫门前,希望皇上撤销她的功臣之妻名号。
当然,皇上也确实这么做了。
从那以后锦秋一直素衣在身,日日到府中的祠堂,祭奠北鲜玖和北鲜家的列祖列宗,为北鲜家祈福。
另一件事这是属于冯侯府的喜事。
冯侯果真在提亲的第二日便亲上孙宅,当着街坊百姓的面亲自向孙老爷子道歉,此时的孙老爷子已经听孙复讲了当日提亲之事,所以早有准备,却不曾想冯侯却是如此认真,大有负荆请罪之意。
孙老爷子赶紧迎了冯侯入宅,两方长辈当日就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年后。
孙老爷子心中喜悦,不仅当下送了冯如意孙家的家传之宝,并拿出钱财在冯侯府和孙家距离的中心地带置了一个宅子,专门给小两口用。除了夫家和娘家,冯如意意外得到一个新家,一个只属于她和孙复的家。
这更让冯侯和冯夫人感到震惊,心想曾经一直反对这门亲事,差点就断送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如今是越看孙复越是顺眼,差点要把姑爷变成儿子。
“哎——七嫂,现在连如意姐姐都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画瑶一手撑着头,一边敲打着茶杯盖。
想着自己还有四个月的婚约,画瑶恨不得现在就悔婚逃离国都去找司马凌空。
提到司马凌空,画瑶又想到,很久没有听到司马凌空的消息。
她看向陆莞尔说到:“七嫂,七皇兄一直对西南战事的消息十分灵通,可有司马凌空的消息?”
陆莞尔摇摇头说:“如果知道,我们也不必来此处了。”
此处,六皇子裕士的士王府。
今日是四王妃谢兰婉召集大家来士王府探望,自六王妃产下双子后,因为身体原因,一直闭门不见。如今北鲜瑜的身子有了好转,谢兰婉送上拜帖前来看望,将大家都带上,聊表这些做妯娌的心意。
也正是如此,画瑶才能从贵妃宫里出来,权当放风了。
看着在外面帮忙清点赠礼的谢兰婉,画瑶微微叹气说:“以前都是太子妃嫂子来做的,如今真是物是人非。”
画瑶心善,对各家的兄嫂都是十分友善。她还是没注意到,现在已经不是物是人非,而是换了个天。
白芯蕊一旁轻轻扣了扣桌子提醒画瑶说:“公主,现在是在士王府上,不能再提前太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