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已到。
皇后没有答应裕启的要求,这就意味着,佛堂处要有一人的人头被送到养心殿。
养心殿大门打开,小兵端着托盘走到殿前。
盘子上是一颗鲜血淋淋的人头,血液将白色的蒙布全部浸红。
皇后没有站稳,在慧妃的及时搀扶下才没有倒下。
“人头,是谁?”皇后的声音有些颤抖。
端着托盘的小兵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高举着盘子:“是,是太后娘娘!”
全场震惊!
裕启大怒:“我说过不准动皇祖母!”
小兵将托盘放在地上,俯首扣地。
“是太后娘娘自杀。”
裕兴拽起小兵的衣领拎至面前:“你们让皇祖母自杀,你们也不用活了!”
小兵立刻又跪下来大呼饶命!
皇后指着裕启和裕兴大骂:“不孝子孙,你们居然——”
裕启双眼通红的看向皇后:“皇祖母之死非我本意。”
“那你下一步还打算弑兄杀父吗?啊?”皇后大喊。
太后一死,皇后的所有理智趋近崩溃,一条紧张的心弦眼看就要裂开。
“我们不——”裕兴刚要说什么,刘将军立刻阻止。
“两位殿下,既然佛堂处发生了意外,太后娘娘已死,咱们就没什么牵挂了。现在大局重要!”
裕启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
“刘将军说的没错,既然没了牵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裕启看向皇后说:“我还给皇后一炷香的时间,你若还是拒绝,我就让佛堂里的所有人给皇祖母陪葬!”
这时,又一将士匆忙跑来。
“两位殿下,大事不好!”
“说!”
“荣信王率兵停在宫门前!”
“什么?”裕兴大惊,“为何无一点动静?”
“荣信王派了暗卫悄无声息杀了宫外所有的人。”小兵低头回答。
荣信王!君止!
裕启发动政变最大的不安。
“看来是要亲自会会这位小皇叔了。”
刘将军道:“那佛堂那边?”
“一炷香后,全体带到养心殿!”裕启吩咐完走出大殿。
养心殿外!
荣信王懒洋洋地坐在一张黑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红色折扇。
在他身后是数百将士威风凛凛。
裕启和裕兴一同出现在养心殿的高台处向下看去。
“小皇叔好雅兴,现在也能坐的住。”裕启道。
荣信王抬起头看着两个只比自己小几岁的侄子,眼中不曾有过半分亲情。
“我当是谁敢囚禁我皇兄,原来是我两个不争气的侄子。这椅子又没着火,本王为何坐不住?”
裕启和裕兴相互看一眼,他们知道荣信王出现在这里,他们面临的情况便十分的不明朗。不过,现在手握生死的是他们,现在的荣信王手无实权,真正得势的还是他们。
“皇叔说我等不争气,还望赐教。”裕启说。
荣信王把玩扇子的手顿了一下后继续玩着,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
“不过是想要颠覆个皇权罢了,这么兴师动众实在是浪费。你们应该先杀太子,逼迫皇上退位就可以了,弄这么大个仗势真是没必要。”
一旁的陆佑辉抽了抽嘴角,现在不是给叛党出谋划策的时候吧。
裕启哼笑:“小皇叔,我并不想做弑兄杀父之人。”
荣信王打开扇子在胸前扇动着。
“想要名正言顺也可以,还是先杀太子,让皇上写下传位世子诏书,逼迫皇上退位,世子登基,再让世子写下传位诏书传位于你,最后世子暴毙。这皇位理所应当就是你的了。”
裕启皱着眉毛。
荣信王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只是这么做太麻烦,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完不成,等不了。”
一旁的陆佑辉再次心中无语,他们荣信王最讨厌的就是慢吞吞的行事,连夺个位都嫌一个月时间长。
裕启笑着说:“小皇叔这么有办法,是不是早就窥伺皇位了?”
荣信王慢慢收起扇子,低头一层一层的叠上扇面。
“我平生最讨厌有人给我扣我不喜欢的帽子,你说我是窥伺我家王妃美貌娶了她,这我。说我窥伺皇位?”荣信王抬眸看向对面两人:“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当今大昌的一半都是我打下来的,我若要这皇位,还需要夺?”
荣信王说的没错,且不说他不需要夺,就算他想要,当今皇上恐怕都会念兄弟情深,赠送于他。
都说无情帝王家,但是这看似最为无情的两兄弟却是命运一体。
“我刚才说的那些办法,都是你父皇当年夺权的提议,只是被我拒绝了。”荣信王笑着说:“最后还是我的办法奏效,你们猜,什么办法?”
裕启和裕兴相互看一眼,警惕的看着对面被称为大昌最残酷的王爷。
荣信王看着两人有些骄傲的说:“直接杀到宫里,把所为威胁全都铲除。”
荣信王指着对面两人说:“你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当年倒下你们的三伯父和小六叔,他们咒我活不过第二年,我记着这个诅咒多活了几年,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荣信王轻描淡写的说着当年夺权往事,看不出他此时的心境。
裕兴看向一侧,转过来看向荣信王。
“小皇叔,那您现在看一看,是幸还是不幸?”说着,裕兴挥了一下手。
紧接着,陆莞尔和邹玉萍被带了过来。
荣信王一挑眉:“哦?不是还有孩子吗?怎么没一起带过来?”
裕兴说:“小皇叔还真是传闻中的残酷,这种场面可不适合孩子们。”
荣信王晃了晃手中的扇子说:“帝王家的孩子不怕见到血腥,我当年可是四岁就见证了什么是满门抄斩。”
陆莞尔看向荣信王,她实在看不出荣信王现在再打什么主意。
荣信王看向陆莞尔和邹玉萍:“两位侄媳,太后呢?”
邹玉萍哭着说:“太后娘娘殁了,人头被拿去了养心殿威胁皇后去了。”
说完,邹玉萍声泪俱下。
现场哗然!
荣信王晃动折扇的手停了下来,他顿了一下,平静的站起身来,一抬眸,眼神向刀子一样射向裕启和裕兴。
裕启道:“皇祖母之死,绝不是我们本意,我们定会严惩害皇祖母之人。”
“你们是不是忘了,太后可是我的母后!”荣信王一声呵斥。
他身后的百名将士皆举起兵刃,大有进攻之意。
陆莞尔看着那些人,除了自己的兄长外,没有一人是她认得的。不过肯定的是,他们并不是平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