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尔收到陆嫣然在江南的来信已是五天后。
信中说,陆嫣然本要与夫君苏与谦于本月归,可是江南遭遇水灾。二人想在江南救灾之后再回来。
陆莞尔收起信件,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两人携手走过大昌的秀美江山,又游历其他各国,成为天下人口中称赞的才子佳人。
看着家姐这般幸福的生活,作为妹妹的陆莞尔是真心开心。
今日是婕言的周岁生辰,除了本家的人之外,陆家二老、陆氏兄弟也纷纷到场。
陆莞尔准备的是家宴,谢绝了所有要来庆生的人,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有心的人虽未到场,但也送上了生辰礼物。皇室的各位嫔妃和太后,还有画瑶也派人送来了礼物。
婕言看到礼物就是开心,自己坐在礼物旁边一个一个的拆开来看,陆佑己作为小舅舅就在一旁陪着她,俨然是个大孩子带着小孩子的模样。
陆佑辉坐在庭院中,看着两个孩子,转头看向陆莞尔。
“有谁能想到,咱们四个人,你最先做了母亲。”
“哥哥现在也二十有五了,也该抓紧一些。”
“我?不急不急。”陆佑辉说,“像你哥哥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只要我想成亲,多少女人排着队来找我。”
“——”
“不过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女子,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天天呆在军营里,是半个女人都看不到。”陆佑辉说。
“听母亲说,是有人给你保亲说媒的。”
“那也分是谁,你可知给我说媒的人是何人?”
“这倒不清楚。”
陆佑辉小声在陆莞尔耳边说:“是许相山。”
他?出乎了陆莞尔的意料。
“许相山这个风流男人,连自己的小妾都保不住,还给别人介绍,也不怕丢了老脸。”陆佑辉说着。
他一直不喜欢许相山,尤其是看到许相山娶了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妾,一直觉得许相山思想不正。
陆莞尔在西南利用许相山小妾春意打击许家的事,除了她与莫柴儿之外,旁人并不知道的具体,就连裕晞和裕济也只是觉得许相山是罪有应得,并未多想。
不过许相山小妾死在西南许家的事可是传到了国都。
现在的许相山虽然身居高位,但是风评确实很烂。
“那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人?”陆莞尔问。
“嗯——”陆佑辉想的很认真,“有嫣然的学识、慕容楚的胆量,偶尔像画瑶公主那样会撒娇害羞,壁儿的通情达理也不错——”
陆莞尔听着,自己的哥哥提到所有女人的优点,唯独没有她。心中不知怎么莫名出了一丝火气。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优秀的女人?”陆佑辉看不出是真惆怅还是假惆怅。
陆莞尔将手中的帕子扔到桌上:“有,当然有!”
怎么可能没有,在前世的陆佑辉眼中,那个不知羞耻的锦秋就是这样的女人。
不仅是自己的兄长,就连整个陆家都被这个女人温柔的外表给骗的团团转。
“你生什么气?”陆佑己看着一脸不悦的陆莞尔。
“是不是我的理想女人没有你的优点,感到不开心?”陆佑辉笑嘻嘻的看着陆莞尔说。
这种感觉有点,犯贱!
陆莞尔哼了一声,她还真不希望锦秋身上有自己的影子,她觉得恶心。
“你放心,如果真有那样的女人,我一定打断她的手脚,休想进我陆家大门。”陆莞尔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陆佑辉看着自家小妹的背影,忍不住笑着。
“都说小姑子看嫂子不顺眼,可见我的妹妹真是爱惨了我!”
陆佑己噗嗤的笑出声:“自大狂。”
“你小子笑什么?”陆佑辉拿起桌上的手帕就扔过去打陆佑己。
陆佑己伸手接下来笑呵呵的说:“二姐姐是怕你遇人不淑,毕竟你没那么聪明!”
“你——”陆佑辉指着陆佑己,“好小子,连你大哥你都敢挤兑了!”
陆佑己吐了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后陪着外甥女继续玩了,完全不理旁边暴跳如雷的陆佑辉。
陆莞尔离开庭院后去到了裕晞的书房。
晚饭后,裕晞就与自己的父亲在书房谈事。这两人每次见面都要大谈一番政治。
陆康的高谈阔论,陆莞尔可是领教过,若是谈的开心说上个一天一夜他也都不会觉得口干。反倒让陆莞尔担心的是,裕晞是真喜欢听还是迫于无奈被迫的听。
她不想让裕晞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能墨迹。
陆莞尔带着侍女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裕晞的声音。
陆莞尔推开门,看到两人正坐在茶桌两侧相视谈论。
“我是过来续茶的。”
陆莞尔让侍女将新茶放上去,就让她离开了。
“父亲,您都说了一个时辰了,不觉得累?”陆莞尔坐在裕晞旁边说。
“高谈国事怎么会累。”陆康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子。
“是是是,您是关心国家大事的人。但您也是外公,怎么不陪陪言言?”
“孩子太小跟她说这些作甚,等她长大一些势必要听的。”
陆莞尔叹气,试问有几个外公陪着自己的孙女是要讲国家大事的。
裕晞抓住陆莞尔的手放在自己盘着的腿上。
“岳父大人政见独到,我听了是获益匪浅。”
面对陆康,裕晞一直都扮演着任劳任怨,奉承听话的样子。
陆莞尔知道,裕晞的态度都是为了她。
“那你们谈到哪了?我也来听听。”
陆康饮着新茶说:“这才有点七王妃的样子,作为七殿下的夫人,不懂得政务怎么能帮到他。”
裕晞低头抿着嘴笑着,非常满意自己岳父大人的话。
“您几年前教育我和姐姐,多读书长世面,唯独那政务不要多谈。您现在怎么变了样?”
“此一时彼一时,哪能一样!”陆康轻哼一声。
陆莞尔给陆康空了的茶杯续茶:“好,那您说,我听着,行了吧。”
裕晞说:“岳父与我在说江南水患的事。”
陆莞尔问:“不是缓解很多了吗?”
“江南连续降雨,水灾更甚了。”裕晞回答。
“国库又拨银万两,江南周边也在积极募捐,水灾之患不仅影响江南,也伤到大昌命脉。灾情难治,灾后难建,这才是关键。”陆康说。
裕晞同意。
“如今西南被犯,江南水灾,西北不稳,就连东部也有封阳内乱。内忧外患,不可谓不伤国之本体。”裕晞说。
“七殿下说的有理。”陆康说,“七殿下可想过何时入朝?帮圣上分忧。”
裕晞看了陆莞尔一眼笑着说:“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