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尔抱着睡着的婕言回到了卧房,将她可爱的女儿轻轻的放在床上后,亲昵的勾着她的小手。
“玉音——”陆莞尔轻轻笑着,“看不出来邢浪还挺有文采的。”
房门咯吱的响起,裕晞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在身后关上了房门。
“今天很早。”陆莞尔转身正好对上了裕晞的脸。
裕晞双手撑着床沿,将陆莞尔圈在身下,低头俯瞰着她。
“明日早起所以要早点休息。”说着裕晞就低头要吻陆莞尔。
陆莞尔伸手堵住了裕晞的嘴,裕晞反应过来一脸的委屈。
“嘘。言言在呢。”陆莞尔小声说。
裕晞的眼神越过陆莞尔,果然看到他的宝贝女儿,正长着嘴巴甜甜的睡着。
“放过你。”裕晞的头轻轻碰了一下陆莞尔的额后才站起身。
陆莞尔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从床上坐起,帮忙裕晞宽衣。
“邢浪去找过你了吗?”陆莞尔问。
“嗯,找过了,说是告别。”裕晞解掉自己领口的扣子。
陆莞尔环着裕晞的腰身,将他腰间的腰带卸下,裕晞的衣服瞬间就松垮下来。
“我总有种感觉,邢浪此人并不简单。”陆莞尔一边收起腰带,一边说。
裕晞脱下外衣,内杉是陆莞尔最喜欢的靛蓝色。
“江湖人若是让你看透了就不是江湖人了。”裕晞说。
他还不打算让陆莞尔知道邢浪的身份,在他还没有搞清邢浪和邢浪背后人的目的之前,还是让他的莞莞信任邢浪,以免胡思乱想。
陆莞尔想了想,貌似说的对。
“今日邢浪给言言取了字。”
“他?还会取字?”
“嗯,玉音。”陆莞尔说:“笑颜如花,玉音婉转。正好与言字相对,我很喜欢。”
裕晞轻笑着:“你喜欢就好。”
“可是我很有压力。”陆莞尔说。
“怎么?”裕晞伸手抚平陆莞尔皱着的眉头。
“言言收获了太多人的喜爱。除了皇家和陆家,连不相干的楚楚、韩攸和邢浪都对言言十分疼爱,让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他们。”陆莞尔说。
或许是前世她与北鲜珺的孩子太不受待见,这世她才会在女儿身上手足无措。
裕晞握着陆莞尔的手说:“我可是手握军权的平庚王,威慑朝堂的七皇子。我的女儿就算没有公主的待遇,那也是亲脉郡主,受人疼爱受人追捧实属正常。”
“你若不信,大可在言言的生辰宴上广发请帖,军政重臣、朝廷百官可是会排着队给你献殷勤,你拒绝还来不及,何谈报答。”
陆莞尔想了想,裕晞说的场景好像就在眼前,届时定会是各路人物纷至沓来,想想她就觉得头疼。
“还是算了吧,我图个清静,可不办什么生辰宴。”陆莞尔马上否定。
“所以,不要有压力。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让我抱着,早点入睡。嗯?”
“还有言言。”
“——好吧,我就委屈一下,让你抱着她,我抱着你。”
隔日。
在院子整理茉莉花花坛的陆莞尔接到了皇上身边李公公亲自来传的口谕,让她进宫面圣。
陆莞尔借由换身衣裳回去卧房。
“小姐,要不要告诉殿下?皇上亲自召见,还是让殿下知道的好。”壁儿担忧说。
“不用,皇上召我不会难为我。”陆莞尔整理着仪容。
这几日正是平庚军一年一度的整顿军纪的关键时刻,裕晞更是早出晚归忙个不停。陆莞尔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麻烦他。
“一会沈玉大夫会来府上给言言请脉,你和嬷嬷在家照顾言言,我带着小宁子去。”陆莞尔嘱咐着。
壁儿点点头:“好。”
陆莞尔笑着拍了拍壁儿的肩膀让她不用担心,便出了门带着小宁子跟着李公公去了宫里。
御书房途中。
陆莞尔走在李公公的身后,步伐不紧不慢。
“公公,您可知皇上召我有何事?”
李公公微微侧身边走边说:“这个老奴不知。”
陆莞尔知道,李公公就算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这是伴君的方式。
“公公。”
“七王妃请说。”
“婕言郡主再有一个月就要入学堂了,不知我们需要准备什么?”陆莞尔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没话找话的能力。
“回七王妃,陛下已经收到了七殿下请韩攸韩大人做太傅的折子,陛下已批准。届时会在郡主入学堂之时御旨宣布。除此之外,七王妃无需多做准备,老奴会亲自让内务府总管准备好,请娘娘不必担心。”李公公说。
无伤大雅的消息,他向来是有问必答。
“那就多谢公公。只是言言因早产体弱,在吃穿之上有些特殊要求,还需要多费心力。”陆莞尔说。
李公公说:“如此便是大事,还请七王妃给老奴一份注意事项的清单,小郡主是宫中上下都疼惜的孩子,不能出现偏差。”
“如此便让小宁子与您详说。”陆莞尔叫来小宁子。
“那好。请宁公公一会儿随我去内务府。”李公公说。
小宁子答应。
经过一番言语,三人到达了御书房。
御书房门外,一个男人正跪在御书房门外,不顾烈日炎炎,面向房门不屈不弯。
“这是?”陆莞尔只是觉得眼熟。
“回七王妃,是三皇子殿下。”李公公回。
“被陛下处罚了?”陆莞尔不经意的问。
“自二皇子殿下被禁府中后,三殿下一直在为二殿下求情。”李公公回。
一切都变了。
前世禁闭的是裕晞,跪在那里的五皇子裕济。
都说皇家兄弟有利无情,现在在陆莞尔眼中不全是如此。
他们确实是捆绑在一个利益上共生共死的兄弟,但是在合作利益之前,可是有兄弟情的啊!
“七王妃,请。”
李公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陆莞尔上台阶进御书房。
陆莞尔提着裙摆走上台阶,经过裕兴,并无侧目。
还有后半段陆莞尔一直没说,他们的兄弟情最后还是需要利益才能相互维持。
这是皇家的生存法则,是皇室众子的生存方式。
生在皇家,无一幸免。
就连现在的九五之尊也是踏着兄弟的尸骨登顶皇位。
而他们就是注定是要成为新帝登基的台阶,没有人会记得谁曾站在顶峰,谁又跌落圣坛。
真正的历史都是由赢家蘸着败者的血与泪书写而成。
主宰历史的人,从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