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秦阳咧嘴一笑，迫不及待地朝着远处古城掠去。
他虽在戎城进过灵丹阁、灵宝阁，但对于这种完全由修士组成的城池，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道人影从天落下，却没有引来任何一丝窥探或是惊讶。
与其说这里是一座古城，倒不如说像是一座修建在群山里的坊市。
而与世俗城池相比，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城墙守护，或者说，根本不需要。
因为此时秦阳看到，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竟没有任何一个世俗之人，尽是些修真之士。
虽然他们的气息，多在炼元低层，但这般数量的修士聚集在一处，依旧是令秦阳感到极为诧异。
“少侠！来看看我这口日月大环刀！中品灵器，价格美丽！”
在这里的修士，再没有平日世人面前的冷漠高傲，反而更像是寻常的市井之人，卖力吆喝着。
秦阳面色惊奇地一路深入，最终停在一处书摊前。
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古籍，秦阳脸上的惊讶再难抑制。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些原本在他心底极为神秘宝贵的法门，此时竟会被如此随意地丢弃在地上，任人挑选。
只是就在秦阳伸手想要拿起其中一本翻阅时，不远处，一位衣着朴素的光头老者却是冷声喝道，“小子，第一次来万宝城吧？！”
秦阳一愣，抬头看去，却见那老者眼都未睁，自顾躺在一张木椅上，闭目养神。
“不错！这些功法，都是前辈的么？！”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老者猛然睁开眼，怒瞪了秦阳一眼，又见他周身气息微弱，脸上神色更显倨傲。
“这些功法只许买，不许看，你若看上哪本，付了钱拿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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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秦阳点了点头，心底倒也有些恍然，若这功法能够容人随意翻看，那还买它做甚？！
“那不知前辈这里，可有炼元四层以上的修炼法门？！”
秦阳面容恭敬地拱手一礼，又见那老者脸上鄙夷似是更浓郁了一些。
“小子！散修吧？还炼元四层？你可知这五层境界需要凝聚灵漩，而这灵漩的属性，方才是选择功法的根本？！”
老者说完，又觉得多此一举，一个连修真常识都不懂的人，又怎么可能凝聚出灵漩。
“灵漩属性？！老前辈，您能跟我具体说说么？！”
秦阳苦笑一声，他人生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师父，是一头大妖，教给他的，乃是妖诀。
对于这人族修炼的法门，他自然是一概不知。
此时这光头老者的三言两语，却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里面尽是些仙途中的神异多姿。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老者倨傲一笑，嫌弃似的挥了挥手，“不买赶紧走开，别打扰我做生意！”
“这…”
秦阳苦笑一声，倒也没有丝毫恼怒，反而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顺手递到老者身前。
“老前辈，我确实不知这灵漩的属性一说，您能不能…”
“小子！你在羞辱我么？竟拿这些肮脏的世俗之物讨好我！！”
老者眯缝着眼，看了一眼秦阳手中的银票，脸色突然大变，一脸愤怒地冷喝道。
“肮脏…世俗？！”
秦阳满脸茫然，突然想起之前李清水临死前所说的话。
“你知道买一个官位，需要多少灵石么？”
“对！这些修真者看重的，怕早已不再是金银，而是灵石！！”
一念至此，秦阳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枚灵石，重新递到老者身前，却是瞬间令后者脸上的愤怒，尽数消散而去。
“哼！ 这还差不多！”
老者不着痕迹地伸手，将那灵石拿到手中，仔细端详片刻，却见那石晶莹剔透，竟是下品灵石里少见的好货，不觉间看向秦阳的目光里除了鄙夷，又多了一抹戏谑。
“小子，你从哪来的？！”
“前辈，晚辈是从江东而来！”
秦阳随意搪塞一句，心底却微微感觉有些不对。
身为妖怪，他能敏锐地感觉到老者眼中闪烁的精芒，不用想秦阳也能猜到，他方才拿出的那一枚灵石，怕是品阶不低。
“哦！也是为了近几日逍遥宗与天极门的收徒大典而来？！”
“收徒大典？！”秦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旋即便是被他很好地掩饰了下去，心底同样猜到了一些事情。
像逍遥宗这样的势力，恐怕在整个北江府也必然享有盛名，想要拜入其中的世家子弟不知有多少，断不可能每一个都要宗中长老下山招揽。
而这收徒大典的意思已经极为明显，想来这几日，定是两宗统一订下了规矩，所有想要拜入宗门的青年自发赶来此处，然后经过层层筛选，留下那些资质优异的少年成为宗门弟子，剩下的，只能是哪里来回哪里去，此生与修仙再无缘分。
“是是！晚辈正是冲着收徒大典来的！”
秦阳咧嘴一笑，脸上的淳朴倒是渐渐打消了老者的疑虑。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不过一枚灵石，只可向我提三个问题！你可要想清楚！”
老者又恢复方才的冷漠模样，躺在木椅上，闭目沉思。
“你…”秦阳神色一窒，旋即努力压抑下心底怒意，总归那灵石已经到了老者手中，此时他再后悔也已经无用。
“前辈，您方才说的灵漩属性究竟是什么？与功法选择有何关系？！”
“这是两个问题，你确定要问么？！”
“我他…问！”
“首先，不是灵漩，而是人从出生，本身属性便已注定！天地万物，皆归五行，分阴阳。有人天生暴躁，当属火体，有人天生娇柔，当属水体，若这火体之人修了水诀，定是事倍功半，徒劳无功，甚至一个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光头老者摇头晃脑，口若悬河，令秦阳一双眼中的疑惑尽数消散。
原本他还以为，以他妖身，断不必操心所谓的属性问题，可听了老者一言，心底却又忍不住嘀咕起来。
他同修四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是四种完全不同的功法，难道自己的身体，竟同含四种属性不成，否则又怎可能将这妖诀修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