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么？！”
秦阳冷笑一声，他早就料到齐言必然会在关键时候现身，毕竟这拐卖少女一案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否则那李家集里的修真者身上，怎会有一枚血衣令？
只是今夜乃是他破此大案的最佳时机，只要上到这天上人间顶楼，就能救出被困的少女，从而在她们口中问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到时候任他齐言权势滔天，也断然无法独善其身。
毕竟在大炎律法前，名义上官与民同罪。
而齐言若是知法犯法，还要罪加一等。
至于李大人那边，虽然之前彭少言说出了他的顾虑，但想来查办一位血衣卫统领，足够让他将功补过！
“秦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闹市行凶！！！”
齐言身影出现在人群前方，身后跟着曹鸣以及另外几位血衣卫强者，只是此时众人的脸上，皆是带着一抹幸灾乐祸，显然早已在暗中窥探许久，就等秦阳犯法！
“齐大人来的正好，这里有一群拐卖少女，逼良为娼的奸人，请大人速速拿下！”秦阳大笑一声，小心压制体内的妖气。
按照他的估计，这齐言的修为必然已经踏入了炼元五层的境界，体内真元浩瀚，在他面前，秦阳可不敢露出半分马脚。
“大人冤枉啊！大人…”
还不等萱夫人说话，秦阳长刀已经架在了她脖颈上，大有一言不和便将她斩在刀下的势头。
“秦阳！你说天上人间作恶，可有证据？！”齐言眉头轻皱，看着少年眼中的凶戾，心底竟不自觉地涌出些寒意。
“证据就在这天上人间的顶楼！大人随我一去便知！”秦阳咧嘴一笑，架起萱夫人就欲朝上走去。
“等等！”
只是就在这时，远处却是再度传来一声低喝，李清水领着一众县衙捕役出现在堂中，看向秦阳的目光里有无奈，有欣赏，又似带着一丝凛冽。
“李大人！”
秦阳一愣，躬身朝着李清水一拜。
“秦阳啊！你怎么…”
望着秦阳身前那一张脸肿成猪头的萱夫人，众人眼眸一凝，心底忍不住暗叹一声，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萱夫人在戎城，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她身后更是站着不少江湖好手。
可这秦阳第一天当职，便将这位戎城头牌彻底得罪，也不知他是真的无畏，还是心智欠乏。
“李大人！这天上人间隐藏着一件天大的案情，恕在下自作主张，先将这案犯擒拿了下来！”秦阳不卑不亢，一身正气凛然。
“秦阳，到底怎么回事！”李清水转头看了一眼地上那早已凉透的黑衣男子，语气又阴沉了一分。
闹事杀人，这可是重罪。
即便秦阳是在查案，但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他依旧担着杀人的罪名。
“李大人，我与彭大人来此喝酒，却听那陪酒的少女说，她是被拐卖来的…而且这天上人间的顶楼，还关押着其他一些拐来的少女，秦某想要去查探清楚，却被这萱夫人及手下万般阻拦，甚至扬言杀我灭口，不得已才动用了武力！”
秦阳咧嘴一笑，却是将自己的罪行推了个干干净净。
大炎律，袭杀朝廷官员，同样当诛！
“你放…”
萱夫人刚欲张口反驳，却感觉脖间一凉，秦阳手中的刀又近了一厘。
“原来如此！”李清水点了点头，“那不知那位向你申冤的姑娘，现在何处？！”
“她…”秦阳眉头轻皱，“她被萱夫人施了手段，毁了心智…”
“这么说，你方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齐言冷笑一声，看向秦阳的目光里，满是戏谑讥讽。
“哼！自然不是，当时通判彭大人也在场！”
秦阳抬头，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看到彭少言领着一位黄衣女子从二楼走来。
只是那女子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哭，分明是个傻子。
“呵呵，李大人，齐大人…”彭少言一脸讪笑，这第一天上任就逛青楼，而且还闹出了人命案子，想来他彭少言的名字用不了多久，便会传遍整个北江府城了。
“彭大人真是好雅致，这才刚来戎城，就深入青楼体恤民情了！”
齐言讥讽一声，却见李清水早已变了脸色。
“两位大人误会了！我与彭大人不过是来此查案的罢了！”秦阳辩解一句，忽然语气凝重地道，“李大人！这顶楼上还有不少无辜女子被囚，若再耽搁，恐将生变！”
“既如此，那我们就上去看看吧！”
李清水看了一眼秦阳，当先抬脚朝着顶楼而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沿着木梯而上，秦阳手中长刀一直未曾放下。
只是这天上人间倒不愧是戎城地界最大的青楼。
二层雅阁之上，竟还有一层用来给楼中女子休息的房间。
而第四层，方才到了萱夫人口中，她的私人住处。
望着眼前一扇矗立在楼梯尽头的高大木门，秦阳眼中的神色也是彻底凝重下来。
他还记得当初柳绿山庄里那些无辜女子的惨状，而显然，能够被天上人间留下的，必然都是些姿容姣好的女子，只是他们受得折磨，自然也会愈多。
毕竟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萱夫人断然不敢轻易让她们出来接客，这个过程，更像是一种驯服。
将人像野兽那般摧残虐待，最终令她们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从而重塑人格。
光是想想，秦阳就恨不得立马将这些始作俑者，彻底斩杀。
“萱夫人，请吧！”
秦阳冷笑一声，用刀拍打了一下萱夫人的后脑，后者当即转头怒瞪了他一眼，方才抬脚走到了那木门之前。
李清水、齐言两人的目光同样极为凝重，若这天上人间当真存着拐卖少女的重案，这两人都要背负一个失查的罪名。
只是相比于李清水，齐言眼中更是多带着一丝阴森。
“轰！”
只是还不等萱夫人走近，那木门却是轰然打开，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从中缓步走出，目光疑惑地看着眼前众人。
“嗯？李大人？齐大人？你们这是…”
青衣男子年龄与萱夫人相仿，一身真元极为澎湃，即便隔着一些距离，秦阳都能感觉一股大势，迎面扑来。
“好恐怖的修为！”
秦阳眼眸一凝，身子微微紧绷。
他能感觉到眼前青衫中年的修为，必然已经踏入了炼元四层的境界。
以他的修为，若是无法施展妖身，倒是勉强能够与寻常炼元三层的强者交手，若是遇上炼元四层，那是万万敌不过的。
当然，假若秦阳全力施展妖身，倒也不见得会畏惧眼前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