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竹马来成婚,我亲爱的安先生 > 第三十三章:轮回,我所不知道的变数(一)
    楚心之做了一桌子的菜为白芷微和秦若书接风洗尘,明眼人看的出来,主要是白芷微做的。

    所以,秦若书悲催的又做了一回人家之间的第三者。想来,她也不应该是第三者的,如果她家简先生知道她今天回来,说不定也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等着她。

    所以,现在吃着别人家的饭,若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思夫情切啊她!

    她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当初不管白芷微说什么,自己也不应该听她的,一溜烟儿的跑回北京算了。

    她家在北京!

    不过说来,楚心之也够缺心眼的,大鱼大虾往桌上搬,亲眼看见的能证明他是自己做的,没看见的,指不定以为他偷懒献殷勤,一通电话叫五星级酒店送过来的。

    楚心之动筷给白芷微夹菜:“你尝尝,这个是西湖的醋鱼,我刚学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听得出来,他这够客气,够虔诚。明摆着就是要给白芷微道歉,求和,示好。

    但是鱼刚夹到白芷微碗里,为那珍珠白的米饭增添了一点烟火的味道,白芷微就扔下筷子,指着楚心之的鼻尖,发怒:“楚心之你好意思啊,刚学的就敢端上来给我吃,万一吃坏了怎么办,你负责啊!”

    楚心之愣了,一时间接不上话来,关键是,他之前预料过宇宙洪荒,却漏掉了,他女人脑回路清奇,不是一般的方法可以对付的。

    就跟高中时候学的英语单复数变化一样,上了岁数的英语老师,戴着眼镜,瞅着课本对他们讲,有些单词要变复数的话,直接在该单词后面加上s就可以了,但还有少数的不一样,比较复杂地。

    很显然,这“比较复杂地”就他给遇上了。

    正常情况之下,男票给女票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女票应该低眉娇羞。再不济也不应该是这幅嘴脸啊。

    跟母老虎似得,好像他吃了她的崽儿。

    楚心之把单纯求救的目光投向秦若书,秦若书接到后,佯装吃饭,端起碗儿,撞了下白芷微的胳膊,小声提醒:“够了哈,听不容易的,这一大桌子。”

    哪知,白芷微不听,依旧我行我素。

    眼瞅着楚心之,另一只手,把秦若书的胳膊拍打下去:“甭替他说话,楚心之我告诉你,你那小眼神我都看见了,求若书干什么,她管的了我吗?”

    秦若书满头毛黑线。

    得,还真管不了她。

    于是夹菜乖乖吃饭,管不了。管不了哦!

    楚心之也别求她了。

    “还有!”白芷微继续拍桌,“楚心之,你说我们是男女朋友,那你明知道我跟若书今天回来为什么不去机场接我们。把我的行踪知道的那么清楚,却让我孤零零的回来,你居心何在?”

    这个时候,秦若书的头猛然抬起来,不吃了。

    抛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给白芷微,无声问:“你不是还有我呢吗?怎么就孤零零了?”

    可却被白芷微一个眼神挤回去了。

    秦若书摇摇头,戏精啊!

    再看向楚心之,嘴角提起,露出一抹赞赏的讥笑:恭喜,你获得一个戏精女友。

    唐僧取经,路漫漫兮,饱受风霜兮,后头还有苦头吃兮。

    不过她看到楚心之的手腕好像有什么不同,眯起眼睛探究时,楚心之却眼疾手快的将手腕向下。

    四目相对,秦若书想了想,没说话。

    吃自己的饭吧。

    她算是明白了,这两人都想和好,但苦于没有台阶下。

    这是在找台阶呢,没她事儿。

    吃吧,突然间发觉楚心之的手艺还不错,一路舟车劳顿,她饿了,趁这俩吵架的时候,赶紧吃,要不然待会怕自己胃不舒服。

    她说这话可就冤枉楚心之了。

    楚心之活了三十多了,还没下过厨房。但是为了白芷微他可是什么罪都瘦了。

    放下自尊和骄傲去学习做一个居家暖男。

    然而居家暖男第一步是什么,第一步就是学会做饭,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所以他趁着白芷微这几天去泰国旅游的时间,专门请五星级大厨到家里来教他做饭。

    中国的四大菜系,衍生出来的八大菜系,他个个都学了。刚开始一碰油锅就把自己的手弄出个泡来。

    饶是他养尊处优,细品嫩肉也顾不得了。

    躲进厨房里,没日没夜的练习厨艺,就是为了等她回来薄她一笑,这会儿倒还,她还没笑,他已经想哭了。

    楚心之捂着心口,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见楚心之捂着心口,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薄同情,白芷微越恼了,拍桌:“楚心之,你干什么呢!站不好,就给我坐下!”

    因为楚心之给她夹菜的时候是站起来的。

    楚心之被白芷微弄得不知所措,秦若书本来想不插话吃饭的,但现在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说了一句:“楚心之,你做的饭挺好吃的。”

    楚心之连忙看了她一眼,激动的无以言表。

    但白芷微却皱了眉,转身问秦若书,“你到底是站在他那边的,还是我这边的!”

    “我哪边都不占,说句公道话。”秦若书最里面含着米饭,用筷子夹了一口红烧里脊塞到白芷微嘴里,回头冲她微微一笑:“你尝尝,真的很好吃的。”

    白芷微刚想骂秦若书:你这个叛徒。

    可是嘴里含着东西,不能说话,无奈之下她只好咬了一口,说实话,白芷微瞬间醉了,她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不是说她没有吃过红烧里脊,而是以往吃的红烧里脊肉都是硬邦邦的,虽然是素肉,但是咬起来跟柴火杆似的,一点都不好吃。

    而楚心之这个,竟然入口鲜香,酸甜适度,完全星级水准啊。看来家里养个厨子也不错。

    不知道白芷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竟想要养楚心之。但其实楚心之的资产海了去了,完全不要她操心的好吧!

    “好吃吧?”秦若书把白芷微想说而顾及面子不能说的话,代替她说了出来。

    他们找不到的台阶,她来搭。

    只求能吃一顿安生饭别吵了。

    白芷微瞪了她一眼,呲牙:“叛徒!”

    秦若书耸耸肩,随便你。

    楚心之趁机解释:“其实,我没去机场接你们俩,就是在家做饭来着。怕你们回来饿。”

    连解释都是小心翼翼的,秦若书想不透,楚心之到底是多怕白芷微啊?

    吃完饭,白芷微本来是想叫楚心之洗碗的,却被秦若书拦着了,她告诉楚心之:“你做了这一大桌子菜辛苦了,碗我们负责洗。”

    “我们”当然指的是她和白芷微。

    说完,秦若书拉了拉白芷微的衣角:“你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白芷微端着盘子跟进厨房,在身后嚷嚷着:“你刚下飞机不累啊,为什么不让楚心之洗碗,他做饭就该他洗碗。”

    秦若书转过身,将白芷微手中的空盘接过来:“好啦,我的姑奶奶,你难道没看到,为了求你原谅,他手腕上都有疤了吗?”

    “求我原谅跟有疤有什么关系啊?”

    秦若书不说话。

    自己想去吧!

    后来白芷微慢慢的反应过来,低头看这些空掉的盘子,才抬起头跟秦若书确认:“你是说为了烧这些菜,他烧伤了手?”

    “你说呢?”秦若书反问她。

    将沾了洗洁精泡沫的手从洗碗池里抽出来,那毛巾擦了擦,然后双手按在白芷微的肩上,很认真的看着她:“白芷微,楚心之那一伙人,我很清楚,少爷们都是从小两手不沾阳春水,但他现在为了你,不仅学习做饭,而且…。”

    若书抬起自己的手腕,翻过来,往内侧画圆圈:“手烫出了疤,都不像你诉苦一句。他对你这么诚心,你非但不知道感谢人家,而且还嫌弃人家的糖醋里脊不好吃,你有没有良心啊?”

    白芷微皱了眉:“谁说我没有良心啊,是我让他做的吗,是他自己要做的,我又没有逼他,干嘛要我负责啊!”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肢体行动却出卖了她。

    白芷微现在没心情听秦若书给她授课了,心急想出去看看,楚心之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白芷微没有拆穿她。

    等到大婶子出去之后,还没来得及回神呢,就听见那一嗓子:“楚心之,你给我出来,闯什么祸了,老实交代!”

    秦若书摇摇头:哎,学不会的温柔……

    秦若书回头看了眼这满池的待洗的空盘,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加油干。就当是助人为乐了。

    话说,白婶子推开房门冲进去的那一瞬,吓得楚心之赶紧放下了袖子,时间紧迫连药水都没来得及收拾。

    这不,就给白婶子发现了。

    “你干嘛呢,藏什么呢,这是我家,你藏哪儿我看不见啊!”白婶子口气冲,看来是真的伤着了,不然也不会动用药箱了。

    当她大步走过去的时候,楚心之就蔫儿了。

    心里想着肯定少不了一顿挨骂,估计这丫头脾气上了了,就把自己赶出去,别不相信,她真能干出这事儿来。

    楚心之已经经历过一回了。

    说实话,当年狼牙山五壮士都没有她那么壮。

    白芷微还记得秦若书给她指明的位置,拉过他的右手,把袖子往上一推,果然看见手腕上有那么一块扁豆大小的烧伤。

    常年写作,让白芷微视力下降,看什么东西都只能看个大概,这会儿室内光线不怎么好,白芷微只能拉着楚心之的手,放到窗户底下看。

    啧。

    比想象中严重。

    心里有那么一瞬心疼。

    但是被她控制的极好,稍纵即逝,反正存了心的不让楚心之发现。

    回眸,看见放在桌子上的药膏,扯了扯嘴唇。

    这间房子原来是白芷柔的卧房兼书房,挨着床放着一组书柜,上头有电脑什么的,供她平时学习用。

    可心了,楚心之竟然把这些宝贝都留下来,没给她扔了。

    白芷微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楚心之前面。

    就开始给他上药:“把手拿过来!”

    是**裸的关心吧,但嘴巴上还是一副包租婆的口气,强硬的不得了。

    楚心之乖乖的把手伸过去,就听见白芷微一边上药,一边埋怨:“有个什么呀,瞧把你矫情的还要上药!”

    楚心之嘴角抽搐,感情这孩子是野生的。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了,他记得白芷柔说过,他们姐妹俩,是在他爸他妈离婚后,他爸娶了后妈,不堪受辱跑出来的,那个时候白芷微才上初中,白芷微也应该才是上高中的年纪吧?

    十五六的女孩子,本身就还是个孩子,却要照顾妹妹,这些年应该受了不少苦。

    于是他擦边问她:“你以前,也经常受伤吗?”

    白芷微无所谓的恩了一句。

    抬头换棉签时说:“从那个家出来之后,我就担当起妈妈的职责,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芷柔,洗衣做饭必须都会,刚开始学做饭的时候也像你这样,什么都不懂,就把自己手腕给烫伤了。”

    楚心之听着,皱了眉。被油锅烫伤的滋味儿,他前不久刚刚体验过,真的很疼。油溅到他胳膊上的那一瞬,他一个老爷们都疼的皱了眉,何况她一个小丫头呢,正值成长的年纪。“那你的手呢,现在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楚心之不擦药了,拉着白芷微的手就要去看她的伤口。结果在她的右手腕上,找到了一个年代久远,虽然不明显,但确实存在的疤痕。

    男人的眸子一下子便冷了,抓住她的手不放。

    时间一长,反倒弄的白芷微一身的不自在,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拢了拢衣袖,强装无所谓:“哎呀没事儿,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要不是见你这样,我早就忘了。”

    “忘了!”楚心之噌的一声站起来,用一种完全出乎白芷微意料的霸气,双手叉腰,在房间里来回转。

    她手里还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楚心之,不是,你还上不上药啊?”

    上药?

    楚心之牙咬的格楞楞响。

    没心情!

    转过来,狠狠的瞪了白芷微一眼:“你是吃傻瓜长大的吧!”

    我操!

    楚心之你胆儿肥了,敢骂我。

    “真的,我张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向你这么傻的女人!”楚心之嘴巴坏,可是细想之下全部都是心疼白芷微。

    但白芷微却以为他在嫌弃她的身份,警告她,他们背景悬殊。

    她恼了:“是,你当然不会见到我这样的女人,因为你从小就是在大院里长大的,丰衣足食,永远保护的象温室里的花朵,哪里懂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艰辛?你尊贵,我们家承担不起你,你滚,滚得远远的!”

    “这跟家世背景有个屁关系啊!”难得楚心之也发了脾气,他这一骂人,白芷微怔住了。

    真的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楚心之还会骂人。

    着急了,楚心之也没注意到这些,大步走过去,抓住白芷微的肩膀,教育:“不管你爸娶没娶后妈,但他都是你爸,那里都是你家。白芷微你怎么这么没心眼啊,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一直住在那个家,我心安理得的住下,我恶心死那个女人。我会用我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她。她是后进这个家的,而且还是个插足别人婚姻生活的小三儿,我警告她识趣一点,别把我惹毛了,不然我揍死她!”

    ……

    缓了好一会儿,白芷微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弯腰推开楚心之:“对不起啊,我本来想装的严肃一点的,但是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

    她这么一弄,楚心之倒愣了:“你笑什么?我为了你把积压在心底数十年的黑暗都放出来了,好笑吗?”

    白芷微点点头:“恩恩,好笑,好笑。楚心之,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你这么恶毒。”

    楚心之一脸无奈,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也对这种事情原来就该男人们去做,如果他的微微真的那么做了,那现在指不定多烫手呢!

    楚心之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傻丫头,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白芷微不懂,后来她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手啊?”

    “嗯。”

    白芷微转过身:“那个时候,为了租房子住,我把零用钱都用光了,根本没有积蓄,哪里来的钱买药啊。实在疼的不行了,就放在凉水下面冲一冲。后来就好了。只不过……”她用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苦笑了声:“只不过当时没有钱买药,伤口自然愈合,等好了之后就有了这道疤,除不掉,以后恐怕要嫁不出去了,哎!”

    “谁说的?我娶你!”楚心之急忙补话。

    白芷微没当回事儿,但有的时候她也能想明白,楚心之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世呢?

    先不说他,简安之就是个列子。

    他能和秦若书走到一起,首先秦若书家境殷实,虽不说是出身豪门,但人家爸爸是复旦教授,妈妈是外企高管。哥哥又是著名律师。

    背景强大,身后有一大群支持她的人。

    有爸爸,爸爸出轨去了后妈,有妈妈,妈妈离婚出国,了无音信。有妹妹,妹妹还是个偶尔犯糊涂的孩子。

    她跟楚心之在一起?

    别说笑了。到时候楚家一派人打听他们家的情况,该笑了。

    她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但是每一次楚心之都逼她去面对。煞是讨厌。

    白芷微转过身去,对着楚心之笑了一笑,那时阳光正好扑打到她的脸上,如果细心去看的话,她眼里还闪着稀碎的泪水。

    两者无言,却看得楚心之心疼,一步迈过去。抱着白芷微,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

    “你在害怕什么?”抱着她的时候,楚心之才发觉自己心口疼的厉害,几十年没有疼爱过一个女孩子,原来疼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有疼有爱:“相信我好不好,我不会无缘无故开启一段感情,既然开启了,就不会轻易结束。我们都要对自己负责的不是吗?对于感情也是一样,我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感情。所以,我相信,我遇到你没有错,别逃避我了行吗?”

    白芷微闭上眼睛,手悄悄的攥紧了他的衣摆。

    …。

    秦若书洗完了盘子回到了她和白芷微的卧室,掏出手机给简安之打个电话。

    虽然被白芷微扣住不能回去,但起码要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但是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里依旧出来,机械的播报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还关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秦若书皱起眉头,再拨一边过去,依旧如此。

    无奈,她只能打给家里,佣人接上了电话:“夫人,先生吗,先生没有回来。小姐和先生在一起。恩,好的。”

    秦若书读取的信息是,简安之带着女儿一起消失了。都已经很多天了,这父女俩究竟去哪儿了,简安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一声?

    挂了电话,秦若书越想越急,就跑出去去问楚心之,往常,他们两个形影不离,眼下简安之不见踪影,楚心之没准知道呢!

    “楚心之,你知道……”

    “啊!”

    秦若书赶紧捂上眼睛,连带关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继续,继续!”

    秦若书推门进去的时候,白芷微竟然和楚心之在接吻,很显然是她来的不是时候。

    她的突然出现,白芷微的吻也只能被迫结束。

    因此,若书在门外等了没多少时间,就被白芷微叫了进来:“我们没事儿,你进来吧。”

    秦若书松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进去。

    脸上的红还没有散去呢。

    她看了眼和好如初的二人,最后把目标锁定楚心之:“楚大哥,你知不知道简安之去哪儿了,刚才打电话到家里,保姆说他和女儿都不见了,手机也关机。我怕……”

    楚心之微微侧身看着白芷微,显然他是知道简安之的行踪的,但是大老爷们之间有规定,这些担惊受怕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女人们知道。

    更何况基地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

    简安之这次回去就是去处理内部的事情,不能告诉秦若书。

    所以,楚心之也想着编谎。

    “你知道什么赶紧说呀!”白芷微很不买他面子。

    被逼无奈,楚心之只能说:“他有些事情要处理,但是你不要担心过几天他就回来了,你那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你回来,还不得滚着出来见你啊!”

    “可他现在没滚出来啊,我都回来了。”秦若书着急。

    楚心之没办法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撒了一个谎,就要用千万个谎来圆,真特么的背啊。

    接着挠头的功夫,楚心之给白芷微使眼色让她帮忙,白芷微秒懂,接上楚心之前头的话,上前安慰秦若书:“哎呀,他一个大人了能去哪儿,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别担心,回头我让楚心之打电话给问问,秦若书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溺爱你家男人呢!”

    白芷微话语中冒着酸气。

    楚心之赶紧接话:“对对对,我给他打电话!”

    秦若书被这对夫妻忽悠的,没有想起来,既然她都打不通的电话,楚心之怎么能打通呢?

    眼下这对夫妻一唱一和的倒是搅乱了秦若书的正常思维。她问白芷微:“你俩和好啦?”

    白芷微看看自己,看看楚心之,然后点头:“嗯啊!你刚才不都已经见了吗?”

    白芷微挽着秦若书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等她俩出去之后,楚心之抹了一头的虚汗,赶紧掏出手机给简安之打电话。

    但他得到的是和秦若书先前一样的结果:“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楚心之看着拨通的电话,一脸疑惑:“怎么回事啊,真关机了!”

    他们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简安之的手机已经到了杨璇的手上。从酒店出来,上了车,杨璇就把手机折了卡,机子从窗口扔出去,丢进草丛,再也看不到了。

    等后来简安之上车时,她又变换了一副温柔的嘴脸,轻声唤他:“安之。”

    杨璇和简安之一起坐在后座,前头有司机开车。而她则挽着简安之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

    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简安之是她一个人的感受,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但简安之却十分不习惯她这种行为,把她的头推开:“你做好,我不习惯这样。”

    “为什么?”她抬起头来看她,一想到和简安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杨璇的笑容便扬上了嘴角:“安之,别生气了吗,反正这也是正常的呀。”

    她不听话,又把头靠在简安之的肩上。

    在酒店的时候,她跟简安之撒了一个谎,说他们今天和朋友聚会,喝醉了,然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安之,我迟早都是要做你妻子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啊?”

    杨璇已经把简安之的思维彻底格式化了,第一: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和她都是出过国,接受过西方开明思想的人,对待男女关系,没国内那么死板。

    第二:他之前都是很爱她的,什么事情都让着她。

    杨璇之所以敢这么编,就是因为简安之的父母姐姐都在国外,国内没有人会干涉他们,等到她和简安之彻底完婚了,再通知他们。

    到时候就说,简安之和秦若书离婚之后,她才进入。这一切跟她没有关系,完全是自由恋爱,自由选择。

    至于父母那边她会跟他们说的。反正现在有孩子在肚子里,她要是跟父母说这孩子是简安之的,并且简安之已经答应认下这孩子,并且和秦若书离婚,那么以简家的家世,父母自然会权衡利弊,想来到最后也不会干涉他们。

    总而言之一句话,所有的事情里,秦若书都必须和简安之离婚。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她始终不知道简安之到底记得哪些,不记得哪些。

    而且这个问题迫在眉睫,不能够放置。

    杨璇不得已又抬起头来,坐好问简安之:“亲爱的,你到底记得哪些,不记得哪些?”

    简安之刚才不想与杨璇计较,便由她靠在自己肩上,而自己则脸朝窗,右手拇指,摸着下嘴唇思考,他怎么那么没眼光,把杨璇给睡了。

    在她没醒来之前,简安之坐在化妆镜前,把自己好好看了一遍,心里吐槽:大爷长得这般花容月貌,纵使杨璇有几分姿色,他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吧?

    换句话说,就杨璇这长相,还不一定配的上他呢。家里到底是怎么安排的,给自己找了个容貌差距甚大的媳妇。

    丑的呀!

    肯定又是利益联姻。

    简安之听见了杨璇在叫她,才收了神儿,转过身来,垂眸并有些距离的看向她:“怎么了?”

    杨璇生气嘟嘴:“我是问你,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你都听哪儿了?”

    不好意思,爷刚才只顾抱怨你的丑了,还真没听见丑女你说什么,不过现在倒是专注的看着你的唇。

    嘟嘴?

    又不是樱桃嘴,嘟什么嘟啊!

    吓唬他?

    嘴巴的唇色是淡粉色,闻到一股果香的味道,是ysl吧?简安之皱眉,“啧啧,这个颜色不适合你。”

    “什么啊?”杨璇还没有反应过来。

    “笨死了!”简安之微恼,“我是说口红的颜色不适合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来个嫩粉色,你是有多愁嫁呀!”

    一道雷,直接从杨璇的头顶上劈下来。

    前面的司机没忍住,喷笑出来。杨璇这边还没来的及回话呢,就先听到了嘲笑她的声音,一个警告的眼神瞪过去,那司机不敢笑了,老老实实的开车。

    话说,老司机也想不明白,简安之不是五年前已经结婚了吗,怎么突然间又跟自家小姐好上了,这不是婚外情吗?

    这小姐也是,有那么好的条件,干嘛非要赖上一个已婚的,而且人家还有个女儿。

    真是,到底有多愁嫁?

    杨璇坐直了身体,双手环胸,佯装生气。

    但是手早已经不自觉的抓紧了手臂,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按说,简安之失忆对她来说是好事儿,可是他失忆之后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嘴巴毒的很,一点都不像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简安之。

    那种一站出来就有一种气场,越是高冷,越想让人靠近的感觉。现在的简安之虽然还是他本人,但是却像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主。

    真绝了!

    到底是药出了问题呢,还是她的催眠术出了问题?还是说这只是一种缓冲现象,是说简安之一时间,没有办法适应大脑的空白现象,所以表现的不知所措。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杨璇心生同情的将简安之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善解人意的看着他:“安之,其实我有一件事情瞒了你!”

    “什么事!”简安之蹙眉,没有人告诉杨璇吗?

    他此生最讨厌欺骗。

    简安之立即就把手抽了出来,面色冷沉,命令道:“说清楚。”

    果然如此。

    杨璇心念一转,便有了一个故事:“安之对不起,你在之前的一次医药实验中,误服了一种新型的药物,这个药的副作用就是干扰神经元。所以,你现在才会出现失忆的情况。”

    “呵呵。”简安之听完笑了。一副“杨璇我嫌弃你智商低”的表情看着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头又转向窗户那边,忽而把拳头握紧,递到嘴边,哭了起来:“杀千刀的,爷的命多么重要,竟然拿去实验药品。”

    杨璇疯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简安之不会真的傻了吧!

    正当杨璇懊恼,如果简安之真的疯了她该怎么办时,简安之突然转过身来,瞪着她:“杨璇,我吃药的时候,你就不拦着吗?”

    杨璇迅速找回主心骨:“拦了,可你不听我劝,你说,你说现身医疗事业是每个医生神圣的天职,你责无旁贷。”

    “责无旁贷个屁!”简安之吐了她一脸,则无旁贷,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之后,床边就多了一个丑老婆。

    问题是杨璇化了妆,还不如睡着好看呢,他生无可恋的看了她一眼,一把把她推开:“杨璇啊,你还是睡吧。”

    杨璇还没听明白,就听见简安之问她:“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当然是回家啊。”杨璇嘴巴上说的轻快,但心里却急得很。放在胸前的手不由的握紧。

    也不知道那帮人安排的怎么样了。

    几分钟前,她打电话安排了些人去简安之的家里,把她和秦若书以及简菲卿但凡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一并搬出来销毁。

    手下人问她:“那他们的结婚照也搬吗?”

    “搬!”杨璇说,当然要全部都搬干净,消除干净:“你记住,家里除了简安之的东西,其他的一概不留。”

    “是。”

    所以等到简安之回家之后,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这里是简安之“一个人”的家。

    挺大的复式别墅,楼上楼下,采光很好。客厅很宽敞。里头的家具清一色的白,简洁的很。

    虽然简安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家打扮成这样,但还是将就着楼上楼下扰了一圈儿。

    完全没有记忆好像这里并不是他的家。

    楼上,卧室,书房,浴室,一切都很简单,简单的像是旅馆一样。简安之就那样双手叉腰站在卧室床边,往床上看了一眼,一张床,一个枕头。

    伸手过去拽了拽枕头:“切,简安之,你这单身生活过的也太单了吧!”

    单的他都有点小看自己。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杨璇在楼下等他,她听见关门的声音,便转过身来朝他招手:“安之!”

    简安之不削,他这是在楼上又不是在船上,她来接轮船了?

    简安之快速走下楼梯,来到客厅和杨璇站在一起。这时候杨璇便走上来,揽着她的肩膀:“怎么样,回家的感觉很好吧?”

    一句话,引起了简安之的怀疑:“杨璇,难道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在这里住过,今天是第一次来?”

    “不是。”杨璇急忙摆手解释:“我是说你在实验室里带了很多天,药物研究成功之后又去和人家庆功,完了之后……”说到这里,杨璇脸色微红:“完了之后,又睡到酒店里,下午才回来,就随口问了你一句。”

    “杨璇。”简安之把胳膊从杨璇手里抽出来,面对面的教育她:“我们都是留过学的人,思想上我没有那么呆板,你要是想做,为什么不回家里,非要跑到酒店去?”

    “我……。”杨璇一下子回答不上来了。

    “还有,”简安之继续说:“我刚才楼上楼下跑遍了,一张你和我的照片都没有发现,我们不是关系很好的未婚夫妻吗,怎么会连一张合影都没有?杨璇我严重怀疑,你对我说的是真是假。”

    “真的!都是真的!”杨璇突然抬起头,抓住简安之的肩膀,上天好不容易给了她一次机会,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她要让简安之对自己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安之,你想要照片,其实那些照片都在我那里放着,有些年代久了,所以我都把收起来了。”

    “久了,有多久?”简安之追问。

    “就是我们上学的时候拍的照片。”杨璇边想边说,她拉着简安之到沙发前坐下,“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在学习,顾不上谈恋爱,所以照片很少,多半都是我拿着的。再加上,我妈那边又逼得紧,我就把我们的照片拿了一部分给她,让她安心,我们的关系很好。劳烦她不要再介绍什么对象给我了。”

    “我们难道不是商业联姻?”简安之问。

    杨璇听完他的话之后,吃惊的看着他:“商业联姻?安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两个是自由恋爱,不过那个时候是瞒着我父母的。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我妈那个人通常又是最看重对方身份的人,她觉得,我嫁的那个人,总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这样我嫁过去之后才不会吃苦。所以我们偷偷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

    简安之打断她:“不对啊杨璇,你先前不是告诉我,我们是经过双方父母同意,订婚的吗,又怎么会偷偷谈恋爱呢?”

    “啊?”杨璇大脑有些短路,想了半晌:“是啊,后来被我妈发现了,然后你为了保护我就像我妈公开了你的身份,我妈觉得我们两家合适,就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所以就订婚啦。我们本科毕业之后不是还一直读书吗,所以相对约会的时间比一般情侣要少很多,但每一周都是有电话的。”

    杨璇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简安之脸上的表情,见他没有说话,便放心了。

    哪知道,简安之又问了句:“那我们是怎样认识怎样谈恋爱的?”

    杨璇生气,拿拳头敲了敲简安之的头:“你啊,这个都忘了,好好想想吧,我不说了!”

    他能想起来什么,还不是药给害的。

    杨璇在此时站起来问他:“你饿吗,我去给你做点饭吃。”

    简安之没有反对,是有点饿了。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饭。”杨璇脱掉外套就去厨房,小时候,任佳华一心想把她打造成淑女,所以家里请了厨师,教她做菜。

    所以杨璇还是可以做一顿饭的,一想到,这些年学习的厨艺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便一阵欣喜。

    只要是简安之,她做什么都是有价值的。

    简安之无聊,在客厅里看书。

    杨璇去厨房里做饭。

    没多久,杨璇的饭上桌了,喊简安之过来吃。

    因为还是孕妇,所以杨璇对饮食特别小心,尽量不要在简安之面前出现呕吐的动作。不然会引起她的怀疑。

    所以,这顿饭素食居多。

    简安之拉开椅子,看到这一桌的的素菜,不禁皱了眉:“怎么都是素的?”

    杨璇笑着说:“你忘了,我们是大夫,职业原因,通常吃饭的时候素食居多。”

    “大夫都是属兔子的吗?”简安之埋怨了句,但还是坐下了,因为饿了,顾不上了。

    杨璇宠溺的摇摇头,坐下之后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你尝尝这也挺好吃的。”

    见简安之不怎么相信,杨璇又补充了句:“真的!”

    吃完饭之后,杨璇还是追问了先前的问题:“安之告诉我,你到底记得什么忘记什么?”

    那个时候他们俩坐在电视机前看财经频道,杨璇心满意足的躺在简安之怀里。

    但是简安之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一直要问我这个问题,都三遍了。”

    “我是想知道,你对那药效到底有多少反应。然后我才能根据你的反应去写报告交上去。”有了之前的一段时间相处,杨璇编起谎来顺利多了。

    简安之看了她几眼,也没怀疑,就老实交代了:“除了你,和我叫什么名字,其余的我谁都记得。”

    言简意赅,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