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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悟是有点爱财是有点无耻,不过冲他送朱欣欣的那串佛珠,就知道他有着他的善。
即使那串佛珠是别人相送给朱欣欣,可其中因果,同样存在,如果不是佛珠护魂,徐风水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会让朱欣欣魂飞魄散,就算不是故意,他也无法接受那种结果。
所以,此时退步,能安己心。
算是偿还冥冥中的相助。
随着徐风水与戒悟双双踏入会议室,林建华几人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长须道人这里。
一个是徐风水那双眼睛的奇异,另一个是众人发现随着戒悟的诵经,屋内似变得温暖,连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凡事结合一想,发现这卖相最好、名气最大的长须道人,更像是他自己所说的装模作样之辈。
越到此刻,长须道人越不会露怯,“两个黄毛小儿,倒演得一场好戏。”
“道长的意思是?”林建华淡淡问道,让人看不出想法。
“且看我今天如何破煞,让你等不再被人蒙骗。”长须道人自信满满,更是从青年助理那里拿出了一把桃木剑。
这把桃木剑只有手掌般大小,剑身更铭刻有奇异纹路,彰显不凡。
“此乃我门至宝,天地剑,可破天地之间的各种煞气,却需以世间善念温养,所以,每一次剑出,都会损耗剑中善念,而善念的收集极为麻烦。”长须道人着掌中剑,给人一种不愿出剑的感觉。
林建华不懂捉鬼,却是个成功商人,生意怎么做,自然一清二楚。
长须道人想表达的意思,他都懂。
不过,他在等结果,如果最终能够解决麻烦,一切好说,若是不行,一切白说。
林建华始终一副无关紧要的姿态,“待道长破煞成功,我必不胜感激。”
等的就是这句话,长须道人不再言说,而是舞起了手中剑,更是嘴中喃喃,无人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林建华就这样站在外面看了半小时,发现这长须道人还在舞动,只是长须道人脸色极差,还不时冒出冷汗,犹如身体透支。
这种不断损耗真气的形象,也让在场的人有了动容。
只是梁平可不管这老道是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
他只知道戒悟是比真金还真。
因此,就在林建华几人观看之时,他毫无犹豫的向着会议室走去。
在场就这么几个人,梁平一有动作,众人就第一时间发现了。
“无知之辈!”长须道人看上去注意力都在破煞上,其实一直在观察着在场之人的表情。
看到梁平这根搅屎棍,就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在看到林建华与陈猛脸上也多了好奇。
这时,“林总,我也想过去看看。”陈猛有点不好意思。
林建华思虑一会,“那一起吧。”
又看向那个跟随长须道人而来的人,“小伙子,我看道长正专心破煞,我们就不在一旁打扰了。”
说完,便和陈猛一同走向会议室。
“那两个黄毛小儿误我,若是害我做不成这笔生意,定饶不了那两人。”
——
当徐风水和戒悟踏进会议室时,就被墙壁上的一幅字帖所吸引。
上书四字。
家,国,天下。
固然这书法属于大家手笔,可真正让两人吸引的是,一股悲凉意,那是一种欲求不得的悲凉。
看着看着,那四字中又饱含了某种愿,更有为此愿诞生的坚决。
“如果不出意外,这幅字帖就是根源。”徐风水一脸凝重,他知道这次所遇必然是鬼能阴魂。
否则,他得到的消息应该不是暴毙,而是一具具干尸形象。
阴鬼一旦吸食阳气,根本无法自控。
唯有鬼能阴魂,在理智的控制下,才能脱离那种饥渴感。
意志越强,越能掌控对阳气的饥渴。
戒悟也同意徐风水的说法,“不知施主有何高见?”
“我叫徐风水,别叫我施主,觉得别扭。”
戒悟显得有些惊奇,“以风水为名,不俗,不俗。”
徐风水回道:“世人以悟为追求,可大师却要戒悟,更是不俗。”
梁平,一进来就听到两人在互夸,眼睛直瞪,“这怎么有点不像捉鬼的氛围呢。”
林建华与陈猛二人赶到时,也有些发愣,看着戒悟与徐风水在交谈,这是他们的交谈内容渐渐吸引了在场的三人。
徐风水自然不急,阴魂呆于魂隐空间,急也没用,而且他现在的实力与第一次想比,强了许多,阴魂若是出现,他能第一时间出手
关键是此处阴气的强度,属于普级,这也让他自信十足。
徐风水看着戒悟头上的戒疤,极为好奇。
“戒悟大师,你头上怎么只有一个戒疤?”
这时的戒悟突然多了之前那种的孤独之感。
“一悟,一戒疤。”
“不知大师悟了什么?”
“贫僧悟了佛。”戒悟的回答,不仅震惊了徐风水,其他三人更是一震。
就算是得道高僧也不敢说自己悟了佛,僧侣修佛,修今生,求来世,此生皆在悟,谁敢说自己悟了。
可戒悟却说他悟了,那语气不带犹豫,只是有着说不出的孤独。
也许是看出了别人的困惑,戒悟再次开口。
“我从小在佛门长大,从我有所认知时,便听到了佛字,那时佛还未在我心中,我不知何为佛,如我不知何为山,何为海。”
“那时的我,心里有雾。”
“直到有一天,师傅带我站在山前,指着山,从此我心里有了山,当师傅指着海时,我的心里也有了海。”
“有了,便悟了,因知厚重为山,因知无边为海。”
“那天我跟我师傅说,我悟了佛,师傅问我,何解。”
“我说,因为我心中已有佛。”
在场的人感觉自己的心都被震了一下,这一字一句仿佛如开天之斧,劈开了内心深处的迷雾。
“有了,便是悟了。”每个人脑中都盘旋着这句话,如霹雳一般闪亮了黑暗的世界。
就在众人陷入震惊时。
戒悟身上的悲伤之意更浓,“师傅,听了我的话,说我狂妄,说我是心中无佛之人,可他不知我真的悟了佛,就那样,我面壁了一年又一年。”
“每当师傅再问,我依旧说的是,悟了,那天,我在师傅身上看到了深深的失望。”
“那天,我被逐出了师门。”
“从此之后,我便成了游方僧人,我去了一座座寺庙,他们的回答如我师傅一般。”
“后来,戒悟就成了天下寺庙之弃徒。”
“他们有他们的佛,我有我的佛,某一天,我为自己铭上了一个戒疤。”
“这个戒疤,代表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