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性子我倒也是喜欢,看你一人在这街上恍惚,可是无处可去?若是没有地方,可以先到我的住处待上几日。”
凌玖儿只觉得,生活好像也没有那么倒霉,零食就这样找到了栖息之所。
她虽然是只九尾白狐,在哪里凑活都可以过一个晚上,但是床上毕竟要舒服许多。
“真的可以吗?”
“上来吧。”
男子爽朗的声线,很是迷人。
虽不像林槿炎那般温柔,让少女心爆棚,无法抑制。
他的粗犷却富有独特磁性的声音,像草原上奔驰的骏马,狂野却又坚毅。
“大汗?”
“没事,继续驾车。”
被叫做大汗的人爽朗的笑道。
凌玖儿虽然刚刚对男子破口大骂了一番,不过
上了这不算宽广,还有一股牛粪味的马车,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真的好吗?
林槿炎还在昏迷之中,虽不知他的心思,但他二人毕竟是合作伙伴,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跑了,他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动用全城的人来找她?会不会担心得病情加剧?
但一想到林槿炎紧紧抱住她,胡乱啃咬的画面,又觉得很是恶心。
真的没想到,自己把自己丢进了虎穴,还要去在乎老虎玩得是否过瘾。
我是不是心太好了?
凌玖儿摇了摇头,无奈道:“谁叫我心软呢,别来找我我们就一笔勾销了。”
“你在说什么?”
被唤作大汗的男子一脸狐疑的看着凌玖儿。
话说……大汗是什么?
“没……没什么,对了,还没有谢谢你呢。”
“谢我什么?”
“谢你收留我啊。”
“收留?你当我对你的是收留吗?”
“嗯?”
“我只是觉得你这女娃性子与我相合,对了,我叫忽克耶。”
“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问吧。”
忽克耶有些诧异,凌玖儿会在认识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便问他问题。
不过想来,也是看上了她的直爽。
“什么是大汗?”
“嗯?”
“我说,大汗是什么?”
凌玖儿以为忽克耶没有听懂,便又强调一遍。
“哦,是一个尊称吧。”
“尊称?你很值得尊敬?”
忽克耶看着凌玖儿却然明亮得双眸,愣了半晌,忽而爽朗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辫子,笑道:“这个,我想我会努力配得上这份尊重。”
凌玖儿回应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微笑。
她觉得,这种向上的感觉,真好。
马车外忽然沸腾起来,感觉所有人都在无尽的喧哗吵闹。
凌玖儿轻轻撩开马车的帘幕,她发现,所有的人都在仓惶逃窜。如此一来,这马车倒显得越发的淡定了。
“外面怎么了?”
“受尊敬的人出了个为尊敬他的人好的主意,这是尊敬需要付出的代价。”
忽克耶的这番好像极有哲理的话语,绕的凌玖儿有些懵了。
凌玖儿悻悻关起帘幕,脑子中却依旧是百姓们恐惧逃窜的身影。
“怎么不说话了?”
忽克耶瞥了凌玖儿一眼,看着自己手中的扳指道。
“啊?没有,我就是觉得,不应该这样。”
“不应该怎样?”
忽克耶忽而鹰眼凌厉,像是要将凌玖儿看穿一般。
“不应该……抓他们。”
凌玖儿思索半晌,方道。
“停车。”
忽克耶的命令有些冷,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让该信服的人有所畏惧。
马车在话音刚落时,便已站定。
“怎么了?”
凌玖儿有些茫然的看着忽克耶。
忽克耶抓着凌玖儿纤细的手臂,几乎是将她拽下车的。
“站远些。”
忽克耶依旧冷冷言语,让凌玖儿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就像……封藏千年的雪山,凌玖儿非常熟悉这种感觉。
凌玖儿思索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凌玖儿定睛看着忽克耶远去的背影出神。
忽克耶走进人群,拉着一个官兵的手臂俯身,刚刚明明还不可一世傲娇的官兵如今就硬生生的躺在了地上。
“哪儿来的莽夫,敢在皇城脚下撒野?”
从混乱中飘出一名男子桀骜不驯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委实难听,有一种和耳朵共振之感,但是……这男子长得却是不赖。
十七八岁面容,白白净净,眼角未开,一张脸上都是纯净,像是天赐的圣物。
“你想来试试?”
忽克耶并没有把这位男子放在眼中,轻挑眉头,甚至没看他一眼。
“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男子身旁的侍卫,当然是一个路人甲,圆润的脸蛋看起来就像是战场上的炮灰。
“我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今日遇见我,算你们倒霉。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停手滾得远远儿的,要么……我手下的亡魂可不少,多你们两个,我也觉得没甚关系。”
“口气不小。”
只闻得男子一声冷哼,想来是这辈子第一次听见这等猖狂言语。
忽克耶没有多说,从厚重的衣衫中取出长鞭。
长鞭挥下,男子急忙闪躲。
忽克耶的长鞭落在地上,撵起一阵尘土飞扬。鞭印深深的嵌入地下,留下一道时间的疤痕,供后人观赏品论。
刚才还在惊慌逃窜的人们,也逐渐放慢了脚步。大家好像都已经忘记了之前的惊恐,有些人若无其事的走过,有些甚至还停下脚步来,看看这一场巨大的决斗,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发挥自己的经商头脑,就地开起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