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唯你引相思 > 第一百二十七章:闲话
    兰珂的中毒事件在节度府内又掀了一阵轩然大波,背地里人心惶惶,原本以为这府里有将军大人亲自坐阵一定比别的府邸要安稳一些,可谁曾想竟有人真的胆大包天,敢在老虎的身上撒野。

    兰珂只休息了两日就一如往常般行动自如,陆唯正如刘大夫前日所言,心中愁苦万分。

    这接而连三的凶手真的有些手段,本想用雪樱引他现身,结果人家也来了一招声东击西,让眼前的这层迷雾更加深沉。

    既然雪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昨晚子时已由末山末云将其抬到节度府西郊的一个小寺庙超度埋藏。

    这事是他亲自前去告知的程越,那女人只沉默的点了点头,在自己准备离开余薇院之际提了一个要求,希望厚待雪樱的家人,待自己能行动自如后让她亲自去祭拜一番,毕竟相识一场,又因她而起,于情于理也该如此。

    陆唯同意了程越的请求,他知道她为雪樱的死一直有些耿耿于怀,如果连这个小小的请救都不答应,对她来说怕是要自责许久。

    陆唯已经有一整天没去见程越,近日回鹘边境的情况比往日要复杂一些,耶律恒这小子还是有些能耐,只是如今以一敌五,明面上的胜算有些危险。

    既然是老回鹘王一手调教出来的,必然留有后招,如果他登上皇位,不知道两国边境会不会比现在更平和一些?

    陆唯连着和士兵一同操练了两日,朱俭一如既往的克职尽责,那冯云打着监军的旗号整日里对公务指手划脚,他与吴忠暗地里勾结的证据陆唯早就收集了厚厚的一本,只是禀着免于麻烦的心理,这才将他留了下来,至少他的人品德行都摸得滚瓜烂熟,如果此时将他拉下水来,让圣上从长安调派一个更难残的主来,说不定更加麻烦。

    本着只要不伤害北境百姓的利益,有时候小小的责难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系表面上的和气。

    最近节度府的事件多少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了他和吴忠的耳里,这几日的嘴脸难免有些幸灾乐祸,陆唯有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将他敲打一番。

    今日下值有些晚,冯云居然想邀约他和朱俭一起上滇州城最负盛名的酒楼天香楼去喝酒,被陆唯轻飘飘的一句府里有事给推了。

    “冯某真是该打,将军近日府内事务缠身,怎么耽搁将军寻找毒害府内贵客的凶手的事情。”冯云假意用手中的折扇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朱俭不由得先瞥了陆唯一眼,这冯监军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他这两日已经感觉到将军大人隐隐的怒火。节度府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既然将军未曾提及,他也不敢相问。

    这个冯监军名义是圣上派来的人暗地里谁不知道他是宫中某位王爷的门客,如此不知分存好歹的人。

    他当真以为有那位王爷在暗地里为他保架护航他就可以平安一生,他似乎忘记了这里西北,是将军大人的地盘,只要将军略施小计给长安上一道折子,他这监军的位置怕是要让贤。

    陆唯神色平静无波,冯云适才的挑衅未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什么涟漪,纸是包不住火的,滇州本就不大,何况有无所双眼都盯着节度府的一举一动,传出些流言也在所难免。

    他看不惯的是冯云一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作派,公事喜欢横插一脚,现在连家事也想呼和一番,看样子他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本将军怎么不知我节度府上有人中毒?”

    “冯监军这是打哪里来的消息?”陆唯双目一扬,背着手转过身满脸问号的看着他,眸光里的讥讽意味并未隐藏。

    冯云被他这话问得有些哑言,这事自是昨夜他和吴忠喝酒时吴大人告诉他的。

    本是酒后的几句玩笑,现在摆上明面,他倒不好实话实说。

    陆唯见他语塞没有回答,不由得又加了一把火:“看样子监军大人对陆某不光公事上关心,连私事也十分关心嘛?”

    “陆某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陆将军误会了,冯某也是道听途说,你府上没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冯云岔岔的笑着,不难看见他的尴尬。

    “那陆某好生谢谢冯监军的关心。”陆唯将关心二字咬得极重,那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岂敢,岂敢。”冯云的气焰一下低了几十度。

    “如此,陆某就回府,至于欠监军大人的这顿酒,改日请大人到府上再饮个痛快。”

    “冯大人以为如何?”陆唯微笑着将话头打了回去,想看他的笑话,先称称自己的道行。

    “冯某先行谢过将军大人的盛情,今日就不耽搁大人了。”冯云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结束了这一场小小的对决。

    “朱俭恭送将军大人。”陆唯甩甩衣袖扬长而去。

    待陆唯驾马离去,冯云因为在陆唯面前落了下方,站起身来对着朱俭哼了一声,鼻孔朝天的走了。

    朱俭望着那嚣张的背影只一声冷笑,看不清楚自己位置的人虽有一时的得意,到最后都会为以前的行为付出代价,他朱俭只需好好跟在陆唯的身后,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已足够,其它的名份权利不过是迟早的唾手可得。

    程越这两日因为陆唯的早出晚归反而感觉轻松不少,当你面对一个情深似海的人却无法回应的心态其实也是满崩溃的。

    为了早日可以行动自若,她可是拖着桃枝早中晚都要在余薇院的锻炼腿部的力量,虽然刘大夫一再强调这只是一时的现像,过一段时间可以自行恢复。

    她只是想将恢复的时间尽量缩短一些,以便于更早的实行自己的计划。

    陆唯回来时正好看见程越掖下夹着一只简易的拐杖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身边却不见桃枝的身影。

    “桃枝呢?”

    “怎么不在身边侍候着?”陆唯推开花圃的小竹门对着程越的背影问道。

    程越不妨他突然出声,急忙的转过身,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好在她及时握紧了拐杖,陆唯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我叫去给我拿一件褂子,你今日回来得早些。”程越抬头看了一眼拖着长尾巴的红色夕阳说道。

    “想着有两日没见到你了,今日特意早些回来。”陆唯小心的朝她身边走了几步,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发现只要自己不表现的太过亲密,程越不会有所推拒,如果一旦超过了她心里的那条距离,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动作会自行出现,最后总会令自己有些气闷。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有什么好挂心的。”程越没好气的一说。

    “你一个人走到这个花圃里干什么?”

    “这里都是些蜿蜒的小道,你腿脚无力,一个不小摔伤了怎么办?”

    “眼前着天气开始暖和起来,就是过来看看这些花草,感受一下春天的脚步。”程越微笑着,伸手扯了一片四季青的叶子放在手里端详。

    “看样子你是有些气闷了。”

    “过两日沐休,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啊。”陆唯提议。

    “真的吗,齐修哥哥….”兰珂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两人的身后,眼里闪烁着雀跃的光。

    “珂儿怎么过来了?”陆唯并未正明回答好问题。

    “过来看看阿越姐姐。”兰珂一边说着一边蹦蹦跳跳的走到程越的身边。

    程越露出温柔的笑容:“真是有劳妹妹了。”

    “妹妹那日生病,姐姐都未能亲自去探望,今日心中还有些愧疚,不曾想妹妹如此有心。”程越略感歉意的说道。

    “瞧姐姐的客气劲儿,姐姐这不是行动有些不便吗?”

    “兰珂从小孤苦无依,昔日只有一个齐修哥哥,现在多了难得多了一位可以亲切的姐姐。”

    “怎么在意。”兰珂亲密的挽上程越的左手臂,表现十分欢喜和高兴。

    程越因为她的突然表现出来的亲切有些不太习惯,而且兰珂身上有股浓郁的馨香,让程越的鼻子有些发痒,她将拐杖夹回腋下,用手指轻轻的刮了下鼻头来掩饰自己的不适。

    脑子里却有一阵熟悉感飘然而过,只是一瞬间的灵光,程越也没品出什么讯息。

    “能得兰珂妹妹如此喜欢,我真是有些受宠若惊。”程越咧嘴一笑,表明自己的欢喜。

    “姑娘,卦子拿来了,赶紧穿上,现在有些起风了。”桃枝匆匆而来,走到近前才发现花圃里多了两位主子,她赶紧行礼问安:“见过将军大人,见过兰珂姑娘。”

    “起来吧。”

    “以后不能将你家姑娘一个人丢在院子里。”

    “中毒的事件还没有调查清楚,万一再发生什么意外,你自己担待得起嘛?看样子上次的板子还没挨够?”陆唯板着脸,那难得威严气势连程越都觉得有些发怵,何况一个小小的丫环。

    “奴婢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请将军大人饶恕奴婢这一次。”桃枝微抖着肩膀告罪。

    “好,如果下次再犯可不是一顿板子的事情,直接发卖。”

    “还不快去给你家姑娘穿好卦子。”陆唯仍是厉声的警告。

    “是。”桃枝从地上爬起来,麻利的走到程越身边,兰珂这才放开程越的手臂,却不知何顾程越的身体开始直直的后仰,腋下有拐杖也应声落地。

    “姑娘…”桃枝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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