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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很久。
他终于拨开了她的手。
“别记着我，你还有自己的人生，我四年前就死了，本就不该再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对不起姜妩，忘了我吧。”
他的话绝情，可烧红的眼角，泄露了他即将崩溃的心。
他必须离开这里，离开她的身边，他怕自己一个不理智，冲动的将人搂进怀里。
要她、吻她，锁着她到自己离开的最后一刻。
感情从来都是自私的，但他知道，离开是最好、最理智的结局。
他和她已然谢幕，他会躲在一个角落静静“死”去，而她也该开始自己新的人生，找一个真正存在的男人，而不是继续做这场荒诞的梦。
他不需要陪伴。
只因怕走的时候太过留恋不舍，两个人的绝望，不如一个人的死寂，他愿意做那个先放手的人。
站起身，他背身握上了房门的把手，往下一压就能离开这里。
“靳左！”
姜妩带着哭腔喊住了他。
雪夜寂寥，他跋山涉水只是为了来跟她道别的么？
他已闯入她的生命中，不是梦，不是虚幻，是切切实实的感情和回忆，怎么能说忘就忘？
她从不认为这段感情不应该出现，反而，她觉得如此幸运，能够与他相爱！
“……”
靳左的手迟迟没有按下门把。
“你已经在我生命中了，我永远也不会放你离开——靳左，我怀孕了。”
最后四个字，她颤抖的从嘴里说了出来。
多少次想说，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他，可每一次都有突发的意外，莫欢存在的误会，让她根本没有心力也没有勇气把这件事说出来。
现在，她总算可以说了。
眼泪从眼眶中落了下，滚烫砸在手背上，她看着他瞬间发紧的后背，心也紧紧攥在了一起。
靳左从未像此刻手足无措，
他错愕的回过身，看向满脸泪水，却抚着小腹的姜妩，喉结滑动，眸中百般复杂的情绪，如江浪般汹涌不断！
惊讶、狂喜渐渐变成了刻骨的悲伤，那种不甘、留恋，狠狠搓揉着他的心！
他本已绝望放弃，除了这段感情和回忆，他双手空空，什么都留不下。
可当姜妩明明白白说出她怀孕的时候，他的心滚烫跳跃着，对死亡的不甘像一记耳光，重重的抽醒了他。
姜妩忍住了泪，目光坚决：
“别再说自己早就死了，那跟我在游轮中一夜缠绵的是谁？在码头货仓里舍身救我的是谁？在塞纳河水晶台上向我求婚的又是谁？我生命中的人是你，我是个笨人，想不了太多，我只知道跟我做爱的人是你，说爱我的人是你，要和我一胎两宝的人也是你！”
哭腔沙哑，她几乎说不下去了。
可她知道，她只有这一次机会，她不想他一个人孤单的走。
还有一天，她就陪他一天，哪怕只有一个小时，她也要做他记忆中最后一个人。
“我会
把孩子生下来的，你是爸爸，无论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和孩子，会陪你走到最后的——这不是一场梦，对我来说，绝对不是。”
靳左本就溃败的心，被她的话碾成了齑粉。
他不管不顾的上前，将人狠狠搂进怀中，恨不得嵌进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