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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喊了师傅来,给量了身,订好了式样,二人便出了铺子。
那伙计就道了一句:“宫小姐慢走。”
出了店铺,上了路边的汽车车,车门开的那一瞬间,便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沫漓惊呼了一声,见后车座上,倒着一个人,身全是血,染在白色的衬衫上甚是触目惊心。
在前头的司机一个箭步冲过来,问道:“小姐,怎么了?”
沫漓指着那人道:“他、他·····这个人···”她心里一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机看见那个人也是唬了一跳,立即道:“小姐,我把他搬下车。”
沫漓见他呼吸微弱,摆了摆手道:“算了,赶紧送去医院吧。”
倒在沫漓车中的人是枪伤,经过医院及时抢救,命是保住了,因麻醉药效未过,还一直昏睡着。
沫漓看了看病床上的人,自语道:“还好遇上我宫沫漓,算你命大。”这家医院是宫家名下的产业,否则中了枪来路不明的人,一般医院不会轻易救治。
躺在病床上的人像是听到她说话似的,轻轻的皱了皱眉,她以为他要醒了,只是那人动了动眉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见性命无碍,本想就不在这里耽搁了。可转念一想,她既然救了他,那她也不能白白救了,好歹也要让他知道,是她宫沫漓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欠了她一个大大的人情。
沫漓不时的看着手中的怀表,这都快两个小时过去了,按理说这麻醉药效也过了,这人还不醒?
她盯着病床上毫无动静的人,站在床前,伸了伸手,真想把他摇醒。
就在此时,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手还在半路没有收回来,见他醒了,手僵了一僵,转而又举到他的眼前晃了晃:“喂,你醒了?”
郁君生目光缓缓落在她有面上,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有些吃力的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她两手抱胸,肯定道:“嗯,当然啦。”
郁君生又艰难的开口道:“……还能……麻烦小姐,现在将我……带出……医院吗?”【@! ¥最快更新】
郁君生在日本留学时加入了同盟会,此次往南京运送药材是假,实则是由杭城同盟会支部往南京总部运送一批火药。
只是不知怎样走漏了消息,被政府军突击了杭城同盟会支部,这次运送计划失败,损伤惨重,君生几乎也是死里逃生。
沫漓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现在连说话都困难,还要出院?那我岂不是白救你了。”
君生说话依旧很是费力:“小姐……若……若是不将……我带出医院,恐怕……还会……连累小姐。”
沫漓听了他
的话,不慌不忙的道:“既然这样,我一走了之就是了,何必又要带你出院。”
君生重重喘了一口气道:“若是被抓……我便说小姐……是我的同伙。”
“你!”沫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走到门外对在门口的司机道:“你,进来,将他抬到车上去。”
司机不明白其中原由,只按照她吩咐做了,车子刚使出医院大门,一小队穿了军装的人便冲进了医院。
沫漓看了看那一队穿军装的人,又看了看现下倒在她车子里的人,他受的是枪伤,又不敢在医院久留,他便是那队政府军要抓的人。
她勾起唇嘴笑了笑,特地弯了弯身子,凑到他跟前道:“你可知道我的未婚夫是什么人?”
郁君生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她接着故意放慢了语速,微笑道:“杭城,少帅,你猜,我会让车子,开到哪里去?”
郁君生闻言,挣扎着想要起身,他一动便牵扯到了伤口,顿时冷汗直冒浸满了额头。
沫漓见他如此,连忙按下他道:“好啦,你别动,既然是我救了你,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随后又盯着他冷道:“我,宫沫漓,不喜欢别人威协我。”
“对……不起,我……也是迫……于无奈……”他已无多的力气说话,才一说完便又昏了过去。
“唉?唉!”沫漓用手指戳了戳他,见他不动,只道:“又昏过去了。”
“小姐,现在要怎么办?”司机问道。
沫漓想了想吩咐道:“将车开去西郊别院。”
司机应了一声,一路将车开去宫家西郊的一处别院。
别院平时少有人来,府内只有两三个看院子的老妈子,沫漓将郁君生安置好后,又吩咐司机去城中医院取了些药来,才派人往家里稍了个口信。
宫夫人一听沫漓要住在那西郊别院,又怕她想出什么逃跑的法子来。
伺候她的李妈在一旁道:“夫人不必担心,我看小姐这次回来,是大大的收了心,今天不是还说去少帅府了吗。”
宫夫人道:“哪知道那丫头打的是什么算盘,家里好好的不住,一个人跑到西郊去。”
李妈道:“夫人说的也是,小姐自小便鬼灵精的。”
宫夫人想了想,道:“明日啊,我亲自去趟西郊,到要看看那丫头搞什么名堂。”
日落黄昏。
沫漓再一次踏进二楼的客房,她已来看过几次,床上的人依旧是紧闭双眼昏睡不醒。
她站在床前,双手环胸,撇了撇嘴,又弯低身子,仔细瞧了瞧那人的面容,心道:到是生了幅俊俏的面孔。她见他没有要醒的意思,不禁
埋怨道:“还不醒,本小姐可没什么耐心了,你可不能死在这儿。”
床上之人眼睑微微动了一下,随后轻轻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她一双漂亮探究的眼眸。
沫漓没想到他会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的眼睛透亮清澈,两人四目相对,她飞快直起身子,神情略有些慌:“你、你醒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君生吃力的道:“谢谢宫小姐救命之恩……”
沫漓打断他道:“你的名字都还没告诉我,谢得一点也不诚心啊。”
君生道:“在下郁君生。”
沫漓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道:“郁君生,我可不是白救你,等你好了,自会让你谢回我的,我可是施恩必得有报的人。”
老妈子将一碗菜粥端进来,沫漓扶着他起来,道:“你一睡睡到傍晚了,先吃点东西。”
郁君生吃力的支起身体,对沫漓道:“多谢宫小姐。”
沫漓微微笑了笑:“客气。”
君生随后又开口道:“这里不知是哪里?”
沫漓轻哼了一声道:“你放心,我都成了你的同伙了,怎么也不能让你被抓去的,这里是宫家西郊的别院,少有人来,就算他们要挨家挨户地搜,也决不会搜到宫家来。”
君生道:“多谢宫小姐。”
沫漓看了他一眼,道:“谢个没完没了。”转身将一杯温水和药片放在他床头,道:“吃完饭,将这药吃了,如果有事按床头的铃就是。”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西落的太阳透过宽大的窗子照进屋来,带着暖融融的昏黄。郁君生望见窗外那株在夕阳下开得正好的玉兰,洁白清丽的朵晕染着微融的红晕,有一种奇丽的美。这是楠槿最爱的,也是她拉着他看夕阳下晕染红晕的洁白玉兰,她说这样的玉兰也甚是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