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言坐到黎慕然的身边，抬手碰了碰黎慕然的鼻子，被黎慕然嫌弃的一下子拍开。
“干嘛？”
“你……真的放下了？真离婚了？”
黎慕然的眼睛闪了闪，视线转移到电视上去。
“我说，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真的放下了，姐姐带你去认识帅哥。”
黎慕然立马坐起来，往怀里塞了一个抱枕，弓着腰，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我不要。”
“那就是没放下呗，也是，感情的事情哪是说放下就放下的，不过，你让时易跟你去离婚，我没想到时易居然会同意。”
“我也没想到。”她以为需要一番周折，却不想，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时易说他们一起去把婚离了吧。
时易说了那句话之后，她便顺着台阶走下去了，结束了他们的夫妻关系。
“他今天打你电话不解，万一要是荨荨的事情呢？”
“要是荨荨的事情他不可能就给我打两遍的，程医生，你不说你今天要值班的吗？”
程嘉言挑挑眉，依旧轻松：“没事，时间还……”当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程嘉言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我的妈呀，完了完了，怎么这么晚了，然然，我先走了啊，你记得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嗯，路上注意安全。”
程嘉言走了之后，偌大的房子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黎慕然直接把电视开了静音，而后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发呆就是一夜，眼睛酸涩，脑袋赞同，临近天亮，黎慕然确实是没有办法了，她词儿了一颗安眠药，才终于睡去。
次日下午，程嘉言下班赶过来，发现餐桌上放着泡面桶和一些残羹剩饭，整个房子都静悄悄的，一进卧室，果不其然，她又在睡觉，只不过走近才发现，黎慕然是睁着眼睛的。
“您老学张飞呢？”
黎慕然眨了眨眼睛：“你怎么来了？”
程嘉言立马将时间给黎慕然看：“姐们儿，快六点了，我说你窗帘就不该关，房间里的灯光让你昼夜不分了。”
黎慕然神情呆滞的爬了起来，带坐在床上，空洞的眼神落在程嘉言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
程嘉言倒吸一口凉气：“姐妹儿，今天我们同学聚会，七点开始，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去洗漱。”
她发现她没吃过来，不管是晚还是找，黎慕然都是躺在床上，而且脑子还不太清楚。
“然然，你下一次去看心理医生是什么时候？”
“今天周几？”
“周五。”
“明天。”
“然然，明天我调休，我陪你一起去吧。”
黎慕然走到浴室门口，牙刷还在口中震动：“你放心，我肯定回去，我不去我妈也会来把我拖去的。”
“感觉怎么样？心理治疗？”
黎慕然摇了摇头，睡觉又点了点头：“还好，慢慢来，这种事情急不得，总之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你今晚思想穿的性感一些的呢还是文艺一些呢还是知性一些呢？”
黎慕然漱了口，跑出来：“你别，我简简单单就好了，同学聚会而已。”
程嘉言累了一天了，也懒得麻烦，便坐在一边看黎慕然拿衣服。
棕灰色的英伦风大衣配了裸粉色的连衣裙，一双米色的短靴，颜色低调淡雅，款式大方，不失时尚气息，程嘉言坚持要给黎慕然补个妆，才放黎慕然离开。
这次聚会是高一时的班长组织的，就是那个名字很烫嘴的家司辞的，可惜黎慕然早就不记得了。
因为在高中时代，在学校里除了修远和程嘉言，她没有别的朋友，程嘉言说是黎慕然的世界太小了，只能容下他们几个人。
程嘉言和黎慕然到包厢的时候，已经有八个人在了，五个男的，三个女的，黎慕然的视线默默的从这些人身上扫过，而后无助的看向了程嘉言。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
“没想到，你们俩现在还玩的很好，听说你们初一就是好朋友了，现在都十几年了吧，真好。”
黎慕然就很郁闷了，人家认识她，可她并不认识这个讲话的男生。
“然然，这就是我们高一时的班长，司辞，这么多年了，班长，你的名字讲起来还是烫嘴的很。”
“哈哈，没办法，名字是父母给的，来，快坐坐坐。”
黎慕然坐在了程嘉言的身边，程嘉言的另外一边是几个女的，而黎慕然的另一边就是刚刚讲话的那个班长。
班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黑框眼镜，即使近视了，镜片后面的那双眼镜看起来也不小，不是炯炯有神，而是深情款款。
黎慕然不经意间同他对视了一眼，而后立马错开视线：“你好。”
“黎慕然，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都是同学，你现在很厉害了，我知道，前几天在拍卖会上我还看到你的画，只不过没抢到。”
黎慕然礼貌的微笑：“那只是一个公益工程的活动，主办方会把百分之二十的收益用于贫困地区的教育。”
“你还是一样，心地那么善良，我今天夏天看过你的画展，但是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都没想到这个青年知名画家黎慕然会是我认识的那个黎慕然。”
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就是黎慕然最尴尬的时候，总有些人嘴巴上把你捧的高高的，你还要努力的降低，说些谦虚的话。
“没有没有，我就是个画画的普通人。”
“那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成为你这样的普通人。”
黎慕然只能笑了。
“黎慕然，你有男朋友吗？”讲这话的是司辞身边的一个瘦瘦的男生，可惜黎慕然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啊，没有就考虑考虑我们班长啊，我们班长在学校的时候可是追了你好几年，现在也算是有点小成就，而且人这么帅。”
这个男生讲话的时候，黎慕然暗中去拉程嘉言的手，程嘉言转过来便见黎慕然一脸难堪。
“我说，李苏你也真是的，我们然然脸皮薄，你别吓着她了。”
李苏爽朗的笑了：“看来我还是太着急，不过我们班长还是有机会的不是？程嘉言，你有男朋友吗？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程嘉言轻嗤一声：“得了吧你，我有男朋友，比你帅多了。”
“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你们怎可能认识，班长今天有多少人要来？”
终于，程嘉言将司辞的关注拉到了这次的活动上。
“还有几个人没到，我去打个电话问问，你们聊。”
见李苏又笑眯眯的凑过来了，黎慕然就觉得这个人很难应付，她抢先一步开口：“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阿言你们聊。”
黎慕然走出包厢的时候，司辞在打电话，他冲黎慕然笑了笑，黎慕然也礼貌的对他笑了笑。
转身离开，狠狠的呼了一口气。
这家酒店，黎慕然以前经常会跟时易过来，对于这里的构造她也是熟悉的很。
她没去洗手间，而是沿着洗手间的方向走着，通道的那头是个花园，晚上的时候挺干净的。
“黎慕然。”
听见这个声音，黎慕然顿时脊背一僵，一瞬间心跳都仿若停止了一般，站定，听着那个脚步声走近。
时易的视线从黎慕然的腿上转移到黎慕然的脸上：“露着腿，不冷？今晚这温度多低你知道吗？”
黎慕然憋笑，抬头，所以她对着时易看时的表情有些滑稽。
“时易，你不知道我们女生有打底这种东西吗？我没露腿，也不冷。”
时易又多看了两眼，才恍惚明白，黎慕然裙子下纤细的双腿上确实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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