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对，你跟嫂子不可能这么讲话。”
“黎慕泠。”
听到这个名字，时树白轻嗤一声，对那黎慕泠做过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完全不同于黎慕然的简单。
怕是当初在娘胎里，这黎慕然就把黎慕然所有的心机都给吸收去了吧。
“你跟黎慕然真的要离婚吗？虽然我一直都不看好你们，但是这么多年了，哥，你心中就这么一个女人不是吗？”
“……”时易沉默着，脑子里都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
不，更多的是对当年的忏悔，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给所有人造成的伤害都已经不可能再挽回。
他们还有继续下去的机会吗？
“不是我要跟她离婚，是她要跟我离婚，如果她坚持的话，我也没办法。”
“那荨荨呢？”
至今，时易还是不能忘记当初答应黎西林的那几个条件。
“看荨荨自己了，她若是想跟着我，我会好好照顾她，她要是想回到她妈妈身边，我也不会阻止。”
“唉，果然婚姻一旦牵扯到孩子，总要顾虑的更多。”
时树白感慨完，去给时易调了杯温和的酒。
“其实你一直劝我，你何曾不想想你，我们俩的区别不大，我如今都已经看开了，你和黎慕然也该看开了，你们纠缠了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了，不也安定不下来吗？”
“……”
如果当年他知道黎慕然对他还有爱情，哪怕是一点，他也不会去做那些荒唐的事情。
是当年他们姐妹俩把事情做的太绝了。
青春是最禁不起折腾的，时间亦是如此。
时易做过最坚持的事情就是爱了一个女人爱了这么多年，一种酒喝了三个月。
他还是他，她呢？
杳无音讯，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就连荨荨她也不要了。
“今天走这么早？难得啊。”
乔东刚打开门，就撞见了拎着西装外套要走的时易。
十一月底，l市的秋天行了大半，中午下了一场雨，这会儿空气中有些寒意，时易拉掉领带扔到一边，将外套穿上。
而后才开口：“我答应荨荨，今天去接她放学。”
“我也没别的事情，找你签个字。”
时易接过乔东的文件，签了字，拿着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时易到幼儿园找到荨荨的时候，她正趴在树根下，聚精会神的不知在看什么，连时易的靠近都没有发现，
时易松了口气，还好她今天穿的是裤子。
他没有打扰荨荨，而是慢慢的走到荨荨的身边，地下身去，半蹲在荨荨的身边，顺手将手中的外套披到荨荨的身上。
“嘘，爸爸，你快点帮我拍。”
时易一头雾水，这小姑娘挺喜欢拍照的，有的时候走着走着，就要停下来让时易给她拍照。
于是，时易便给荨荨拍了几张照片，及时她的姿势很奇怪，像个男孩子似的，可照片记录的不就多样化的童年吗？
“爸爸，你快点拍。”
“我已经拍过了。”
为了证明给荨荨看，时易甚至将手机举到了荨荨的面前，让荨荨看。
“不是，爸爸，是这里，蚂蚁搬家，你帮我拍下来好不好？”
对着荨荨所指的地方，镜头拉近，时易果真看到了一群蚂蚁。
“爸爸，你看小蚂蚁是不是很勤劳？”
“嗯。”
“爸爸，蚂蚁要把这些东西搬到哪里去啊？”
时易回答：“蚁穴，就是蚂蚁的洞穴，在地下。”
……
时易长这么大，第一次对着一群蚂蚁拍了十几分钟，他倒是不觉累，能陪荨荨做这些事情他倒是挺开心的。
拍完了蚂蚁，荨荨才终于同意跟他走，将她的小手放进时易的大掌中，拉着时易小跑着。
“爸爸，后天是家庭日，你能来吗？”
后天？那是黎慕然早就说过的拍卖会。
他必须要去，可荨荨这边也不能没人。
“还是一整天吗？”
荨荨点点头：“嗯，爸爸你要是忙的话，我可以让舅舅来，我知道你工作很忙的，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才回来。”
这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到了车边，时易将荨荨提到车中。
关于家庭日的问题，他没回答荨荨，荨荨看起来也没有受到影响，笑嘻嘻的玩着她的玩具。
“荨荨，最近你妈妈有跟你联系吗？”
本还在开心玩耍的荨荨顿时停下了动作，自言自语也戛然而止，笑容不再。
“爸爸，妈妈都已经不要我了，我知道的。”
“荨荨，爸爸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妈妈不是不要你了，她只是在忙，等她忙完了，就回来了。”
六岁的小孩子居然会叹气的，还有模有样的。
“唉，爸爸，妈妈都走了好久了，以前她不陪我的时候她会给我打电话的，可她已经很久没给我打过电话了，手表我天天都戴着。”
这孩子那股倔强劲儿和时易当年认识的黎慕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荨荨，晚上想吃什么？”
“我可以去奶奶家吃饭吗？我想吃奶奶做的螃蟹。”
这个时候的螃蟹最肥，荨荨每次都吃不过瘾。
时易将车转了个方向，车往老宅的方向驶去。
到了地点，时易将车停在了门口，透过栅栏能看见院子里那个正在喝茶看报纸的中年男人。
荨荨迈开小步子快速跑了进去，路过院子，看到石凳旁的那个人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很明显，时易也发现了。
“爷……爷爷下午好。”荨荨恭恭敬敬的跟时水舟打招呼，招呼打完了，又鞠了一个躬，标准的九十度。
时水舟的视线从报纸上抬起，先是落在荨荨的脸上，没什么温和可言，亦不是太凶。
“放学了？今天在学校乖吗？”
“爷爷，我在学校很乖的。”
“嗯，去找你奶奶吧，她在厨房做你喜欢吃的螃蟹.”
听说爷爷让自己走，荨荨的小步子顿时又轻松起来，笑容重新挂在脸上，开开心心的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奶奶.
“你站住。”
时易刚走到荨荨先前站着的地方。
“爸，有事吗？”
“没事，我这个做老子就不能跟你聊天了？过来坐。”
记忆中，时易和时水舟没有争执还是在大四之前，那时候的时水舟支持他的事业，他们也有共同语言，没有争执，没有矛盾。
“你跟黎家那丫头怎么了？”
时易没想到，时水舟居然是问他感情问题，他不是一直很反对他们吗？
这唱的又是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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