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问过许珩你吃的药了，你可以继续吃，配合我的治疗，你神经衰弱不是问题，现在什么感觉？”
黎慕然侧头去看副驾上的人，神情淡漠的说道：“很舒服，就好像睡了很好的一觉，不累了，也没有之前烦躁了。”
“没什么大问题，你隔一天来我这里一趟，不用太长时间，你这种莫名烦躁会消失。”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柏林？”
“你要想去，随时可以，我不会给你定时间，全在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去，我都可以跟着你去。”
想了想，黎慕然低头说道：“明天吧，我票已经订好了。”
明天是纪斯尘的婚礼，时易是伴郎，肯定走不开的，到时候就少了分别的场面，她倒是可以省点眼泪，不然她怕自己见到时易的时候会控制不住，会舍不得离开的。
“行，我下去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先去吃饭。”
“嗯。”
不记得他们上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讲话是什么时候，肯定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吧。
从载着莫云韶离开工作室到送莫云韶回到工作室，黎慕然没讲一句过激的话，语言都很平淡。
“然然，你有没有想着开你自己的艺术工作室？你有个朋友不是开了画室吗？”
若是在平时，黎慕然肯定又要说莫云韶在多管闲事可，可是她今天心情好。
“以前一家都在德国的时候，有想过，今年跟着爸爸回来了，时间短，没有想过，等我们回来之后在说吧，我的作品在十一月底恰好要参加一场拍卖会。”
“你要是没资金的话……”
黎慕然讥笑，打断莫云韶的话：“我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钱是我现在最不缺的东西，就算什么都不做，正常人家过日子也绝对够到荨荨成年的了。”
“你很成功！”
黎慕然垂眸，语气依旧的冷淡：“我们搞艺术的，金钱不是衡量是够成功与否的标准，谈钱太俗了。”
“也是，这一点你倒是跟你爸爸挺像。”
是啊，如果不是爸爸把功名利益看的太淡，她这个妈妈在还没和爸爸离婚的情况下，就着急的攀权附贵。
这话黎慕然没说，毕竟今天莫云韶是对她有益的。
“你今天的费用一共是多少，我打给。”
黎慕然从包中拿出了手机。
“然然，咱们之间还谈这个吗？唉，罢了，我知道你早就不认我这个妈妈了，我不会要你的钱的，我只是在赎罪，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我。”
说完，莫云韶就下车了。
黎慕然一直坐在那里没动，直至莫云韶消失。
虽然莫云韶看起来和六七年前的样子么什么不同，可刚刚距离的近时，她发现了，莫云韶眼角的细纹。
“喂，老公。”
“在哪呢？”
“逛街，荨荨有听话吗？”黎慕然启动车子，打算去买些东西，明天就走了，虽然有些仓促，不过还好，她在柏林生活了五年，不过就是画了个睡觉的地方而已。
“很听话，从进来就没用我，被这个抱那个抱的，我就没看她的脚落在地上过。”
“我们荨荨这么受欢迎啊。”
“是啊，别人一看荨荨都夸她妈妈肯定是个大美人，所以大美人要不要过来？和大家认识认识？”
黎慕然嗔怪道：“嘁，少来这套，过后有机会肯定会见的，你们玩吧，我要去逛街了。”
“不来？不给你老公这个面子？你想买什么？我让人直接给你送到家里。”
“我才不要你买。”结婚之前，时易就给了他一张黑卡，不过那张卡纸巾还躺在黎慕然的户口簿中，里面的钱她一分都没有花过。
至于有多少，她也从来没查过，就好似不存在一样。
“午餐吃了吗？过来吃午餐？”
“哈哈，时易，你别说了，我说不去就是不去，要是遇到你以前那个情人，我不记得的，发生点什么小插曲，那该多尴尬啊。”
时易轻咳了一声：“咳，老婆，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初恋，我哪来什么小情人，就算有，也是你。”
“少甜言蜜语了，我要逛街了，晚上的话看心情吧，我心情要是好的话，兴许赏你的脸。”
“那我该怎么哄你开心？”
“你现在把电话挂了，我就开心了。”
说完，不等时易挂断电话，黎慕然先挂了，而后将手机扔到一边。
时易的朋友她只见过几个，和时易最好的几个，明天是纪斯尘的婚礼，可想而知那里现在得有多少人，她脸都会笑僵的。
她不喜欢一下子和那么多陌生人接触。
逛了一下午，东西买的差不多了，黎慕然找了家咖啡店，点了咖啡和黑森林蛋糕，惬意的享受着黄昏时光。
她刚吃了一口蛋糕，对面就坐了一个女孩子，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通身洋溢着青春气息。
“姐姐，不对，婶婶。”
黎慕然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小姑娘，我很老吗？我才二十五。”
“不是啦，我爸跟时易也就是你老公是朋友，我叫时易叔叔，我不能叫你姐姐吧，你是叔叔的老婆哎。”
“哦，你爸是时易的朋友，那你找我要有事吗？”黎慕然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人，突然凑近，神秘兮兮的说道：“肯定有事！”
“哇，姐姐哦不婶婶你好有趣，我确实有事，你一定要帮我。”
黎慕然点了点头，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她能帮的话肯定会帮的，她应该是能帮得了的。
“好啊，你说吧，看在你叫了我姐姐的份。”
“嘿嘿，我觉得还是叫姐姐顺口些，姐姐你认识季殊吗？”
黎慕然放下了咖啡杯，她决定在跟这孩子讲话的时候还是不要吃东西或者喝东西了，这语出惊人的频率，她的形象会很惨的吧。
“认识啊，怎么了？”
“那姐姐你可以把季殊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季殊他好帅啊。”
黎慕然冷静的眼神盯着对面跃跃欲试的女孩。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靠近这个人，你也就十七八岁吧，季殊跟你时易叔叔一样大，而且他这人根本就不是好人。”
女孩失望的，可怜巴巴的看着黎慕然的眼睛：“不是好人吗？可是我觉得他很好啊，知道我是未成年人进酒吧，还骂了我一顿，说以后绝对不让我进他酒吧了。”
“姑娘，你还是太单纯了，我还能骗你吗？你是时易朋友的女儿，我自然不会害你，听话，别打听这个人了，你要是想认识帅气小哥哥，姐姐可以给你介绍。”
女孩屈着嘴巴，失落极了：“可是，我就是难以自拔的被季殊吸引了。”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女孩张嘴了，眼看着名字就要问出来了，却不想女孩及时打住了，关于她爸爸的名字，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姐姐哎，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要是告诉我爸爸，我可就完了，姐姐你真的不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黎慕然拒绝的很明确：“不能。”
女孩失望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哎，既然姐姐你不能告诉我，那我就不问了，姐姐你真漂亮，姐姐再见。”
真是个不怎么愉快的小插曲。
在别的女生眼中，季殊确实是属于极品行列的，但是在黎慕然的眼中，从小到大，季殊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可怜这小姑娘居然被季殊吸引了。
下午时易给黎慕然打了几个电话，黎慕然都没接。
这会儿，时易正跟人打游戏，黎慕然的电话来了，他当即没有任何的犹豫，接起了电话。
“喂，老婆，你是不是想通了？是我告诉你地址还是我去接你？”
“时易，我找你是说正经事的。”
时易很无辜：“我说的也是正经事。”
“可是我跟你说的事情更正经。”
见黎慕然没有玩笑的成分，时易也不跟黎慕然开玩笑。
“老婆，你说，我听着。”
“你有没有哪个朋友家有十七八岁的女儿？还挺漂亮的一孩子，瓜子脸，眼睛大大的。”
“怎么了？”时易心里多多少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昨天晚上那熊孩子吧。
“有吗？你朋友家的孩子？”
“有。”
那边只听黎慕然长呼了一口气“那你抓紧去找那孩子的爸爸，这孩子居然看上季殊了，刚刚一直按照问我要季殊的联系方式，季殊是个什么样的人，时易你不知道吗？要快点阻止，别让这孩子走了弯路。”
果然是昨天那个小屁孩。
时易的视线在人群里搜寻了一番，今天易林权没来，不过就算没来，也要通知他了。
他还以为昨天那孩子说的话是真的，结果转天就变化，居然还找到她老婆了。果然是昨天那个小屁孩。
时易的视线在人群里搜寻了一番，今天易林权没来，不过就算没来，也要通知他了，不能在等了，谁知道这孩子明天还会找谁问季殊的联系方式。
或者直接去找季殊？季殊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孩子在季殊那里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她就问你季殊的联系方式了？其他的呢？”
“还说她被季殊迷得难以自拔，这孩子太单纯了。”
时易长叹了一口气，他居然开始害怕起来了，如果荨荨长大了，被哪个不良少年迷住了，他该怎么办。
明明荨荨今年才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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