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景云看着她认真的眸子忍不住笑了,他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丝笑:“光杀掉可不行。”

    玄鲛想了想,然后道:“那,在划烂他的脸?”

    她看着年景云脸上那倒疤痕,语气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当年若不是她无意中发现,恐怕不单单是这张脸的问题,年辰怕是连他这个人都不放过。

    好歹是自己的弟弟,怎么能下如此毒手。

    年景云察觉到她说话时微微发颤的嗓子,握住她的手:“脸就不必了,不过有一样,海狐族的生死符,画一个给年辰挂在身上,也不知他受不受得住。”

    他语气淡淡的,但是说出来异常让人『毛』骨悚然。

    楼梯口的小仙娥捂住嘴巴,眼里满是惊恐。

    玄鲛沉默了几秒,生死符,向雪姐姐就是画了生死符而死,她没有亲眼看到姐姐死去的样子,可是元明说过,画生死符而死,是很痛苦的。

    虽然她不知道一道符咒为何会这么痛苦,可是既然年景云也提了,那自然不会让年辰好过。

    她抬眼,认真道:“好。”

    楼梯口的小仙娥眼眶已经变得红红的,眼中充满恐惧,昏暗的光线也挡不住她眼中的恐惧。

    沉寂了一会儿,她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提着裙子轻轻下楼了。

    年景云听着那边细微的声响,嘴角微微勾起,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年辰怎么还是喜欢玩深宫里女人们玩的那一套,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一边伸手『揉』着玄鲛『毛』绒绒的头,一边看向楼梯口的方向,眸子幽深不已。

    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鲛鲛身上,那就来吧,帐总是要算的,不管是新帐还是旧账。

    -

    画眉天妃的后殿,有个粉衣小仙娥抽抽涕涕地跪在地上。

    年嘉月面不改『色』地拿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茶,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角,她语气不变:“他们当真是这样说的?”

    小仙娥似乎害怕极了,她边哭边说:“是,公主亲口说的,说要把水君杀掉,还要刮花他的脸。”

    年嘉月对玄鲛这个说法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玄鲛已经恢复了那段记忆。

    年勾玉脸上那道伤痕,哥哥没有和自己多说,不过想也知道,他们二人明明长的那样相似,年勾玉却是最受宠了,一生下来就是内定的继承人。

    哥哥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夺走他的一切,包括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

    玄鲛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年勾玉的脸多半也是和哥哥有关系。

    年嘉月身子往后靠了靠,她阖了阖眼睛,听着小仙娥抽抽涕涕的声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烦躁。

    那仙娥见她不说话,又哭着道:“嘉月仙子快把奴婢调回来吧,若是被公主和冥君发现了,奴婢真的会死的。”

    她眼里充满恐慌,她实在是怕极了,冥君那阴冷的声音,隔着一个房间,隔着门板,似乎都要把她穿透。

    那小仙娥不禁打了个哆嗦。

    公主确实像个好说话的,也确实傻傻的没什么脑子,可是那个冥君看起来完全不像啊……

    若是……若是被他发现是自己向公主提过后山的事,若是被他发现是自己引导公主去的后山……

    那她恐怕真的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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