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点点头:“鲛鲛从小爱玩了些,『性』子顽劣,你不要见怪。”

    年景云道:“是。”

    沉默了一会,玄灵又道:“若是我真的出了事,你好好看着鲛鲛,让她别报仇了。”

    年景云顿了一下,才道:“好。”

    他们不知道荷华给了年辰多少,也不知道年辰现如今究竟有多大的力量,鲛鲛是一定不能去冒险的。

    玄灵摆摆手,像是有些疲倦地道:“你去找找她吧,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年轻人别总吵架,我也得差人去趟蓬莱了。”

    年景云微微低头道是。

    玄灵走后年景云还站在水榭上看着满园的荷花,风已经停了,可是水里的鱼儿还是偶尔蹦出来,又很快落下去。

    生命一点一点的在一次一次跳跃里消耗,在黑海漫长的岁月里,他常常会想,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无穷无尽的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生活,就像水里的鲤鱼一样,一次一次跳上来,在落下,仿佛过了千百年一模一样的生活。

    他轻轻走近,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鲤鱼,有花瓣落下去,鱼儿有些惊慌地四处游去,过一会又好奇地游过来。

    他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绛紫『色』的衣裳,头发清扬,脸上的疤痕微微有些明显。

    他的手轻轻抚上那道疤痕,这道疤,过了这么久无论怎么都下不去,想来,那个时候年辰已经得到荷华助力了吧。

    这道疤,是上神之力的成果,所以无论怎样都无法淡化。

    他变出了一把鱼食,慢慢地扔进水里,静静看着鲤鱼们一拥而上地抢夺鱼食,它们在水里奋力游动着,拥挤着,克服困难,克服着被拥挤的难受去抢夺鱼食,只为了能得到想要的。

    那荷华呢,死亡以后不知历经了什么,又以生魂的形式卷土重来,是真的本『性』难移,还是,他想得到什么。

    他又扔下一把鱼食,不在观赏鱼儿们的争夺之战,抬脚往白华住的地方去了。

    年景云到白华住的西宫的时候他正饶有兴致地靠在墙边听着枝头的黄鹂鸟逗趣儿。

    他抬眼看见年景云来了,狡黠地笑着:“师兄来啦?我本来想替你去人间看着的,不过想想你一般不喜欢我『插』手,所以就没去,怎么样,我听话吧?”

    年景云踏着步子过来坐下,瞟了他一眼道:“找到了?”

    白华有些意外,竟然没有兴师问罪?

    不过他还是讨好地笑着:“找到了。”

    顿了顿他又问:“我可否问个问题。”

    年景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和平时一样冷淡的眸光。

    白华嘿嘿地笑:“师兄觉得,人间的那个,和玄鲛公主谁比较重要呢?”

    年景云抬头看着枝头的黄鹂鸟,想起那时候她站在树下对他说过,景云一定是个好人。

    白华见他不回答,又搓搓手道:“那换个问题,要是人间那个和人鱼公主一起掉进水里你救谁?”

    年景云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他:“你也说了她是人鱼公主。”

    白华抽了抽嘴角:“那到底谁比较重要啊?你这样脚踩两条船是会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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