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商女未嫁 > 第350章 刘珍
    魏雨欣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在座的众人皆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数日来的辛苦训练与折磨让她们有了恐惧退缩的想法。不少企图逃走的女子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但想必结局是好不了的。而还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经理了残酷的考验,坚持着。而今夜若是没有魏雨欣的这番话,恐怕将成为压在她们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早在前两日她们已经决定好了逃跑,三三两两在训练的过程中将周围的环境和路线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而这些本领,正是她们在这里学到的。

    此事若真的发生,不管她们成功与否,都会给魏雨欣带来致命的打击。若是成功,魏雨欣在这里所做的事情将难以保密,同时可能会引起荆王的注意而加强防范,那么接下来再想轻松拿下他只会越发的困难。若是失败,这些有异心的人自然不能再留,或杀或卖,魏雨欣这段时间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对我有多忠诚。而是让你们明白,我虽然给你们钱,但我们之间却不是雇佣的关系。你们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你们自己。如果你们觉得自己亲人的『性』命不重要,自己的尊严不重要。今夜你们可以离开,但是你们不能留在京城,你们可以去波斯或者罗刹,我会替你们安排好。若是过了今夜你们再想离开,那么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话,我说到这里,其中的是非曲直你们自己去想。”

    魏雨欣的声音还在说着,这些女子们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亲人的死,自己的屈辱已经过去了许久。在这样恶劣的训练环境中,她们的脑袋已经很久没有去思考过这些事情了。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然而今夜,魏雨欣给了他们思考的时间。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些鲜红的血,那些阴狠的笑容忽然像是海水一般涌来。

    刘三妹的想法是特殊的。她出生在一个农人家,因为是女儿,连名字也不过是用排行来代替。家里虽穷,却有几亩薄田,勉强能糊口。上月初,京州知府的公子不知为何会到她家所在的村庄游玩,看上了自己的姐姐,刘大妹。原是哥哥贪婪,竟然十两银子便将大姐卖了,却还妄想当知府公子的小舅子。不成想那知府公子玩完后便甩袖子走人,将姐姐留在了家中。周围乡亲议论纷纷,大姐不堪流言折磨便一脖子吊死在了后山的树上。而收了十两银子的哥哥竟然连一口棺材都不愿意给大姐买。只拿席子裹了随便葬在了后山,纸钱都没烧过一张。

    后来哥哥便想着借此事讹那人一笔,将此事告到了京城衙门,也是在那时他们一家才知道了那男子便是京州知府的公子。自己儿子被告,还是如此有辱门风的事。那知府自然是让人打了自己哥哥一顿板子便不了了之。谁知哥哥竟然将状纸公之于众。知府大怒之下将自己一家人都关进了牢里。如此还嫌不足,竟然在饭食里投毒,害了自己一家八口人的『性』命。而自己则是因为那日将饭菜让给了妹妹自己只吃了些许,因此中毒不深,拼了一口气从『乱』葬岗上滚到了下面的山路上。恰巧被经过的魏雨欣救了回来。因此,她从再次睁开眼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报魏雨欣的救命之恩。

    魏雨欣了解了自己的情况后便将自己安排到了这里,自此她心中复仇的渴望越发的浓烈。从前想着自己势单力薄又是平头百姓,如何敢与这些大官抗衡。如今有了魏雨欣这个靠山,复仇便有了希望。哥哥的死是咎由自取,可刘家其余六条人命却是无辜。特别是自己最小的妹妹今年不过三岁,这群畜生也能下得去手。而自己的父母就更是无辜,从头到尾都是被哥哥蒙在鼓里。刚逃出来的那些日子,她夜夜都能梦到自己的家人,梦到自己又躺在了那个『乱』葬岗中。周围一片寒冷,天黑黑的,扭过头就是惨白的人脸和凝固着鲜血的七窍,甚至她似乎能闻到那属于死尸的臭味,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反倒是来到了这里,天天接受这些训练。或许很累,或许随时会死,但是她至少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因为太累,她已经许久没有做梦。这些教习们虽然平日里板着个脸十分苛刻。可是吃饭的时候也是和自己一起,从不特殊。魏雨欣前些日子来教她们化妆时也和她们同吃同住,甚至会专门把自己的肉分给和她坐在一桌的人。在这里,她不再是刘三妹,她的名字不再是随便取了家中排行来决定。她有了新的名字——刘珍。姑娘说珍是珍宝的意思,代表着自己如同珍宝一般可贵。这是一种被重视的感觉,一种无法替代的感觉。她有试想过,如果自己的家人健在,她或许还是会选择呆在这里。至少在这里,她是被平等对待的。

    “阁主,刘珍绝不离开。”她站起身,坚定的眼神看着魏雨欣,大声说道。

    魏雨欣赞许的点点头。这个女子她记得,或许说这些人她不一定都能叫出名字,但是她都记得。因为她们的身世都是独特而起伏的,这样的人生经历,自己只要听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那些故事的背后,几乎个个染血。看到有人能够认可自己,体会到自己真诚,魏雨欣是高兴的。在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被认可。自己在认可着这些如花的女子,而她们也在认可着自己。

    “阁主,张伶绝不离开。”又一个女子起身。她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在荆王府中当值被荆王府的管家『奸』污后求诉无门自尽的。荆王整天想着怎么造反,一个下人的事又岂会上心。这主子都不管,京中的官员谁又敢管。即便是楚然的人,也不会因为一个小丫鬟的事而影响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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