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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的真彩转头看了一眼琴与剑。
她的视线最终落定在剑格上。
那是一个长着睚眦样貌的剑格。
很多人都喜用睚眦图案的剑格，这并不是问鼎剑稀奇的地方。
它稀奇于封印在剑格中的睚眦。
睚眦的存在才令问鼎剑稀奇。
此间睚眦的声音则令真彩倍感不安。
这时真彩突然拉住武秋，似出神道：“你有没有觉得睚眦的声音格外的与众不同？”
武秋不以为然道：“当然了。龙的声音怎么可能和我们一样。”
真彩道：“可是囚牛和它母亲的声音我们都听过，我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说出这句话的。”
武秋道：“那也不足为奇啊。睚眦生性叛逆又好斗，问鼎剑在从前又做了那么多滔天祸事，它怎么可以和善良的母亲兄长相提并论。”
真彩道：“对，你说的很接近了，可是和我想的还是差了一点。”
武秋疑惑道：“差点什么？”
真彩道：“你有没有觉得睚眦的声音里藏着不甘？”
武秋道：“当然了。我若是被封印了那么多年，也不可能甘心的。”
真彩追问道：“是哪种不甘心？”
武秋道：“当然是想要做些事情。”
真彩道：“做些什么事？”
武秋道：“复仇啊！等一下，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会不甘，难道不应该是恨意吗？”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的武秋接着道：
“对对对，我说的就是恨。如果我被封印了那么多年，这便和被杀没有区别，我重生后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找到当年的仇人。
这也正符合睚眦的性格。”
真彩道：“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可是你再想想，睚眦被封印了起码有上百年吧，那个封印它的人难道尚在人间吗？”
武秋道：“封印之人当已西去。”
真彩道：“既然那人已死，那么睚眦声音中的不甘又是什么呢？”
武秋不假思索道：“正因为那人已死，它失去了复仇的机会，才心有不甘的。”
真彩道：“这就是我说的与众不同的地方。因为它的不甘和你说的绝对不是一回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真彩注视着武秋。
她的目光离武秋越来越近。
武秋离真相似乎也越来越近。
——
“现在他们都走了，你该和哥哥说了了吧。”
“弟弟要做一件大事。”
“你做的大事已经不少了。”
“以前是弟弟年幼无知，被奸人利用。”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大事。”
“弟弟要真真正正地活一次。”
“你现在不正活着吗？”
“弟弟要为自己真真正正地活一次。”
“怎么才算为自己活一次？”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弟弟有必要说一下我这一生的各个阶段。”
“你尚未死，何来一生？”
“我心已死。”
囚牛不语。
“弟弟这一生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童年。那一段和哥哥在小岱山嬉玩打闹的日子，是弟弟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第二个阶段则是弟弟最黑暗无光的日子。这一段被封锁在问鼎剑的时光，弟弟已无力回想。”
“既已无力，那就不要回想。”
“但我不得不想！
因为这一段黑暗之日和弟弟的第三个阶段紧密相联。”
“难道你说的非做不可的事就是在第三个阶段必须要做的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