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沫莞的副官电话报告说，夫人又和凤诛呈走了。
靳亦晟顿时有了一种要马上把她关起来的冲动。
有那么一刻，凤诛呈想让司机别停车，继续往开。但他始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你现在有兵力，有潦州，有没有想过在将要开始的变革中占有一席之地？”言沫莞坚持要送他的原因在这里。
“考虑过，但潦州太小了。”凤诛呈很少有这么实在说话的时候，言沫莞更断定他有事。
“凤家的财力只要来自烟草和盐业的收入，奢华的生活可以维持，但要维持军备就难了。你可以考虑保持中立，或者依附于以后的集权政府。做什么都比依附日本人强。”言沫莞也说得认真。
汽车已经开出城，言沫莞正要喊停下车，凤诛呈开口说道：“卿媛被吉川莨子给扣住了。”
言沫莞微讶：“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离开后，所以见到你无事，我才着急赶回去。”凤诛呈蹙眉。
再往前会有一个路口，离靳亦晟的驻地很近，她可以在那里下车，所以言沫莞便打算再送他一段。
“卿媛对你的心是真的。”言沫莞轻叹。
“我知道。”凤诛呈眼里终于浮现一丝焦虑。
“吉川莨子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我怕卿媛她……”言沫莞难以起口，那晚那个女人，曾让她心里发憷。
凤诛呈沉默。
“你怎么打算？”言沫莞追问。
“先救她出来。我已经派人把他们围在临时住处。”
“然后呢？”言沫莞追问。
凤诛呈没有马上回答。言沫莞正要说些什么，司机踩了急刹。前方路口设了路障，每车必查。照理说靳亦晟已醒，穜城的应急戒严应该取消了，竟然还有盘查路障。
“他以为你又跟我走了。”凤诛呈冷笑。
几辆军车将他们的车团团围住。言沫莞神情淡如水，索性就在此处下车。
凤诛呈也跟着她从车里钻出来，他们的话题还没有聊完，但气氛似乎变得沉重，都不知道怎么谈下去。
两人就静静地站在车旁边，脸色都不好看。周遭站了很多士兵将他们围住，但好像这都与他们无关。
直到靳亦晟下车时，看见站得像雕像的两人都蹙着眉，愣了愣。他追过来，杀了凤诛呈的心都有。但此时两个人的神情肯定不是在谈情说爱。他走到了言沫莞身后，两人察觉到他走来，没有惊讶，依旧不动。
凤诛呈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刚才这么问的意思，我是个男人，不会放弃卿媛的。”
这是言沫莞想要的答案：“如果你重新考虑和日本人之间的关系，三房的家产和亲兵，除了我带出来的百号人，都归你。”
凤诛呈看着她：“三房的家产不是小数目，那可不是仅仅是凤家的三分之一。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言沫莞抬眸：“将来若你肯抗日，我这般付出很值得。”
两个男人被她震住，这是连男子也未必会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