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都在老家活的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家破人亡的迹象，别在这儿胡说八道。”老刑警直接戳穿了他的谎言。
在审讯这个小子之前，他们特意去做了一番调查，查到他在县城的老家，也确认了他父母和其他相关直系亲属的情况。
“那是我先下手为强了！”小赵冷笑，“要是我没有先动手，死的只会是我的父母。”
“你在谁手上买的毒品？”老刑警问道。
“东头，洪银城的黑鹰哥和虎头哥。”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小赵也就不再隐瞒，别人问一句就答一句，也算十分配合。
老刑警点了点头，这两个人确实会威胁这孩子的父母，不过依照这两个人的胆量，根本就做不出杀人的事情，看来这个孩子是被人给坑了。
“为什么要找他们买？他们在道上也算有名，我想你一个小孩子，应该不会直接找上他们吧？”老刑警又问。
小赵摇头：“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会找上他们，是他们找上我的。”
——
老杨想溜冰。
这件事小赵知道，也劝阻过，但是老杨不听。
老杨很严肃的告诉小赵，只是一次根本就不会上瘾，而且吸毒可以致幻，可以看见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他说他这一辈子都在父母的管控之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所以他无比迫切的想看一卡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跟小赵许诺了很多，最终小赵被他说的动了心。
“你确定就一次？”小赵问他。
“当然确定了，毒品的危害那么大，咱们也不是不知道是不是？”老杨十分肯定。
小赵也以为就一次没有什么事情，便去酒吧买了点带回去给老杨用。
可没想到老杨根本就不像他说的一样，只是感受一下，而是一用就上瘾了，根本停不下来。他也曾劝过，但是人家根本就不听，说急了还骂人。
他们俩都是学生，手上没钱，小货又贵，只能找去源头。洪银城的源头只有黑鹰哥和虎头哥，老杨不会说话，只有他去弄。
“你确定要一直吸下去吗？这条船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临行前他再一次劝阻老杨，可老杨根本听不进去。
他跟洪银城的黑鹰哥和虎头哥做了一笔交易，保证了老杨的欲望，但也深陷其中。
一开始确实相安无事，但是没想到才不过短短半年，老杨就后悔了，说什么要戒毒，他提醒他之前的约定，但是老杨根本就听不进去。
——
“所以你就杀害了他？”老刑警问道。
“我是不想，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小赵低下头喃喃自语，“我跟黑鹰还有虎头都有约定，如果我走了，死的只会是我爹妈。这件事老杨也知道，当初老杨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他一定不会跑路的，现在突然跑路又算什么？”
“那你也不能杀害他啊！我们可以想办法啊！”唐糖一脸的不认可，为了这一点事情就杀人？小赵确实做的偏激了。
小赵哈哈大笑，摇头道：“想办法？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难不成求助警察？拜托，唐老鸭，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以为为什么洪银城那边贩毒那么嚣张？”
唐糖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没考虑过！
“不是所有警察都会助纣为虐的。”老刑警却道，“你应该去试试。”
“试试？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命我就是拼死，也会去试试！但是这不是我一条命，是我一家子的命！”小赵吼出了声，“我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去试？”
“那你家里人的命是命，老杨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们俩兄弟多年，这样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唐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同样都是性命，凭什么要牺牲别人？
“是他毁约在先！如果不是他先对我不仁不义，我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小赵急红了眼圈，“唐老鸭，我知道你跟老杨的关系很好，可是这是一条人命和几条人命的权衡，你想想看，老师不也说过吗？牺牲小我保全大我，老杨这个牺牲也是值得的啊！”
唐糖对上了小赵死不认错的眼睛，只余下满满的失望。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看错你了。”
“所以，你现在承认是你杀害了老杨？”老刑警忽然问道。
小赵大方点头：“既然你们都已经掌握了证据，我否认还有什么用呢？”
“好。”
——
出了警局，唐糖心情很不好，他低着头走在路上，差一点就撞上了电线杆。
温如言一把拽住了他：“你有心事？”
“还不是为了小赵跟老杨的事情吗？”唐糖倒不藏私，“老杨这个人好奇心太重了，反而害了小赵。”
离开了审讯室，他想了很久，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的起源都是老杨，如果当初老杨不好奇，那这样的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不是吗？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也怪我，如果我对他们多一点关注，就可以及时止住了。”唐糖叹了口气，想想，自己作为弟兄是真的不怎么合格。
“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温如言揉了揉他的头发，“他们既然选择瞒着你，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想让你知道，你即便天天跟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察觉的到的，更何况他们做这种决定的时候已经成年人了，你们这儿不是说过，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吗？”
“我们这儿？”唐糖愣了一下却没有多想，“你说的也对，他们确实是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只不过我这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温如言摇头道：“多想无益，我们还是回去吧，琵琶跟妲己都在那边等你。这边小赵既然已经认罪了，老杨的案子也算告一段落，你也应该去处理大圣的问题了。”
唐糖脚下一滑，欲哭无泪，这个温如言，能不能不要在自己还在感伤万千的时候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