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洛带着商木槿一路开车开到了槟城的交界处。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是我朋友的房子,我们今天晚上现在这里住一晚,明天继续赶路。”韩千洛为她拉开车门,。指了指前方。

    这是一处矗立在郊区的小型农场,中间有座两层楼高的白砖楼房,因为很久没有人居住过,院落里的杂草已经长到半人高。

    “他出国了,农场也没再打理,但是房间里面的陈设还是比较齐全的,你先将就一晚。”

    “我没关系,相比较我以前住过的那些房子,这里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商木槿并不是什么矫情的女人,过去二十多年中,她所经受的苦难常人难以想象,她倒是怕韩千洛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过不惯。

    毕竟摒弃荣华富贵选择和她亡命天涯并不是一件什么好的选择。

    希望他早一点能想通。

    “嗤啦”一声门响,尘封已久的尘土迎面扑来,韩千洛挥了挥眼前的空气,道:“你在外面等一会,我去里面收拾一下。”

    “我来吧。”商木槿被呛的皱了一下眉头,“收拾屋子这件事我比较在行,你去附近买一些水和食物,明天带着上路。”

    韩千洛摇头,“不行,里面太脏了,你怀着孕.......”

    “干点家务累不死我,我儿子也没那么脆弱,咱们分工合作,可以多点时间休息。”

    见她坚持,韩千洛只得妥协,“好,我快去快回。”

    韩千洛走后,商木槿开始收拾房间。

    这里所有的家具都保存的比较完好,主人离开的时候还贴心的盖了一层白布,揭掉后,只需要简单的擦试一下就可以休息。

    郊区的夜晚有些寒冷,商木槿在壁炉里添了些柴火。

    温暖的火光在墙壁上投射出光影,炉子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商木槿坐在干净的地毯上蜷缩成一小团,地上的影子像一个拉成的惊叹号。

    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烘的身体暖暖的,可她仍然觉得冷。

    浸入骨髓的冷,痛彻心扉的冷。

    她总觉得一切都是梦。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遇到一个叫顾西昂的男人,她还是那个为了赚钱养家绞尽脑汁的十八线小车模。

    她有一个弟弟要养,她没被人爱过,也没爱上别人。

    就这样多好。

    如果时间能流转,她多希望,多希望,在洗手间里,她没有叫住他。

    心中传来清晰的刺痛,她细不可微的叹了口气,伸手用木棍挑了挑壁炉里的柴火,这时手机响了一声。

    她解开屏幕锁,简讯上面写着两个字——快跑!!!

    商木槿像被击中天灵盖一样,连忙熄灭了壁炉里的火,从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

    心脏跳动的快要破出体外!

    他们已经这么小心,没有走公路,没有住旅店,没有摘下过口罩墨镜,怎么还会被发现?

    那韩千洛呢?

    被抓住了吗?

    商木槿不敢想!

    农场外围有白色的光点,像夏夜里明亮迤逦的萤火,随着某种召唤聚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