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事情经过你都懂了吧?很明显,是你班的几个男同学无故闹事!”李老师尴尬着,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那几个吊儿郎当的男同学,“我说你们惹谁不好?习风一直是年级甚至是县里的学习标兵三好学生,她跟你们是一路的吗?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看你们是不想在学校呆了!整天没事找事,既然这样,你们糟蹋自己不就完事了吗?真是害群之马!”
吴老师义正言辞,恨不得把这几个不知轻重的学生就地正法。
“老师,你搞清楚点好不好,护犊心切,能公正点吗?”
其中有个学生挑着眉,声音里满是不屑。
“你有完没完?自己惹了一屁股屎不擦,还有理了是吗?”
“不是老师,骂我、罚我,都行,但总得分个青红皂白吧?就你们护着的这个习风,仗着自己成绩好久为非作歹,流氓一样的小婊子?”
习风两眼一黑,她赶紧扶住了桌子才没倒下去,第一次,她这么被人羞辱着,这种时候,把眼前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千刀万剐都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你给我闭嘴!”吴老师猛地站起来,一阵风似的冲到那个男同学跟前,垫着脚以泰山压顶之势瞪着那个嘴巴欠撕的男同学,差点就动起手来了。“你知道婊子是什么吗?知道怎么写吗?你再给我污言碎语玷污别人,你以为未成年保护法还护着你这种人和这种行为吗?我告诉你,你这是违法的!”
“我违法,那你告我啊!”
看着他死性不改的样子,习风简直气晕了头,她甚至都没想过,自己还会遇见这种无赖!
“你没完了是吗?”李老师也气红了脸,拿出电话,拔了号码,“自己跟你家长说,请他们来学校一趟。”
“来就来,还以为第一次嘛!”
他神情傲慢,趾高气昂的接过手机,朝窗边安静的地方打电话去了。另外三位男同学大概是帮凶,看着他们冒汗的脸,两位老师猜测,他们不过是凑热闹或者碍人情才来的,所以两人都换了一种态度。
“看起来,你们三似乎挺想走的?”
吴老师试探性一问,三人低下了头,
“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也是有条件的。写好说明书和保证书,并且诚恳的向我的学生道歉,我可以不追究。不然,请你们家长来,还是要写说明书保证书,还要道歉,材料还要送到教务处,至于学校怎么处理,到时候只有你们承受了。”
“老师,我们写。”
那三个男同学吓得微微是诺,不上报教务处对他们来说是开了天恩一般,
“自己去拿纸和笔来,交代经过,按我说的去做,你们就没事了。”
接受了那三个同学的道歉,习风在班主任的建议下,回了教室,至于那个嚣张跋扈的男同学,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肺胀痛!!
这一个晚自习,习风一点都看不下书,惜时如金的她,为没有解决的恨事、为静不下来的心懊恼不已。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只能转着笔干着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晃过一个身影,习风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惹人厌烦的主谋,那大摇大摆的样子,看上去就是还没有认罪伏法啊!
这时候,李牧站起离开了座位,这家伙经常上课时间上厕所,大家习以为常。不过,教室里的黄小桃脸色不太好。时不时侧着脸,眼睛瞥着办公室门口。
没一会儿,李牧进了教室,那个嚣张的男同学也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吴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把习风叫了出去。
办公窒里,除了两位班主任,那个男同学,还有两个中年夫妇,一脸风霜。愁眉苦脸的坐着,男人不时拍打着膝盖,痛彻心扉的样子。
他们看习风的眼睛相当愧疚,要哭的模样。
“习风,这位同学也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也承认了自己不该那样对你。”
接下来,果然如李牧所说,班主任收了一堆纸质材料,然后那个学生低头道歉,但有几分真诚,真不好说。
一开始,她真觉得这种莫名其妙没有气概的人,死不足惜。不过,看到他父母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没有见识,遇事畏畏缩缩没有主见,但却爱自己的孩子,那么纯粹,那么不求回报的感情,总是动人心魄的,值得原谅的。
难道,这个飞扬跋扈的男同学就是黄小桃的男朋友吗?
习风情不自禁的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一个有才有貌有背景有未来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长得横眉竖目也就算了,一点道德修养也没有,简直是个小瘪三!
她努力的想要忘记今天他在办公室里骂自己婊子的样子,真是血脉偾张!她真希望自己是混社会的,遇到这种羞辱自己的人,振臂一挥,就能号召人马,把这种莽撞的人渣踏进土里,省的挖坑麻烦!
不过,她一无所有,混不了黑道,白道的人也不认识,以前有个地位优越的女朋友,大家总是敬她三分,如今,算是飘零的一片叶子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迎头打来的浪扑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平时遵守纪律,从不惹是生非,把学习当成自己的终身事业,没想到还能遇上这种破事,真是倒霉透顶。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入梦,也是恍恍惚惚,似睡非睡的。
她找来了一个小盒子,把摔坏的钢笔放了进去,即使再也不能陪自己并肩作战,但是还好没有玉石俱焚。除了那一声骂,时不时在她耳朵里回响,扰乱她的心绪,她总以为,这个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晚自习的时候,习风跟莫莫在讨论陶渊明的诗风和主题思想,走廊外突然乱糟糟的,围了好大一群人,两人一起投过去冷漠的一眼,
“估计是为哪个女孩子的事情吧?”
莫莫若有所思的说,神情里似乎有些遗憾。
“不关咱们的事,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多了就像粘在你身上的鼻涕,能永远恶心你。”
她只笑不语,她是知道习风那些匪夷所思的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