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争执间,那远处因风送来那金锣高鸣,一声声入耳分明。正不知因何故传来如此声音,永新上楼来回禀道:“小姐,少爷,那长街上好不热闹呢!”
“到底为了何事?”江采萍问道。
永新笑言:“听说京城里头,陛下听闻莆田久旱,这不,亲自驾临莆田城要择日祈雨,百姓们都去街上观景了,都要一睹龙颜呢。”
江采萍顿觉怅然,正说着玉佩的事,不想竟有圣驾来城,料想此生定要与皇家纠缠不休。无奈中只得命永新下去,又道:“你与念奴也去街上观景罢,就不必来伺候了。”
永新听她如此吩咐,更是高兴地谢过,才退了下去。
在楼上看着她如此自在的身形,江采萍心中竟也有些羡慕起她们来,心驰神往下,又露出点点笑意。
忽想起江采芹先前所说的话来,将永新刚刚所禀之言联系起来,正好对江采芹道:“正巧圣驾来至莆田城,就看此番机缘如何,若是命中注定,谁也强求不来,姐姐注定是要入宫的,你看如何?”江采萍以商量的语气同他说着。
江采芹也不好再强求,道:“是啊,机缘要是注定,非人力可以强求,一切听姐姐的。”
江采萍点了点头,看那西方日头将坠,对其言道:“时候不早,你也早些回去吧。”
“那姐姐保重,弟弟改日再来探望。”说完,江采芹也转身告退。
江采萍依旧站在那儿,望着他在楼下行去自己房中,也不知自己同他说的话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目光随着他的那远去的身影而不住地移动,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如今也只能听凭着上天对自己的安排。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江采萍才关了窗子,独自进了房里,坐在妆台前,面对那菱花镜,轻轻放下挽着的头发,翘起指尖,拿过桌上的木梳,缓缓地梳着那披着的乌发。
外面早已笼罩在夜色当中,江采萍梳顺了头发,见外面永新、念奴还没有回来,又觉得房内空荡,也就早早地去歇下了。
翌日清晨,念奴正在房里刚服侍江采萍梳妆,永新又急匆匆地上了楼,闹出好大动静。
待她进房,江采萍问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这么急着做什么?”
永新气喘不住,道:“也不知哪来的风,这大清早的,竟把守备大人吹来了,这不,老爷和公子正在前面待客呢。”
江采萍凭着自己的思忖道:“守备大人与我们府上从来没有来往?今番怎么前来了?”正思虑着,又恍如明白,道,“想是来问爹爹要些草药,或是请去出诊的也未可知。”
很快,念奴已经为她梳洗好,只是用两根檀木簪子低挽住头发,又让永新从箱笼里翻出月白色黄梅纹帔穿好。随即又吩咐她二人:“我去梅园里走走,你们就不要跟着了。”
永新有些不放心,问道:“那早饭如何?”
“我今天有些没胃口,你们自己看着吧,要是舍不得倒了,就赏你们了。”江采萍刚一吩咐完,就下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