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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干什么！”梨把双手叠在胸前的样子，又让萧飒皱起了眉毛。
无奈，萧飒放下杯子，整了整衣襟，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姑娘不知道，当时姓甘的就在门外偷听，我不把动静弄大些，反倒会出岔子。”萧飒说：“若那日有什么得罪之处……”
梨没想到，这跋扈的小泼皮竟然给自己道歉？
娜仁也没想到，见这潘公子数月，就连去见圣女他都大大咧咧的，今日转性了？
“那日得罪之处啊……”萧飒挺挺腰：“你就凑合忍着吧！你特么是小爷买来的！小爷现在都特么后悔看上你了！”
“谁要你看上啊！”梨原本还有些吃惊，现在倒好，你这小泼皮耍我？
不知道为何，听那怪物叫潘安小泼皮，梨觉得很贴切。
“你知道我看上你什么了么？”萧飒问。
梨脸一红，双臂遮挡胸脯，又看了看自己的腿。
她不知道这人看上她什么了，但她没有摇头，没有点头，就这么盯着萧飒。
“我刚才本想问问你的身世。”萧飒道：“可你看见我就跟疯婆子似的，我也就不打算问了。这事儿本想明日再跟你说，但老泼皮太脏了，需要回来快活林洗个澡。也索性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告诉你吧。”
梨没有反应，娜仁也坐在一边乖巧的听着。
既然少爷不让她走，她也就不走了。
“我知道这奥登诺尔全是一帮目无法纪的臭男人。”萧飒说：“灵州那么大，散修中走投无路的人呢，会选择聚集在这里。都是臭男人，生理问题需要解决。”
娜仁和梨不懂啥叫生理问题，但结合潘安的话，她们也都懂了。
但娜仁不像梨似的表情反应强烈，她就是在奥登诺尔长大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自己过来讨生活的妓女，我不要。”萧飒道：“她们都被命运碾碎了尊严。但你们不同，你们是人贩子在各大帝国收购的苦命人，你们命苦，但幸运遇到了我。”
“这里的地头蛇，开妓院，开赌当，你们这些姑娘被买来，都属于自身条件不错的。”萧飒道：“我来奥登诺尔很久了，许多地方也都走走看看，大概知道了这里的生存法则。我把你们二十七个人带回来，就是看你们还没陷得太深。”
“你的过去我不问。”萧飒道：“但我能看出来你不是普通的农家女孩儿，你的气质跟她们是不同的。你以为小爷是个色胚子，是登徒子？我告诉你梨，我买你是因为你的气质比她们要好太多。”萧飒说完指了指娜仁，那意思娜仁就没气质，天天跟个假小子似的：“而且你知道么？因为你的关系，和你一批来的女孩儿，都没有机会了。”
“什么机会？”梨问。
“我需要你成为她们眼里的大人物。但和你一批被卖到这里的人，知道你的底细，便不好管理了。”萧飒指着门外，那些站好了瞪着他训话的姑娘：“我需要她们听你的话，把你当成她们的领导。”
“我不打算瞒着你。”萧飒说：“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把哈勒滨宰了。”
梨不敢相信，娜仁也捂住了嘴巴。
“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我把哈勒滨宰了之后，让楼下的那帮姑娘知道你是我潘安的核心，你是我的人。”萧飒道：“这样我才能把哈勒滨那边还没深陷泥潭的女孩儿救出来，交给你管理。你知道的，人一旦认命，你再想往回拽，拽不了了。我希望你的队伍里，都是些有主见，独立，有希望的姑娘。没错，长得好看气质出众的窑姐我也能用，但我讨厌她们。她们认命了，她们觉得只要能生活的好，攀附男人是她们成本最低的方式，你应该懂。那天与你一起来的许多女孩儿，我看她们的样子，应该也是认命了的。”
梨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想法？她被哈勒滨单独拎出去之前，就是和她们那些姑娘住在一起的。
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也许都已经失了身子了吧。
梨没说，甘妈妈也没说。
其实萧飒去的很巧。
梨和甘妈妈都知道，等她额头的伤痊愈了，哈勒滨就要用强了。
只不过梨不知道甘妈妈的小心思，明明额头的疤早就变淡了，头发已经可以很好地挡住，但甘妈妈还是让他缠着那厚厚的纱布。
梨当然是老实听话的。
“你到底让我培训什么？”
“琴棋书画你会么？”萧飒问。
“我会写字。”梨虽然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但听他的话，似乎不是要培训那些。
“好，你就教她们所有人写字。”萧飒指着娜仁：“她以后就是你的领导，但她虽然是领导，但你教其他人做什么，娜仁也要跟着学。你要把她教的最好，知道么？”
“嗯，教他们认字没问题。”梨点点头。
“除此之外，你要教她们站姿，走路。”萧飒说：“谈吐我相信你也能教好，我相信你对我的态度是演出来的。”
“哼。”梨哼了一声，心道算你小子有眼光。
“现在困难时期啊，野鸡都得当凤凰。”萧飒无奈的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梨不高兴了。
“还能什么意思？”萧飒耸耸肩：“你跟真的大户人家的小姐气质差远了！不过我不是人贩子也不是土匪，不能去真的掳一些世家小姐过来，只能凑合赶鸭子上架。”
“小泼皮，你想把她们都培养成世家小姐？”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公鸭嗓。
萧飒皱眉，这老泼皮气息隐藏的极好，精神力强大如萧飒，也是没听出来的。
“啊！”娜仁和梨都是一声尖叫，那老泼皮就自己推门儿进来了。
“不是让你洗澡么？”萧飒问。
“老头子不喜欢泡在水里。”老泼皮说：“老头子洗澡，都是等下雨，不过好几个月没下雨了。”
“怪癖！”萧飒瞪了老泼皮一眼，但这老头子说杀了不少采贼，萧飒是相信的。但凡是侠义人士，都是些厌世的疯子，既然是疯子，那多少都会有些怪癖的。提起怪癖，萧飒突然灵光一闪。
“老头，你说你喜欢等下雨是吧？”萧飒道：“我给你雨，你是不是就能洗澡了？”
“那是自然！”老泼皮估计是个旱鸭子，也挠挠头：“身上都痒死了。”
不知为何，这老泼皮尴尬起来还是挺逗笑的，娜仁直接笑了出来。
梨却还是震惊状态，这玩意儿难道真的是人？
“你等着啊！”萧飒从房间里拿出几个卷轴，都是他事先用炭笔画好的。
找出一张，递给老泼皮：“你能把这个给我弄出来么？”
那是个简易的扳手开关，这种制造工艺比起铁管来说，要难太多了。
“倒是不难。”老泼皮道：“但你得先给我工钱，我跟你来不是来洗澡的，你说是让我领工钱的。”
图纸扔在一边，萧飒看着老泼皮：“你这些天帮我弄出三十米长的铁管儿，一个开关，我让这屋里下雨，让你能洗澡，怎么样？”
“有意思！”老泼皮不信：“这又不是法器，我等着看你怎么玩儿出来。”
“哼，让你见识见识少爷的本事。”萧飒心道，你个老泼皮，等着掉下巴吧！
“但有一点，先给钱！”老泼皮说。
“打个赌么？”萧飒看着老泼皮的样子，决定阴他一手。
老泼皮一听说要赌，俩眼放光：“你说说，赌什么？”
“我让这屋里下雨。”萧飒指着自己的房间：“我让他下雨，他就下雨，让他雨停，他就雨停。雨水还是热的。”
“这有何难？”老泼皮摇摇头：“找几个修者坐镇，都给你搞定了。不赌。”
“我让这姑娘掌管这屋内的雨。”萧飒指着娜仁说：“她让雨来，雨就来。她让雨走，雨就走。你看不见云，感知不到灵能波动，且我让你发现不了雨是从哪儿来的。”
“有意思！赌什么？”老泼皮就是好赌，且赌品很好。
萧飒也是看到这老泼皮少了的小指，胡乱猜测的。
“赌你的工钱。”萧飒说：“压多压少你随意，我跟着就是。”
“什么时候？”老泼皮问。
“你把这东西给我做出来的时候。”萧飒指着那边的图纸，却发现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去。
她抱着那一堆图纸，双手颤抖，竟然又哭了。
萧飒一皱眉，心说这娘们儿怎么那么爱哭啊。
梨忽的扭头望向萧飒：“潘公子可是公输家的人？”
“公输？”萧飒不懂了。
只有那怪老头，眉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