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殇一僵,无声笑了笑。
他看着昉欢那懵懂无措的脸,心底莫名柔软成手中的兔子。
嗯,他心情甚好。
今日这兔子暂且留着吧。
逃过一劫的某只肥硕的兔子,忽觉耳朵一轻,眸子是欢喜地骨碌碌转,四只小腿一跳,找小伙伴玩去了。
“那欢儿可要我喜欢你?”南殇红着耳根子,一手握拳凑近嘴边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当然!”只见昉欢一个笑容绽开,眸光闪闪,“我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的饭菜,喜欢你带我上山的时候,喜欢你陪我喂兔兔的时候,也喜欢你的人,哎我说先生,你这么完美,怎么会没人追呢?”
昉欢问到最后,笑的便有些怪怪的了,简直一个地痞流氓的模样。
“因为我只喜欢我喜欢的人追我。”南殇笑意醉人,看着某人的眼神能柔出水。
“呀!那先生你喜欢的人是谁啊?”昉欢笑嘻嘻的。
南殇道:“近在眼前。”
“啊?”昉欢脑袋一抽,呆呆问,“近在眼前是谁?”
南殇噗嗤一笑,有点搞不懂眼前的女孩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了。
想他南殇也会有焦心的一刻。
可能这就是母亲所说的,喜欢一个人很糟糕,动心的是自己,灼心的也是自己。
情伤人,但他不会伤情。
南殇执起筷子轻轻敲打了下她的脑门,佯装生气道:“怎么,你不喜欢我喜欢你?”
“对啊。”
不作犹豫的,南殇一颤,他知,这两个字是从她嘴中那样轻轻的说出来的。
他想问为什么,却生生憋住,静静等待着。
“先生你对我好的过分了。”昉欢抱着兔子挡住了脸,“你这样,让我感到不安,像是不真实的,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你舍弃,你知道,我享受着这生活却又不敢真正的去享受,就怕陷的深了会出不来......”
“你为何,非要有这样的想法,想些好的不行吗?”南殇心神巨颤,话里是无尽的害怕。
他孤独了这么多年,也绝不让自己陷了什么陷的太深,但他偏偏愿意入了她的深潭,只希望陷得更深,从而拖住她,能和他一起安静的过平淡的日子。
他在想办法救她,可她似乎无时无刻都盼着自己能想起什么来。
那么他,岂不是一个笑话?
他喜欢她吗?
许是喜欢的,因为他还不甚确定是不是爱上她了。
他能爱上一个人,是他给自己的最大的一个难题。
昉欢看着他落寞了的神色,心底疼的不行,酸的不行。
这是什么呢?
是他说喜欢的那一瞬,她心底的震动吗?
昉欢的眸色闪躲,好在手中的兔子替她阻挡了一切。
兔子,都成了她的护盾了。
“我也不想,但是每次劝自己放弃那些讨厌的事时,心底像被扎了一样不舒服,像是在警告我,头也会疼。”昉欢耷拉着脑袋,眸色微红对上兔子血红色的眼睛。
“昉欢!”南殇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第一次骗自己也是第一次骗喜欢的人,“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昉欢,昉欢,是我的妻。”
“啊?”昉欢眨巴着眼,放下了手中的兔子,怔怔地盯着他的脸。
她的记忆里,有一个叫南殇的老公么?
昉欢一手拍开了桌上碍手的哆嗦兔子,双手撑桌猛地站起,直直盯着南殇的眼不放。
她问:“你说,我是你老婆?”
南殇强忍着心底的愧疚,神色凛然:“对,你我一直生活在这里,之前我带你出去,是我的疏忽你受伤失了记忆,这便是我最后悔的事。”
“哦。”昉欢半眯着眼,那深处的怀疑瞧着他眼底的认真都有些不知该不该相信。
她手指敲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道:“既然你我是夫妻,便该坦诚,纵使我失忆也该如此,你说那庄贝贝为何每次看我都是面露凶光。”
“因为她喜欢我,她嫉妒你,所以夫人你觉得我们不应该夫妻同心打到外人的思想吗?”南殇忽地就有了底气,说话也愈发理直气壮。
这转化的太快,昉欢都渐渐被说的洗脑了。
难道真是她想的太多了?
可这无缘无故的......
“如果你还是不愿相信,要不我们重新举办一场婚礼,看看你能不能记起来?”南殇笑了,他试探性地问。
“呃......”
被打断思绪的昉欢明显的不开心了,她愣怔了半晌,冷不丁的脑袋灵光一越,眼神也逐渐危险起:“我们何时何地结的婚,你待在这儿这么久极少出去,我等会儿一问他们便知,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怎么认识我的,为什么喜欢我,又为什么我失忆这么久了,现在才想着要帮我恢复记忆。”
南殇面上尽是无奈,他缓缓道:“你是我看病时认识的,有印象吗?我虽住在这儿很久,但终归是要出去的,我喜欢你就是这样简单,你问我为何不帮你在之前就开始恢复记忆,因为我不想让你走压力,找回从前的记忆虽然会感到完整,但也会痛苦,我不想给你增加痛苦,你我的记忆,总是有一人会永远,永远地记着,你若想知道,我会每天说给你,说一辈子也好,就怕你会听烦了,不要我了。”
昉欢听着他说,全程虎着脸,忽而晴天忽而阴天,一颗心也是跟着七上八下的。
“你你你......”昉欢平顺着自己的心情,“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啊!”
“你喜欢我,要相信我。”南殇拉住她颤抖的小手,似给予力量。
我喜欢你,只能这样骗你。
是想起那些痛苦会让你快乐呢还是就像这样平凡的日子让你快乐呢?
这点他分的清。
你若是要恨上我,总归是我自找,是我率先沉沦了心,我不怪任何人。
“你凭什么说我喜欢你!”被转了神的昉欢羞红了,她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
“你若不喜欢,在从前在那日便不会随便说爬上我的床。”
那最后的三个字,他说的格外重。
而昉欢也彻底被这三个字说的炸毛!
她不过是一句威胁,这怎么反被威胁呢!
“哼,这不能说明!今天你的床是我的,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