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南山有殇,北海有墓 > 177.属于苏北沐的无忧年华5
    南殇一呆,瞬间哭笑不得,只是昉欢的后一句话,说的他也不忍。

    她说:“也不知是为何,我总觉得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就连吃东西都好像是拘束着,这大概......是第一次来这儿吃纯正的烤兔子吧。”

    南殇瞥过眼,眸子里沉着淡淡的水雾。

    他轻笑几声,道:“不会的,以后你一直会这样,因为你是昉欢啊。”

    昉欢,是要永远无忧快乐,她的生活会始终是明亮的色彩。

    “嗯?”昉欢歪头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我是昉欢便这样呢?”

    “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你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即可,不需要有什么顾虑,总之,要记住你是昉欢,不可以不开心哦。”南殇按住她的已是圆润的肩膀,神色极是认真。

    “我除了是昉欢,还有谁吗?”她冷幽幽的一句话惊的南殇心口一颤。

    他不动声色地把上她的脉,淡淡笑道:“欢儿为何这样问?”

    她神色落寞:“因为我不记得了呀,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一切事,我是不是失忆了?有没有忘记什么很重要的事,空白的脑袋真的很让人不安的。”

    南殇收回手,面色有点冷。

    她脉象虽是平和,但时而沉涩。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没了那些伤人的记忆,她会好起来,可他还是低估了那份属于苏北沐的心态。

    这样下来,他的药剂得加量了。

    南殇心下沉重,眉头也蹙起,他轻抚着她的背脊,昉欢也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一嘴的油光就那么自然的蹭在他的衣服上,黑衣看不出油渍,但却能闻出那股味道。

    昉欢闻着闻着便舔了舔唇畔,又吃起那温热的烤兔子。

    听着怀中传来咀嚼的声音,南殇叹气忍俊不禁。

    刚刚还伤感着呢,这会儿到是振作起来。

    这变脸,变的着实可爱。

    南殇涩涩笑着,却怎么也掩藏不了眼底的担忧。

    他每日都会制成甜味的药剂,放入花茶或是点心中,这几日停了点心,许是药剂量不够大,他竟发现她的心脏又开始有了衰竭之势。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得尽快想出法子能为她博得生存的机会。

    他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想,这药剂只能是缓解却不能根治,她的心脏早已坏死,却凭着那不知名的药物能撑这么久。只是也要付出攻占纯净血液的代价,她的心坏死还能强撑,但血液的污染是万万不行的。

    只是他无能为力,至今未查出那污染血液支撑心脏的药到底是什么成分。

    他隐约有个猜测,那很早就埋下的药物,极有可能不是人类所能制作的,更像是非人类。

    这想着是匪夷所思,他也是信任科学的人,是决不相信会有那样的事情存在的。

    只希望他这种不切实际的想象是错误的。

    因为这样她和他都会更麻烦。

    如果非到那个时候,他只有一个办法,全身换血和移植心脏。

    他不愿看着她就那样死去,他必须努力寻找方法去解救。

    在山顶待了一个中午,太阳的光有些烈了。吃饱喝足的昉欢枕在南殇的腿上,在一片树荫下,安然睡了个午觉。

    南殇知道她睡的很熟,如若不强行唤醒她,便会在睡梦中死去,这也是他发现的副作用之一。

    他冷漠着,愈发地憎恶那位给昉欢下药的人。

    这药,埋藏在她身体内二十二年,几乎每一刻都会有着生命的威胁。

    若不是她的毅力极佳,怕是早就只剩下一副破败的身体。

    南殇叹息,轻柔地摸着她被他养的极是肉感的脸,手感舒适,这一刻的时光也仿佛静止又恬静。

    昉欢是被人唤醒的,睁眼时还很是迷蒙脸颊也是气鼓鼓的。

    南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睡过了头起床气还这么大,太阳也快落山了还不起来,我们回家了。”

    “回家了么......”昉欢迷糊着懵懂的眼,似是“回家”触动了她,半晌后眼底便是一片清明,“好呀,踏着美美的夕阳光,我们回家吧!”

    她背上小箩筐,里面有着草药但依旧没什么重量,她背上后拉住他的手,一跳一走地往山下走。

    看着她,南殇就有着好心情,他提醒着:“好好走路,要看路别这么大的个人还摔跤,到时候哭鼻子我可不管哦。”

    “你才会摔跤!”走在前头的昉欢回头瞪了她一眼,“不过我看先生功夫了得,摔了也不怕嘛,你在我身后可以保护我呢!”

    可能是为了验证她这话,刚说完最后一个字,昉欢便觉得脚下一歪一疼,一个懵逼脸带着手中的人一齐扑向山从中。

    南殇一慌,身子一动便捞过某惊慌失措的人的腰,两人安全的站在有些凌乱的草丛中。

    昉欢还浑然不知自己紧抱着他的腰,像只袋鼠挂在他的身上。

    她正看着那远远的山路心有余悸呢!

    “好险!好险!”昉欢腾出一只手拍着胸口,这一转眼便对上他的眼,不由得心虚转头,也迅速爬了下来站得笔直,好似方才失态又失礼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转头看向那长长的山路,心底汗颜:这若是滚下去,不死也得毁容啊,还得连累先生,罪过罪过!

    “都说了要小心。”南殇看她心有戚戚焉,便猛敲了下她的头。话说不止是她吓的一慌,他也是跟着慌。

    若是让她独自一人前来,指不定会躺着回来。

    路上,昉欢总算是好好走了,却走的踉踉跄跄的,却偏偏不拉他的手了。

    身后时刻盯着她的南殇有些气,看不过眼上前一把扯过那箩筐背在身上,又横打抱起大概是受伤的某人,面不改色地稳稳下山。

    “这样不好吧?”昉欢埋在他的怀里,羞羞道。

    南殇感受到怀里人的呼吸,噗嗤一笑:“连爬上我的床都能说出来的,能有多害羞,怎么说我也是被占了便宜呀。”

    昉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竟不知,这样的男人也会说出这种......调戏的话?

    是调戏......不错吧?

    昉欢眸子望天,夕阳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