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都到齐了啊。”苏北沐推开门探出脑袋,见一桌子的人都歪头看着她,很是不好意思的一笑,“应该没迟到吧。”
众人:“......”就等你一个了......
“沐儿还不快点,今天你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散漫!”
苏北沐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一贯文静的母亲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这么冲。
“抱歉,今天还是搭南总的车来的。”苏北沐坐端正想了想道。
“南总?是双生科技的南总?”
几句不高不低的议论恰好听的清楚,苏北沐笑了笑。
众人都是满腹狐疑一脸怪异,除了首座的苏楠月,脸色明显不善。
这是怎么了呢?
苏北沐心底有些奇怪了。
“诸位,三日期限已到,我理应谨遵规矩将股份还给你们,但......”苏楠月幽幽地遥望了眼苏北沐,深沉道,“但我发现股份,不全。”
“什么?”
“不可能!”
“大小姐莫不是框我们?”
“股份我们可是一分不少地上交了,合同上写着清清楚楚,小姐可不要看错了。”
众人显然是失态。
这股份不全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也看着苏楠月的神情严肃不像作假,只好互相发泄口欲。
苏北沐的脸色此时也是严重起。
十名董事各占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她父亲的只有百分之三,母亲有百分之十,而她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那么说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二是外公的。
可,外公过世,其股份按照规定是自动归为她母亲的。
那苏楠月为何说股份不全呢?
难道外公又另外重定合同,转移了股份?
但,没原因啊。
苏楠月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这股份不给她还能给谁?
心下快速思量其中内幕的苏北沐完全没有发现苏楠月看向她的目光,简直是要喷火!
这内幕,作为新任继承人的苏楠月自然是清楚得很。
她怎么想不到自己多年未见的父亲竟会异心自己的女儿。
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何其重要,如今却下落不明。
如果找不回,那么她做向荣的继承人就名不言顺。
到时候,她只能安静无趣地做个董事。
她费了那么大劲,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只有......苏北沐消失,那么她才能占有她的股份,成为最大的股东。
这样才可以达成她想要的目的。
对于弃子,她软不了心。
“大家别慌,既然股份不全,我也不好再浪费大家的时间,所以股份不多不少地还给你们,至于打理向荣的事还是交给沐儿好。”
苏楠月笑着说:“至于我父亲的那股份,我会追查下去。”
“那么,散会。”
苏楠月起身率先离开。
她今日穿着时髦,由里及外的低调奢华,走路都带着风。
苏北沐等着人走尽,独自坐着,一手扣着桌面一手撑着头,眼睛始终盯着一处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
今日的母亲着实有些奇怪,最起码印象中的她绝不会像今天这样。
她皱眉想,母亲怎么会如此不对劲呢?
属于外公的股份,去了哪儿呢?
——
一路跟着苏雨樱的南山停在了一家儿童福利院的门前。
南山下车,感受着这漫天地的冷风大雪,拢了拢衣服,心底也不得不赞叹这位苏雨樱的心还真是大。
大雪天的,来趟福利院,敢情向荣的员工悠闲得很。
他跟着进去,里面到是别有天地。
这家福利院的环境怕是他见过最好的一处了。
景色布局都十分别致。
“这位先生?”
南山闻声转头。
是一位两鬓斑白笑容满面的老妇人。
“阿姨好,我......”南山见着来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先生是来看孩子们的吧。”老妇人一看他的窘迫,摆手笑了笑化解尴尬,又亲切地指引着南山往里走。
一路上南山算是了解,这家福利院以前还是贫穷又心酸的一个地方。是早些年得到了一位姓苏的小姐的帮助,后来是一个小公司捐了一大笔钱改造才就成今日的模样。这些年来,又有不少爱心人士陆陆续续地来到这里送些日常用品或捐笔钱之类的。
南山低头认真听着,嘴角也是一直上扬,到显得很是亲和。
这大概说来,南山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一开始来的女孩便是苏雨樱,而捐款的就是她父亲看在她的面上大发善心的。他记得那个时候,季家可是靠这件事在a市站稳了脚跟呢。
如此看来,那个时候的季时文是真的花了大功夫。他怕是也没想到,一件贡献福利院的事都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利益。
南山无声浅笑。
他们走了几段路,到了一处院子前。
还未踏进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欢笑声。从门外探出头一看,孩子们在雪地上欢蹦乱跳的景象委实令人神往。
孩子们围着白色羽绒服的大姐姐,笑得咧开嘴。
南山看着那被孩子围在中间的苏雨樱,有那么一瞬的触动。
她笑得那样暖,堪堪折了雪天的七分凛冽。
生活在尔虞我诈的世家之女,她竟然可以活得这般自在,南山心中一阵向往。
俄而想到她的姐姐苏北沐,又是一番感慨。
两个有血缘关系的姐妹,性情却是大大不相同。
一个和他一样,从小被逼着学习,没有自由。一个被父母的无限呵护下成长,无忧无虑。
他现在似乎有点理解苏北沐为什么有时会讨厌苏雨樱。
怕也含着一分不公平的嫉妒吧。
他们,其实是一类人。
而苏北沐和苏雨樱不一样,前者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而后者,她所拥有的是他们一辈子都羡慕不过来的。
“你瞧,那位啊就是每周都来那么两回的苏小姐。”老妇人也看着入神,她指着苏雨樱向南山介绍,“以前啊每天都会来一会儿,孩子们都和她混熟了。现在她工作了还坚持过来两次,看她都瘦了,也怪心疼的。”
老妇人自顾自地说着,南山落寞的神情也未被察觉。
“阿姨,我可以进去吗?”
老妇人看着他一扬眉一笑:“当然可以,待多久都可以,这群孩子不怕生,亲人得很,你先看着,我就走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