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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心如刀割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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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卿愤然离去后,顾佳也猫着腰原路返回,从宅子的铁栅栏又翻了出去。

    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她逃也似的一路狂奔了好久才停下,最后钻进了路边的一家便利店。

    她买了一包万宝路,一瓶冰红茶,然后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沿儿上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今天在宅子里的所闻所见实在太过震撼,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顾佳从未想过陆承枫的父亲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初,她虽然觉得平日里陆卿对她总是一副板着张脸,不苟言笑的模样,她也只是以为她的公公或许是个极其严厉的人罢了。

    没想到,他居然在她和陆承枫结婚之前就已经出轨了!而且还家暴!而且的而且,这家暴的次数还不止一次!

    难道,她的婆婆是因为这个才出家的?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拧开刚买的冰红茶猛灌了一口后,想了想,复又用莫名发抖的手点上了第二根烟。

    她一直都以为陆承枫的右手是打篮球伤到的,却没想到原来是因为陆卿的殴打。

    回想起那天在医务室里她问他手伤时的情景,顾佳几乎不敢再去猜想他那句轻飘飘的“小伤”下面包含着怎样的情绪。

    反观自己,却还在因为一句可笑的爱与不爱而跟他赌气。

    刚刚那一整只花瓶砸到他头上的时候,她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她可以看到陆承枫那颤抖的肩膀和紧攥着的拳头。她可以看到自己的男人像一只倔强的小兽,即使知道不能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还手,却依旧坚定地站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保护着她,替她扛下所有的伤痛。

    顾佳只觉得凄入肝脾,整颗心如被刀子凌迟般疼痛。

    这就是他消失的原因吗?这就是他不接她电话的原因吗?为什么,他不直接跟她讲明呢?为什么不告诉她,让她也替他一起分担?

    陆承枫究竟,还隐瞒了自己多少事情?

    她吐出最后一口烟,呆呆地看着马路对面的红色消防栓少顷,然后倏地低下头,蜷缩在石阶上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

    ……

    于丽彤给陆承枫的额头做了简单的包扎后,含着泪催促他穿上外套:“小枫,妈陪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这要是发炎了可就坏了。”

    陆承枫没有回答,只是抓住了她的手,直视着她红肿的双眼平静地说道:“妈,你跟他离婚吧。”

    于丽彤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话有些猝不及防。

    她从未想过要和陆卿离婚。

    即使他脾气暴躁,有时殴打她,还在外面包养小三……可她从未想过要和他离婚。

    至少……现在还不行。

    所以她仅是愣了半秒,便不自然地别开眼:“你这孩子别乱说话,大人们的事你还不懂……”

    “他要不然就不回家,一回家就打人,这些事我有什么不懂的?”陆承枫的眉头皱得很紧,抿着嘴指着窗户外清冷的院子:“你看看现在,连下人们都欺负你,一个个懒散成性不听使唤!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把你当成女主人来对待,就是因为他对你的态度——”

    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手指指着的方向,突然一顿——只见其中一个铁栅栏的最顶端上缠着一缕乍眼的蓝色布线,随着阵阵清风正缓缓地飘动着。

    于丽彤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叹了口气,低低地说道:“小枫,他们并没有欺负我,只是有时候偶尔偷偷懒,我们又何必在意这些?反正平时也没有人来家里,简单打扫打扫就好了……”

    陆承枫收回视线,重新聚焦在她那张苍白疲惫的面容上。

    “妈,我在外面买了套房子,你跟我出去住吧。”

    “买了套房子?”于丽彤重复着,语气里满是惊讶:“你哪来的钱?”

    陆承枫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下心来。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总之,房子快要装修好了。这段时间你正好可以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五月底就可以搬过去。”

    他雷厉风行的决定并没有打动于丽彤,她还是担忧地询问:“小枫,一套房子多少钱你知道吗?你在哪买的?你……没做什么不正当的事吧?”

    陆承枫笑着摇了摇头,替她擦了擦脸上残余的泪痕后起身穿上了外套。

    他不过是像以前一样,从陆卿公司的财务那“挪用”了一些公款而已。

    “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了。”他理了理衣服,顺便扣上衣服后面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你在家先好好休息休息,我晚上回来以后带你出去吃东西。”

    说完,也不等于丽彤再开口,就独自转身走出了宅子的大门。

    这几天s市突然降温,整个城市全然失去了春季应有的景象,就连一向透亮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

    陆承枫出了门并没有立即去取车,而是在几近萧条的院子里站了许久。

    他看着地上的落叶,帽檐下的双眼漆黑如夜,像是正凝聚着无以言表的压抑与疲惫。

    命运似乎总是在跟他开着荒诞不经的玩笑。

    他因他所爱的每一个人而痛苦,而所有爱他的人也全都因他而痛苦。

    他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修行。每当他艰难地度过了一个难关,就一定会有另一个更大的灾难在前方等待着他。

    而对于他来说,哪怕是最深最深的痛苦,也只能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

    他站在原地足足五分钟才堪堪回过神来。

    在抬起脚走向车库的时候,他却突然眼尖地看见过膝的水泥墙后有一个背对着宅子,似乎是席地而坐的身影。

    那人穿着白色的连帽衫,整个人的头低得很低,几乎没进两膝间。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刚刚那条悬挂在栏杆上蓝色的布条。

    陆承枫径直走过去,站在铁栅栏后居高临下地对着那墙外的后脑勺冷漠地开口:“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听后身体似乎是猛地一震,僵硬了几秒后才缓缓地转过身,仰起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我说我迷路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