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生意识到这花香不对劲，高声发话道：“屏息！”
群妖立马照做。
小九也使了全力想要打破笼罩在她们周围的圈子，可即使她耗尽妖力也没有撼动其半分，反倒让自己消耗到虚脱无力。
曾泊言继续发力压制，群妖也跟着他的动作，不停给圈子加固并加强妖力的压制。
圈内的两人受到来自四面八方不同妖力发出的强烈的压迫。当压迫到达一定程度，她们逐渐承受不起，感觉四肢百骸快要炸裂开来，唐久香缠绕在身的藤枝花朵也尽数被摧毁。
小九更是抵挡不住，抱着头蹲在地上苦苦呻吟。
唐久香原本打算放手一搏，可小九令人堪忧的情况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行了。”唐久香嘶吼一声，“我答应！”
曾泊言在她话音落下的一刻停了手，其他的妖也随之停了手。
唐久香和小九瞬间如同卸下了重担，身体开始放松。
秦栩生握紧了枪，再一次对准唐久香的心脏，“那你可站好了。”
唐久香的嘴角流出一小股鲜血，强撑道：“别啰嗦。”
小九却立刻抬起头，眼眶通红，脸色发白，“不可以！”
秦栩生眼神示意小九背后的女人，女人会意，从嘴里吐出蜘蛛丝，将小九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小九使劲儿挣扎。
唐久香看了看小九，转头冷淡淡对秦栩生说：“开枪。”
秦栩生利落地扣动扳机，对准了位置，“砰！”的一声枪响。
“母亲！”小九大吼一声。
唐久香几乎站不稳，捂着心口之上半寸的地方，鲜血滴滴答答往下落。
这一枪，并未击中心脏。
“呀！偏了点儿。”秦栩生收了枪，“这次就算了，希望你们能长点儿教训，不是修为高就可以为所欲为。”
“母亲。”小九摇着头，“放开我！”
蜘蛛女看了眼秦栩生，秦栩生点点头，她随即收了蜘蛛丝。
小九获得自由，立马上前扶着唐久香，眼里怒火中烧，“现在可以了吗？”
秦栩生站到中间，冲着左边通道的妖说：“来来来，各位让个路，让她们出去。”
群妖纷纷站做两排，中间让出一条小道。
小九忿恨地看了一眼秦栩生，扶着唐久香一步一步穿过小道，顷刻间瞬移离开，留下通道里一条歪歪扭扭的血渍痕迹。
“各位辛苦了，任务结束，钱明天就会到账。”秦栩生站在正中间，“各自回家吧。”
群妖没说什么，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动作十分迅速。
叶微漾瞠目结舌，这怕不是临时演员？
她疑惑地看向常茉莉，常茉莉眨眨眼，“妖，也是要生活要花钱的呀。这一单花费可大，他们每个妖都能分到一笔不菲的钱，又不用杀人害命，稳赚不亏啊。”
叶微漾似懂非懂，“哦。”
“叶妹妹。”秦栩生走到她跟前，“这些妖都是我们费大力气组织起来的，茉莉那个网站就很有用了，只要有合适的单子并且价格合适，就可以派他们去。还可以搜集到许多消息。”
叶微漾点头，“看来妖和人一样，也得工作啊。”
“那是当然的，再说s市房价这么贵，可不是要多赚外快养家？”秦栩生理了理西装外套，“好了，事情解决了，现在也晚了，都回家吧。”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一行人朝着出口走去。
夜色溟濛，夜半的街头没有人，只偶尔有几辆车行驶而过。
秦栩生、许疆和茉莉都瞬移回了家。
叶微漾因为适应不了瞬移，和曾泊言在路边等出租车。
这个点儿很难等，曾泊言牵着她一边走一边注意车辆。
叶微漾想到那两个女人，问身边的曾泊言，“你没告诉过我妖还有变身成别人样貌的能力啊？”
“一般来说，这种变身对同身为妖的人没有任何作用。对人类倒是可以轻易迷惑，不过很少用，因为两个人终究是不同的，举止行为只能骗过一时。”曾泊言解释。
“对妖没有用。”她看他，“那你怎么没一下认出来啊？”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妖对气息很敏感，尤其靠得越近越敏感，所以妖在另一个妖面前变身不可能骗得过。但是那个女人……她身上的气息，竟和你一模一样。”
“啊？”叶微漾震惊，“这么玄乎？”
“应该有什么原因。”他偏头瞧她。
这么说的话阿言其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后来怎么我叫你一声，你就认出哪个是真的我了？”
“直觉。”他顿了下，“你叫我名字时的语气，不管哪一种，她就算模仿得再像，只要你出声，我都能迅速分辨出来。”
“这么厉害。”她感叹。
他只是笑。
走着走着，叶微漾又想起那把银枪，真是奇怪得很，于是又问：“阿言，那把枪是怎么回事啊？感觉很奇怪，和电视里的真枪不一样吧？”
她记得那把枪的子弹打在墙上，并没有钻入墙体，反而在触碰的一瞬间就落了下来，仿佛只是轻飘飘的扔了颗石子的攻击力。
可它打在唐久香身上时，那强大的杀伤力他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曾泊言偏头看她，“那不是普通的枪，是专门用来攻击妖的枪。”
“意思是说，它只对妖有用？”
“是，打在人类身上毫无效果。”
“那……这是谁造的？曾怀谦吗？他造这个干什么？”叶微漾又问。
“这把枪是秦栩生制作的第一个成品，目前还在试用阶段。不过从今天的事情看来，这把枪是制作成功的。”他松开她的手，从她背后揽过去，搂着她的腰，两人的距离贴近了些，“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妖，也有好有坏吗？”
“记得。”叶微漾点了点头。
“两千多年前，人和妖，其实有过一场大战，始于妖的私心，想要取得占领权。不过结果是两败俱伤，妖损失惨重。自那以后，妖便不再轻易暴露身份。而人类之所以能有与妖抗衡的力量，全靠法器。不过自从妖收敛了妖性不与人类作对之后，人类对于法器也就没那么重视了。直至千年变迁，人类世代传承，久而久之，彻底忘记了这世上有妖的存在。”
叶微漾沉思几秒，说：“是因为妖的数量不多，修行不易，且难得有子嗣的原因，妖才放弃与人类抗衡的吗？”
曾泊言惊了惊，“你知道？”
“猜到的呀。”叶微漾耸耸肩。
“不是。”曾泊言停下脚步，眼神微闪，“我指的是……子嗣……”
叶微漾看他，眨了眨眼，“……我忘了你还没跟我讲这件事，不过我很早就知道了。”
曾泊言突然抱住她，“不介意吗？”
“你指的是子嗣问题还是……隐瞒我你不易有子嗣的问题？”
曾泊言沉默半秒，紧了紧抱着她的力度，沙哑道：“都有，我……”他似乎又开始慌了，“我们已经在研究这件事，秦栩生的实验室对于妖如何能够传承的事情已经有了研究成果……虽然目前还不成功……”
他的话没说完，叶微漾已经踮起脚尖堵住了他的唇。
他浑身一颤，浓墨的睫毛抖动不止。
感受到她的安抚，曾泊言一手托在她的后脑，稳住她的腰肢，加深这个吻。
仿佛他的不安，才能如此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