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微微亮，小小就醒了，空气里是司马煜中衣上淡淡的蘅芜香的味道，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扭了扭脖子。
山洞中毕竟睡得不太舒服，地上实在太硬，但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篝火已经熄了，但还冒出丝丝缕缕的青烟。借着晨曦的微光，小小侧首看到司马煜坐在石壁边靠着墙，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睡得极为安稳，昨夜睡时是什么姿势，如今还是什么姿势。小小不禁感慨，人刻板起来真是可怕，连睡姿都控制得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虽然还青紫得可怕但痛感明显减了不少，活动了一下肩背，似乎也可承受了。她站起来将盖在身上的衣服拿着，蹑手蹑脚地走到司马煜身边，轻手轻脚地将衣服盖在他身上。可没想到，衣服刚沾上他赤裸的皮肤，他便睁开眼道：“醒了？”
他刚刚转醒，声音微哑，因为没睡好的缘故，眼睛发红，整个人就像刚刚哭过一般。小小心里又想使坏，笑道：“哈哈哈哈，你这模样，倒像是刚刚被我欺负了，光着身子躲在墙角哭过一场！”
司马煜坐在那儿没动，只是面上一滞，像是没料到她一个姑娘家竟说出这样的话，但很快又习以为常般的，面无表情地捡起自己的中衣穿了起来。突然他嘶了一声，感到一阵针扎般的疼痛，两人低头看去，竟有一条小蛇咬在他的腹上。这小蛇通体黑色，乌光发亮，看得人头皮发麻。小小惊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一根树枝往上一挑，这小蛇凌空飞起落到洞口，吐着信子盘桓了一阵，又溜溜地爬走了。
“你倒也不是完全无用。”司马煜看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倒也不是很怕，有些意外。因为他明明记得当初在卞原郊外，子衡只是用个金龟子吓唬她，她就已经怕得要死了。
小小哪有心思跟他互怼，见蛇爬远了，才扔下树枝，俯下身子查看流血的伤口，心下一急便想起电视剧里一贯演的吸毒血的情节，二话不说埋头就着伤口吸出一口血来。
她温热的嘴唇贴上他微凉的肌肤，腹部本就敏感，他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于是猝不及防痛得闷哼一声，看小小将口中的污血吐了，一把扶住又要俯身的她，惊讶道：“你在做什么？”
“把毒血吸出来啊！晚了你中毒深了就不好治了！”苏小小心急如焚。
“那你……就不怕中毒？”司马煜的眉眼弯了一下。
“我运气一向很好。再说了，你不是救过我的命吗？我总不能让你等死。一份毒，两人分，总不至于致命吧，大不了咱俩一起瘫痪，躺一屋子里大眼瞪小眼呗，总比死了强。”
这画面感极强的歪理邪说司马煜可是头一回听说，他闻言轻笑出声，一笑起来眼底微漾，真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宛如暗夜浮灯，天上皎月。
“你还笑？！”虽说小小被这一笑惊艳得心尖儿发颤，但觉得这样好看的人更不能让他死了，竟愈发急了起来，于是低头还想补上一口。
司马昱一把拽住她，嘴角抽了抽，忍着笑道：“此蛇无毒。”
“无……无毒？？”小小一下子呆住了，不相信般地抬头看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戏弄自己的成分。但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也没辨认这蛇是不是有毒，就认定它是毒物，在司马煜肚子上拱来拱去十分失礼不说，这份智商也够他笑话一年了吧！
司马煜此时也低头看着她，见她一动不动地仰着脸极为乖巧，带着三分傻气，头上的玉兰花步摇插歪了，倒显出五分可爱，嘴唇艳红，嘴角还沾着一丝血痕，又平添了两分妩媚。鬼使神差般的，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唔……司……”
她颤抖了一下，手在他胸口推拒着，司马煜却又将一只手覆上她的脑后，纤细的手指插入她乌黑浓密的长发之中，将她稳住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唇温润柔软，吻既霸道又细致温柔，唇齿相交，抵死缠绵。渐渐的，她无法自拔地沉湎其中，力气越来越小，在他胸前的手已渐渐无力反抗。因为缺氧，紧闭的两排贝齿渐渐打开，露出柔软的小舌，司马煜更凶狠地与之缠绕吸引，直到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他才放开了她。
小小神思一片混沌，狠狠吸了两口气，眼神才恢复了清明，只手捂着自己红肿的嘴唇，气道：“你！你流氓！”
司马煜的眼神中还有残存的温情，只柔和地看着她：“不是你先假借此蛇有毒，勾引本王的吗？”
“我……！！”
见小小蹲在那里生气，司马煜又慢条斯理地将烤干的外衣穿上，俯下身道：“你若真气不过，这吻你可以再讨回去。”
“司马煜！你不要脸！”小小发出一声呜咽。
这下变成小小才是被欺负了在墙角哭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