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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后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些问题。
木流芳才发觉自己失态，忙道：“啊，我是说，没想到妹妹竟然也来参加群芳宴了。先前没得到消息呢。”
“她是来给皇后娘娘敬茶的，只因南疆使团突然到此，三皇子被拉去一起接见使臣。皇后看她没有去处才带来参加的。”刚刚的静嫔解释道。
皇后娘娘刚刚已经说了一遍，必然不想重复。果然，皇后对静嫔的懂事很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啊，那可真是……巧了。”木流芳勉力维持着笑容说道。
“好了，就快开宴了，招呼大家入席吧。”皇后娘娘下令道：“皇子妃，你就和流芳坐在一起吧，娘家人之间说说贴心话。”
木流意和木流芳齐齐尬笑。
贴心话？剜心话还差不多。
但这里是皇宫，皇后娘娘就在面前，总不能撕破脸。木流意无奈，只能真的和木流芳坐在了一起。
今天参加群芳宴的，多是宫里的妃嫔。朝中大臣的家眷里面，除了木流芳，也就只有吏部尚书的女儿曹莹莹还有枢密院院士刘正昌的夫人皖韵。
一群莺莺燕燕吃酒饮食，席间不断谈起最近京城里传的比较多的奇闻异事。
女人的嘴是最不严的，像类似的宴会，宫里经常会举办，这也是皇后娘娘了解宫廷内外情况的一些手段。
凡是听着古怪的，她都会派人出去调查，有时候会有意外收获。
听着周围人谈天说地，木流意很不自在，她是个杀手，一向奉行的都是“能动手少说话”。执行任务的时候，沉默是金也一直是她的准则。
前些日子和木家母女唇枪舌剑纯属被逼的。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是木流意呢？这身子太过软弱，不好好锻炼一番还真没有话语权。
等我恢复了平时的实力，还能睡脚踏？分分钟教你做人，楚辞你等着，早晚把你踩在脚底下好好蹂躏。
木流意端着酒杯，心里想到的却是那个让人生气的三皇子。
席间的宫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年仅十六的曹莹莹突然注意到了木流意和木流芳，好奇的问道：“木家的两位姐姐，怎么如此沉默，都不说话呢？”
木流芳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木流意心思灵透的答道：“倒不是我沉默，是诸位姐姐个个声如天籁，说的事情又太吸引人，一不留神就听入迷了，倒是把自家姐姐给冷落了。”
女人哪个不想被夸？木流意的话让她们真觉得自己的声音像天籁一般，笑意盈盈。
木流意一句话化解了尴尬，让木流芳很不舒服，想起回门宴上自己的上半身的衣服被扒了个光，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想给木流意一点教训。
“妹妹说的是，也是姐姐的不对，不该冷落了妹妹才好。来姐姐敬你一杯。”木流芳说着，取了木流意身前的酒杯，拿起酒壶斟满，端起来要送到木流意手中。
不过她端杯子用的力道可是不小，拿杯子的角度也有点歪。
木流意腕子一热，抬眼瞧明白了木流芳的打算，心中暗笑她自不量力：“跟我来这一套？”
酒杯就要送到木流意身前的时候，木流芳突然猛的向前一仰。
“哎呀！”木流芳惊叫一声，脸上却带着计谋得逞的笑容。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杯中的酒泼洒在木流意脸上的情形。可谁知下一刻，那杯子却脱离了掌控，突然朝木流芳自己的方向一歪。
酒杯里本来要洒在木流意身上的酒又被兜了回去，然后连杯子带酒摔在了木流芳的脸上。
“哎呀！”这一次的喊叫听起来更加实诚。木流芳的眉间被酒杯砸得红了一片，杯中酒盖了一脸。
一旁的木流意满怀歉意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你看看你，我抬手接酒杯，你怎的就突然摔倒了？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杯中酒全在脸上，木流芳忙那衣袖擦拭，却把酒水揉到了眼睛里，煞得眼睛生疼，鼻涕泪水齐齐涌出沾满了双手和衣袖。
木流意本来还打算拿手帕给她擦擦的，可一见木流芳的恶心劲儿，悄悄把手帕收了起来，免得弄脏了。
席间众人也都嫌弃的别过头去，皇后娘娘也眉头轻皱。
她一直注意着木流意，因为她觉得这个木流意不简单，刚刚的一幕别人或许没看清楚，但她却看清楚了，分明就是木流芳想使坏。
倒是木流意的动作她不太确定，那抬手的一下太随意了，不着痕迹。连她都觉得不是故意的。但就那么轻轻挡一下，酒杯能直接飞起还准确的砸在木流芳脸上？
无论如何，皇后只确定一件事，木家这姐妹两个关系并不好。
木流芳越抹越脏，皇后也看不下去了，刚想开口，木流芳先尖叫起来：“你们都瞎了吗？快来帮本小姐清理清理！”
她是对下人说的，但宴会之上，大家闺秀，岂能出口恶毒？而且这伺候的都是皇后宫里当差的，也有她教训的份儿？
皇后立刻拉下脸来：“怎么，木家的小姐是说本宫的下人眼睛不好么？这些人都是本宫挑来的，是不是本宫也挑错了？宴会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
木流芳睁不开眼，但皇后的声音她认得。皇后冰冷的语气让她心惊不已，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她忙循着声音的来处跪下低头认错：“皇后娘娘恕罪，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怪这酒入了眼太辣了，我一时吃痛才……”
木流芳辩解的时候还不断摸着鼻涕泪水。看着别提多恶心了。
“快带她下去洗洗！真是脏的可以，连个帕子都没有么？弄得本宫都没心情吃东西了！”皇后冷声下令。
几个下人忙把木流芳带了下去。
曹莹莹少不更事，一点也没察觉到皇后娘娘一怒，所有宫嫔都不敢出声了，兀自说道：“木家芳小姐也真是柔弱，连个杯子都拿不住，被皇子妃那么一撞就掉了。
真是可惜，她带了琴来，我还想听她弹上一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