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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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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扇门儿里头灯火通明,长生耐心的在门口儿等待着守门人进去通报。

    望着漆黑如墨的天色,间或从六扇门里头听到几声如鬼哭一般的哀嚎声,长生心下一抖,随即又回想起夜里那个凄惨的梦境。

    “师姐,师姐,我好苦……”

    梦里顾长铃披头散发,脸上的皮肤被烧焦,一双大大的眼睛蔓延着无边的痛苦。

    细思极恐,长生愈发觉得那梦境真实,正焦心着,就见着那身红衣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从六扇门里头走出来。

    “师姐,这么晚了你找我何事?听说你随晋王去昌平治水了,此去一行可辛苦你了!”

    顾长铃正在拿帕子擦手上的血迹,长生望了眼她身后,隐隐能瞥见血光。

    “长铃,”长生皱着眉头问道:“里头是谁在哭呢?”

    顾长铃将带血的帕子扔给看门的小厮,扬了扬眉毛道:“是杀了城西刘寡妇一家五口的那个歹徒,在外头逃了三个月,今儿不巧在集上装乞丐要饭,被我一眼认出来了!”

    长生这才勉强笑道:“捉住了就好,再罪恶滔天交给衙门处置,你一小姑娘别沾那血腥。”

    顾长铃不服,撇着小嘴儿道:“那可不行!横竖是要判死刑,我先打他一顿解解气,再交给衙门。”

    长生扳着顾长铃的双肩,斟酌片刻,还是没有将那个梦境说出来,“师姐不希望你打打杀杀,你若是不愿意回南越派,不如我请王爷替你寻户好人家?”

    “王爷?哪个王爷?”顾长铃围着长生转,“你说的是你的上司晋王,还是你的相好儿……八王爷?”顾长铃停下来,对长生笑得暧昧。

    长生板着脸,生了些气性,“我没同你开玩笑!”

    顾长铃立马挽上长生的手臂笑嘻嘻的哄她,“行啦,我知道师姐担心我,不过要我嫁人这话你可别说了!此生呢,见不到你寻得如意郎君,我是不可能嫁人的!六扇门这勾当虽然凶险,但总归是我从小追求的梦想。缉拿的人虽都是亡命之徒,但我又不傻,打不过就跑哇!师傅的飞毛腿我可是得了真传,谁能跑得过我呢?”

    长生定定望着笑颜如花的顾长铃半响,终还是点了点头。

    临走了,长生又千叮咛万嘱咐,见顾长铃进了六扇门,长生还在一步三回头。

    朝胡同里走了两步,长生猛地发现,云翼竟然消失了!

    她望望四周,有几家生意兴隆的客栈和倚红楼还亮着,偶有马车来往,唯独不见云翼,长生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见街边上有卖热豆腐的妇女还在摆摊儿,她也顾不上礼貌,走过去便问:“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匹通体棕毛儿,头顶白撮儿的汗血宝马?!”

    卖豆腐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粗衣麻布,身材匀称,鹅蛋脸,猪胆鼻子。头上包裹着一方杏黄色的陈年旧头巾,她对着长生抿唇一笑时,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含着无限柔情。

    “若是姑娘的坐骑,定不会乱跑的!马儿通人性,不如姑娘坐在我这摊子上吃碗热豆腐,等着那马儿回来寻你?”

    长生自是明白这妇人在拉生意,可细细一想,又觉得她说的有理,便要了碗热豆腐,索性坐在摊子上静静等待云翼归来。

    这妇人盛豆腐的动作并不粗鲁,反而一牵一动中拿着股稳劲儿,弯腰俯身时柔美又风情。

    妇人将碗搁到桌上,望着长生弯唇笑,“姑娘长的可真好看,看你随身带着剑,走路一股子扎实稳当劲儿,定是习武之人。”

    长生不擅长答话,只是点点头。

    哪道那妇人随即一声叹息,“自古巾帼不让须眉,姑娘这身段儿,不去演樊梨花真是可惜了。”

    长生听得出这是夸赞,可心中略有不快,拿我与那戏子比较作甚?

    正这样想着,长生忽然瞥见一个喝的伶仃大醉的汉子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到了摊儿前,一下子扑在妇人的身上。

    “钱呢,给我钱!老王他们联合起来诓了我三两银子,老子非得赢的他们倾家荡产才能一雪前耻!”

    “……孩子还要读恩科考秀才,你整日喝酒赌博,咱什么时候攒够了银子!”

    虽这样埋怨着,妇人还是流着眼泪从抽屉里拿了一串散钱出来,“给,今儿就卖了这些,不多了!”

    那醉汉接过钱来嘿嘿笑着,“考什么秀才,你陪你那老相好儿睡一觉,儿子做梦都能当上大官儿了。”

    妇人慌忙掩住那汉子的嘴,急切的将他往外推,“休的胡言乱语!去吧去吧,不输完别回来!”

    长生默默的吃着碗里的热豆腐,心道难怪长铃死活不想嫁人,若成了家的妇人是这样一副惨状,成日为生计与儿子和丈夫,到处奔波操碎了心,那还不如自己一人过的痛快。

    正这样想着,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哒哒”马蹄声,大老远的,烈马昂着脖子嘶鸣一声,长生立即欣喜的放下筷子,“云翼!”

    长生掏了几枚铜钱搁在桌上,便一个翻身上了马。她拍拍云翼的头,“莽实的!你去哪儿了,害得我好担心。”

    云翼忽然调过头去,四只蹄子一撅,载着长生开始朝着它来时的方向狂奔。

    …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儿?”

    长生从马儿身上下来,她站在两扇不起眼的小木门前面,透过缝隙,隐隐约约瞧见里面灯火摇曳,花影重叠。阵阵悠扬婉转的戏腔从院子里传出来,悲悲戚戚的调子,唱的人心骨发凉。

    长生有些疑惑,她可是从来不听戏的,待回头瞧见云翼那一双大眼睛透着哀伤,仿佛要掉出泪,长生情不自禁给笑出来,“你想要我进去是不是?那你且好好在这里等着我,若我出来见不到你,日后我再也不来这儿!”

    云翼乖乖的曲了四蹄儿俯在地上,长生缓缓的推开木门走进去……

    可容纳上千人听戏的园子里,搭建了一个宽敞华丽的戏台。

    园子里清清冷冷,无一位看官,只一身穿粉衣,伴着角儿的花旦在上面唱独角戏。

    长生径直走进来,无一人阻拦,她定定的望着台上那美艳凄惨的女子。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长生听了那么几句,原来此人唱的不是戏曲,而是李白的《长干行》。能将诗句唱的比戏曲还要凄惨婉转,此人的戏曲造化想必不同凡响。

    台上的人儿仿佛一直没发现长生的存在,独自吟唱,黯然伤神,兰花指一捻,两行清泪便自那双顾盼神飞的眸子滚滚而落。

    一曲闭,长生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唱的她都想哭了呢……

    台上的人儿轻挪莲步,弯着精描细绘的眉眼走到长生面前。

    长生仰望着她,才发现,这女人竟然比自己高一头。

    “姑娘可是云翼请过来的?”

    嗓音低沉醇厚,长生不由得皱着眉头一愣,好一个绝色无双的戏子,没想到竟是个男人!

    恰在此时,一位身穿蓝色太监服的老公公从戏台后面小跑着过来,见着这戏子就弯腰哈背,“殿下您唱了许久也该歇歇了,不然明早儿,奴才们没法儿给上头那位交代。”

    这男子有些不耐,冷脸呵斥道:“究竟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下去!”

    老太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折身回去。

    长生觉得甚是疑惑,这老太监竟尊称他殿下……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他笑吟吟的吐出三个字:“君连城。”

    “君连城……”长生细细咀嚼这三个字,她顷刻间恍然大悟,立刻下跪,“太子殿下!”

    那日在晋王府的书房,一群当朝元老跪在先皇的挂象面前,口口声声说当朝太子不务正业,整日戴着一身粉墨行头,沉浸在淫词艳曲当中,不问朝中事,只做花下人……可不就是眼前这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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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太子惊艳。搞错了,是6号书城有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