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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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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了丹蔻的指甲宛若精美的花瓣,花雪月伸出一指轻轻点了下君瑜的额头,曼声说道:“我就知你这小妮子闲不住,阁主刚刚来找你却发现那你不在,问我你去哪儿了,我便猜你是自己想来这穆府探探消息。”

    君瑜摘下面纱,丁香小舌轻轻一吐,顽皮地做了个鬼脸,而后努着嘴挑眉:“恭喜你猜对了,所以有幸看了两出戏。”

    花雪月倒是毫不愧疚,她坦然一笑,摇着头道:“我是确定了你不会受人欺负才放心地坐下来看戏的,不过……真是不看不知道,虽然姐姐我平日里便知你这一张小嘴皮子能将活人气死,但今日一见却是发现自己低估了你,你呀,完全能够将死人气活了!”

    君瑜傲然一笑,毫不谦虚地接受了这个“赞美”,挺着胸脯反问道:“这还不好?我瞧你还是别研究药理了,干脆同我学这‘活死人’之术吧!”

    见花雪月有些受不了她般翻了翻白眼,君瑜怕自己无意间“将活人气死”,便决定不再同她扯皮调笑,清了清嗓子之后言归正传:“咱们阁主大人找我有何事?”

    “还不是调查有了进展!”

    花雪月自袖囊间取出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将其层层展开后才露出了那根细小的银针。

    君瑜将银针取过捏在手中,挑眉看向花雪月:“是针是毒?”

    花雪月轻轻一笑:“你这丫头倒是聪明,近几日为防兖日朝廷出什么幺蛾子,阁主便下令将大部分未出任务的人都叫来了朝城,并言反正也是闲来无事,除了被点名去调查的人,其余阁中人亦可用你这事来打发时间,如此,就连这一根针,都被我手下那些闲得快要长毛的红袍翻来覆去调查,都快研究出花来了,但好歹真有收获。”

    对于血阁之人的能力,君瑜向来是佩服的,且不说他们武功出神入化在九牧之上为一流的存在,就连他们自己另有的能力都令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所以,纵然花雪月之前虽然说过此针之毒为最寻常毒药,君瑜今日还是猜了这毒一番。

    两人如今所在的地方离穆府并不远,纵然君瑜和花雪月都未察觉到附近有人的存在,但她二人就这样站在小路中央探讨此番辛迷依旧还是不妥。

    看了看已正当空的日头,君瑜扯着花雪月的袖子说道:“走,请我吃饭去,边饮酒边言话。”

    有些花容失色地看了看已经两手空空的君瑜,花雪月媚眼微等,下意识开口问她:“你不是都吃了一个比你拳头还大的馒头了吗?”

    君瑜有些好笑地将自己纤细的手掌攥成拳,皓腕举至花雪月面前轻晃:“你看我拳头才有多大,那馒头完全不够我塞牙缝的。”

    “那你牙缝可真够大……”

    不管花雪月如何打趣自己,君瑜就是咬定了自己没吃饱又没带钱,一番你来我往后,终于喜上眉梢地成功让“花大铁公鸡”咬牙心痛地请了她一顿。

    期间吃吃喝喝之时,她二人默契地并未再次提及“毒与针的二三事”,完全像两个单纯出门打牙祭的姐妹。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君瑜向花雪月感激一笑,而后两人相携走出了兖日著名的酒家——寻客。

    走在回红笺居的路上,君瑜满面若有所思,花雪月则笑着问她:“刚才那酒家,如何?”

    君瑜勾唇反问:“若我未料错,那酒家,应是穆家的产业吧?”

    看见花雪月挑眉,君瑜便知自己是猜对了,也没卖关子,当即便同花雪月解释了开来:

    “今日好歹是见识了穆公子那传说中的招蜂引蝶的能力,刚刚踏进那个酒家,小女子我便诚惶诚恐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我这疑惑望去,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想到刚才那宛若进了狼群般的感觉,花雪月掩唇一笑:“你发现酒家中竟然全是女子。”

    “然也!”君瑜极为赞同,语气一转:“但却有一处细节你没有发现。”

    “哦?”

    花雪月当即来了兴趣,她常年身处于红笺居中,打交道的自然也是女子,但因不同于其他的风流坊,红笺居为血阁手下,里面的女子也是血阁悉心培养的人,所以相处倒是团结,从未出现过其他坊楼常有的争风吃醋,所以以她看来,姐妹交好同杀人一般简单,却也好奇着俗话所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

    君瑜抿唇一笑:“你未见咱们一进去,那些人便将虎视眈眈的目光投了过来吗,眸中的恶意简直可以将你我二人淹没!”

    花雪月听君瑜如此一说,却是露出了不置可否的表情,我自犹怜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后理所当然地说道:“必然是她们自知为胭脂俗粉,见到了倾国倾城的容貌,自然心中大为紧张,怕咱们也是为等那穆公子才去那酒家。”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容貌自然美过我,但那些女子眼神凶狠似要杀掉的却是我。”

    花雪月轻轻一怔,她确实并未观察得如此仔细,因自幼便被人嫉妒这张皮相,她也习惯了旁人各色目光,所以在寻客酒家中纵然察觉到了旁人的敌意,在确定了她们并不能影响自己和君瑜的安全后,便下意识将她们屏蔽不再理会,如今君瑜详细谈起,她才彻悟原来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君瑜视线后移,唇角勾起,极为好笑地说:“那酒家中大部分的女客,就是刚刚在穆府门前化身去领粥的女子,见了穆卓华去追我,便将我视为了力敌!”

    而花雪月,在君瑜说完后便忍不住笑了开来,颇为感慨道:“看来你之前用言语将他嘲讽了一顿确实应该,不然这样无辜被半城的女子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也是够憋屈的。”

    君瑜咂咂嘴,极赞同花雪月的话,却还是忍不住摇头一叹:“早知如此,我便干脆动手揍他一顿算了,毕竟现在几乎整个血阁都在帮他找想要害他的人,此等待遇怕是各国帝王联合花钱请血阁出手都无法做到,”

    言罢,想起那些女子宛若利剑要将自己削肉放血的眼神,君瑜再次确认,男子若有一日成了祸水,那必将也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此时太阳居中有些晃眼,加之正值饭点,路上行人不多,好半晌才有人匆匆而过,君瑜与花雪月两人边说边走,似毫无目的仅为闲逛,专挑可以遮挡阳光有些阴凉的巷子走,不自觉竟越走越偏僻。

    又穿过一个偏巷,二人将要走到尽头拐角之时,却突然被几名双手拿刀极为强壮的猛汉拦住了去路。

    花雪月一副不胜娇弱地样子,颤巍巍躲在君瑜身后,边退便颤声问道:“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要杀人夺财吗?别忘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你看哥哥我像是缺钱的人吗?”一个有些虚浮中气不足的男音在这些壮士猛汉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君瑜双眼微眯扯唇一笑,她双手抱臂挡在花雪月正前方,脆声说到:“钱掌柜自然是不缺钱,您只缺女子罢了。”

    “还是姑娘你懂我,也没平白让钱某朝思暮想这么长时间。”见身份已被识出,钱万贯干脆也不再躲在护院的身后,只是考虑到君瑜的身手,也未敢自己上前,就站在钱府护院的前面,同君瑜遥遥叙旧:“不知姑娘你是否想过我啊?”

    君瑜灿烂一笑:“当然想过!”

    钱万贯本并未想到能在君瑜嘴中听到肯定的话语,所以在听到这四个字后,第一时间竟是在想自己是否听觉出现的问题,待同身后护院确定了他们亦听到如此之后,才露出了大喜的神色,咧着嘴问道:“此话当真?!”

    君瑜毫不迟疑肯定点头:“当真!昨夜便不小心梦到了您在强抢民女,这给我气得,当场便不小心杀了你,也幸得是在梦中,醒来后我便万般劝诫自己,莫要意气行事,再见您做伤天害理之事,报官之前揍上一顿便罢,莫要因小人惹得自己一身骚,为您进了牢,我这多不值当!”

    君瑜这一番话夹枪带棒,除了她说道失手将他杀死时钱万贯的脸白了一下,之后便是君瑜每说一句话都能让钱万贯的脸色更青一层,一番话说完,他的脸色已隐隐有由青转紫的趋向。

    此番变化令埋在君瑜身后纯看玩笑的花雪月暗暗称奇,直想鼓舞着君瑜再说两句试试看能不能将钱万贯活活气死。

    紧握着自己那双肥硕的手,钱万贯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双眼紧紧盯着君瑜,有些恶狠狠地说道:“你倒是伶牙俐齿,看来日后进门了确实不能惯着!”

    “哇,你已经答应嫁给这个大肚便便一看就肾阳虚的老爷了吗?”花雪月瞪着双眼极为懵懂地拽着君瑜的腰带,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就这样的,你难道以后要自挖双目去侍奉他吗?”

    “哪里来的歹毒的女子?!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里哪由得你来多嘴多舌?”

    花雪月的声音并不小,是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且她说话带的刺向来都不必君瑜的少,仅此一句话便使得钱万贯再次涨起了怒气。

    花雪月身为血阁红袍暗杀队中的第一任,武功反应自然不必多言,在听到钱万贯一行人那厚重的脚步声后,她便已径自躲在了君瑜身后,所以自始至终都未让钱万贯看到她的容貌,只躲在君瑜后面凉凉看热闹。

    对于花雪月看戏的态度,君瑜纵然有些无奈,但也却是并不想让那个好色的胖大叔看到花雪月的脸,因她如今都能猜到某些人那口水肆流的恶心模样。

    花雪月自然不是站着任人骂的人,听到钱万贯的话后,她便冷笑一声:“俗话中说得那是有感情或相配的人,且不说感情,你瞧瞧你自己哪里配得上我前面的女子?”

    花雪月这本来也是一句讽刺的话,却未想人自负起来都能令天地变色,钱万贯挺了挺自己高耸而出的肚腩,三层下巴齐齐向上一仰,傲然道:“凭本公子的家财,难道还不足以娶上一个小小的贱民吗?”

    花雪月又是一惊:“你如何知道她是‘贱民呢’?”

    钱万贯眼中露出一丝轻蔑:“也仅有贱民才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我们富贵人家和官宦子弟自有交流,寻常间必然有所走动,互相自然识得,上流社会的圈子不是你们这些朝不保夕的贱民能够想象的!”

    就连君瑜都有些好奇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有些郁闷地小声问着身后的花雪月:“我真的长了一张穷苦命的脸吗?”

    花雪月轻轻一笑,也是小声回她:“是你穿得太素了!”

    自下而上看了一番君瑜今日的穿着,花雪月摇头:“你难道指望他眼界高到能认得贡品布料?早就要给你定制些首饰你不要,现在好了吧,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如何?”

    君瑜轻哼一声,纵然心中有些不服气但也知道花雪月此番话确实有理有据,想了半晌之后,便开始在袖子中掏啊掏。

    钱万贯一开始有些不知道君瑜凶神恶煞地在找着什么东西,还误认为她袖中藏了武器,连忙重新躲在了护院身后,感觉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之后,才探出头来继续瞧着君瑜,未想这一瞧却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君瑜在咬着牙不停地在自袖子中向外掏东西,且每掏出一样都随手将其或插在头上或戴在脖子、手腕、手指上,不一会儿她的身上便已琳琅满目戴满、插满了东西,浑身金光闪闪五颜六色宛若一个行走的宝库。

    钱万贯自发家之后便致力于跻身于上层社会的圈子之中,所以曾恶补了一阵九牧之上名贵的宝石矿物各种珍宝,以是此番较为轻易便识出了君瑜身上的各色宝石究竟是何物。

    钱万贯有些呆愣地还在看着君瑜“打扮”自己时,花雪月已笑得弯下了腰,她不住地擦着自己眼角溢出的眼泪,却并不想开口制止君瑜。

    因那蠢货的刺激,这丫头好不容易一反平日里的淡定自若如此暴走,自己又怎能不让她放纵放纵,此时若唤回了她的理智,这等场景怕是就不多见了。

    花雪月并不承认自己是想看君瑜少见的没有理智的一面,她深信自己今日支持这丫头“打扮”一番可令她日后对“美”这一词,拥有更加深且独到的见解。

    钱万贯起初还有些震惊,半晌之后仍见君瑜源源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戴饰物,便已有些麻痹了,只是对于君瑜轻飘飘的袖囊为何能装如此多的金银珠宝尚抱有一丝好奇。

    直到自己头上插满了各类顶簪、玉簪、花簪、钗、步摇、华胜,脖子上带了一圈伶仃作响的或银、或金、或珍珠、或各色玉石串成的项链,十根手指再也戴不上任何戒指,手腕沉得宛若包裹了一层沙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