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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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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瑜叹口气:“你还记得我被蛮人一族带走之前所照顾的那位姑娘吗?”

    萧宸点头:“自然,在你走后我便派了几名侍女轮流照顾她,如今暂居于我的皇子府。”

    “你应知道她有些怕生,”君瑜随手指了指自己二人所站的地面,有些无奈道:

    “我怕是要长期居住在红笺居内了,虽然如今住了那些书生,但春闱过后他们或走马上任或上路回乡,红笺居便要继续开张待客了,所以无论是白日还是入夜,都有客人川流不息往来行走,我怕一些不明事理的人会冲撞了她……”

    萧宸了然点头:“因为是你在乎的人,我有时也会亲自去看一看她的情况,那位姑娘虽然现在依旧有时正常有时又很怕生人,但同之前却已是明显好转了。”

    君瑜惊喜地望向他:“此言当真?”

    萧宸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却极有耐心地点了点头:“我自然不会哄骗你。”

    听闻刘浅析神志已然清明了许多,君瑜发自内心地感到愉悦。

    虽然不知她神志不清的原因是否是被即墨洺炎安排了替她去祭天,但那个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女定是受过她所无法想象的痛苦折磨,才会在祭天大典上露出那种毫无生气宛如人偶的神情。

    君瑜只希望着她能恢复清醒,能够同寻常少女般赏花扑蝶,能够坦然站在温暖的阳光之下,能够对着自己绽放一个毫无杂质的笑颜,那便足矣。

    闲来无事,加之两人都无睡意,君瑜便干脆同萧宸说起了自己那日是如何自蛮人一族之中脱困的。

    “公孙澈……”

    听到君瑜说到那群蛮族的新统领时,萧宸眼眸之中闪过一缕沉思,君瑜看他那模样,确定萧宸定是想到了什么,便追问了过去,萧宸有些犹豫地看向君瑜,而后沉吟道:

    “据我所知,‘公孙’乃是草原之上各部落皇族之人的汉名姓氏。”

    君瑜点头,肯定道:“来到朝城之后,我曾特意命人查了蛮族的情况,血阁曾得到消息言蛮族之中的上一任摩柯,仅有一位同汉族女子所生的王子,不出所料,如今蛮族的新任摩柯便是这一位。”

    萧宸双眼微眯,突然露出了一个低笑,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前阵子听说蛮族之中出了内乱,原来是因新一任摩柯是一位九牧中原女子所生……”

    君瑜冷哼一声:“起因难道不是因你杀了上一任蛮族摩柯吗?”

    萧宸摇头:“生活在边境的各族,因常族人们常年无法获得安稳的生活,加之边境土地贫瘠,食物稀少,有水源的土地便成了他们争相抢占的地方,却无奈于狼多肉少,以使他们在时时提防九牧之上如兖日一般大国的出兵追杀,还身陷于内战之中,虽然常年的高度战争使得他们拥有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健硕体魄,但只要是人,便总有一天会厌倦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萧宸轻叹一口气:“边境各族之乱,早晚都会爆发,他们若不能摒弃芥蒂联起手来,那么纵然兖日不出兵,他们也会消耗于内战之中。”

    第一次听到萧宸如此正经地谈及九牧军政之事,君瑜一事竟看直了眼,萧宸自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看到的便是一副君瑜完全愕然的眼神。

    好笑地弹了下君瑜的脑门,萧宸挑眉问道:“深陷于我的魅力中无法自拔了?”

    君瑜连连摇头,而后正色道:“我是诧异于,身为兖日皇子的你竟然对于边境各族流露出了如此悲天悯人的神情……”

    萧宸轻叹一声:“我仅仅是在分析他们各族的情况,这些人向来惊扰抢掠我兖日边境的粮食和女人,纵使当朝陛下能饶过他们,我亦不会手下留情,若当真一日大军出境,那必定是我兖日的铁骑踏平塞外各族!”

    君瑜收起了嬉笑的神色,一双薄唇抿了抿,原本就是玩笑之话,却不知萧宸竟然如此义正言辞,倒衬托得她不顾兖日边境平民的生活了。

    见君瑜神色悻悻,萧宸歉意一笑,他亦知自己或许反应过度,长庚三年,他曾同二皇子一起出兵平定路南王造反,自在战场之上见过那宛如瓢泼大雨轻洒而下的血水之后,便不能再坦然面对战争。

    君瑜了解萧宸如今的心情,她轻叹一声:“百姓何其无辜,无论是改朝换代,还是江山移位,本应同他们的牵连最少,寻一处耕地,种几株棉花,他们便能维持自己的生活,但烽火狼烟中,他们只能四处为家,”

    她话语略停,慨然道:“兴,百姓苦;忘,百姓苦。”

    萧宸亦良久无语,九牧战火即将燎原而起,这表面上已经平静了许多年的大地之上再响号角之时,便是百姓们平静生活变得支离破碎的开始。

    君瑜掉眸深深地看向君瑜,斟酌了一番措辞,而后问道:“萧宸,若当真有那么一天,你……主和还是战?”

    萧宸深呼吸一口气,他目光沉沉地回望过去:“君瑜,我知你出身丹阳,甚至九牧之上的一草一木都是被你所保护的存在,又何况各族的把人民百姓,但我不同,纵然兖日之中内斗不断,但如论将来究竟二哥究竟能否坐上那个位置,这兖日帝国,都是拥有萧家血脉之人的江山,”

    感觉到如今的话题有些沉重,萧宸深呼吸一口气才继续说:“我一向主张避免杀戮的原因,是不想令无辜的百姓平平葬送了性命,但若当真有人大举侵犯兖日,我亦是那个第一个举起利剑打回去的人。”

    君瑜明白萧宸的想法,世人想法不同,皆因其看事的位置不同,她了解兖日对于萧宸意味着什么,而她,纵然是为守护与保护而来,但在那烽火狼烟燃起之时,甚至连抽身世外闭目不看都无法做到,有时以战止战却是是一个极为有效的方式。

    不知何时,两人齐齐止了话语,君瑜重新躺回了小榻之上看天色泛白,而萧宸则在那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之时便已穿过屋檐破洞离开了。

    天亮之后需,鸡鸣三声,依然双目恍惚向上望着的君瑜,耳朵忽然动了动,随即便后血阁之人前来禀报于她——今朝正午十分朝廷便会放榜,而如今纵然寅时卯时刚至,便已有许多士子书生兴致勃勃起了床,相互邀约去向武门看榜。

    因每年考生众多,而榜单仅会张贴一份,以至于看热闹的百姓和十二洲三十六城池的考生们齐齐堆在那一处地方观望着寻找自己的名字,所以,如今的考生们便长了个心眼,清晨趁着行人不多,便搬个小凳子先去向武门占地方,待朝廷官员放榜之时,便能立即看到。

    她淡淡问道:“周庆柳也在这些人之列吗?”

    血阁手下尊敬回道:“是的,但是表面看来,周公子并未邀约任何人,似乎想要孤身前去。”

    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挥退了血阁手下之后便坐起了身。

    一夜未睡的君瑜如今虽然神色泱泱,但却依旧毫无困意,周庆柳表面上同任何人都不想交,这是在她确认对方是刘向阳之前便已观察到的。

    想来也是,既然控制他的人能够有办法将他和其余人送来参与春闱考试,那便定不是个愚笨的,监视周庆柳之人定也身在暗处,这一段时间来,就连君瑜都未察觉出其余之人有任何不妥。

    她原本想让血阁手下去观察这一段路上有何人跟在周庆柳身旁,但想了片刻之后,她却是止住了这个想法,转而准备自己前去,毕竟血阁之人不能正面露面,而她嘛……

    君瑜唇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在屋内稍作一番清洗之后,便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踏着清晨的露水,君瑜一路遇到不少闻鸡鸣而起的书生,他们双眼明亮如许,似乎早已习惯了挑灯夜读,君瑜笑得阳光灿烂,对每个人都极为友好地打了招呼,直到左拐右拐来到周庆柳同其余几位考生所住的院子外。

    并未贸然推门而入,君瑜纵然并无龌龊想法,但亦知在这些遵守礼仪的文人面前,要注意男女之房。

    耳朵微微侧着,能够听到院子之中有人走动的脚步声,然后便有人声想起,君瑜识得那是周庆柳的声音,他似乎同其余还未出门的考生打了个招呼,而后便脚步声音逐渐接近门口。

    君瑜转身的瞬间,恰是周庆柳打开院门之时。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门外会站了一个人,周庆柳看到君瑜之时微怔了一瞬,待看清了她的面容之后,便露出了一个既不亲密亦不疏远的笑容,礼貌问道:“清晨伊始,不知玉姑娘是无意经过在此歇脚,还是要找院内的某位?”

    周庆柳几人所居住的院落并不大,纵然周庆柳已经压低了声音轻声问话,但依旧没有逃过其余几人的耳朵,片刻之后便有三人寻音走了过来,他们眼眸含笑同君瑜行了一礼后,纷纷问她前来所为何事。

    君瑜含蓄一笑,一双清澈的眼眸坦然看向已经退至众人身后的周庆柳,坦然道:“小女子是专程前来感谢周公子的,昨夜若非他无意看到了我,我如今只怕还在花园里受冻躺着呢!”

    几人这才想起昨夜那一番事情,又纷纷情真意切地关心了两句,君瑜笑着解释道:“我不打紧的,已是旧病了,原应吃了药便无事,但我向来做事马虎大意,想着每次病发间隔时间很长,却未料到,上次犯病将药吃完了未来得及再续,昨夜便又来势汹汹地再犯了。”

    听得君瑜如此一番话,众人又是一阵摇头感叹,唏嘘不已,嘱咐着君瑜万不可再马虎,定要立即将药备下。

    君瑜笑着应了,感谢完众人的好意后,扭了头看向自她说起自己病症之后便默然不语的周庆柳,商量道:“如今众位都住在我这红笺居中,我纵然并未同各位都成为至交,但玉亦不自量地已将各位都视作了自己的朋友,如今亦是极为关心各位的成绩,如此看来周公子不时便要去向武门等着,可能否带小女子一同前去?”

    听完君瑜的话后,周庆柳眉头一皱略有犹豫,淡声说道:“玉姑娘若是想去,自可寻红笺居小厮护你安全,若同周某一同,只怕惹人闲话污了姑娘清誉。”

    君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用帕子捂着嘴吃吃地笑着,半晌之后才说:“在玉看来,红笺居便是玉只家,各位才子如今要在我家中借助两月有余,如今却是要说什么闲话不闲话吗?小女子不妨告知公子,这朝城之中,想要说我闲话的人,早已将口水说干,但未开口说的,那便是我借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将任何有关于我的闲话说出口!”

    原本柔柔轻笑的君瑜不知何时双眸已然锋利起来,最后几字她说得清脆响亮掷地有声,甚至将其中一位倚门而立的书生骇得脚下一滑便坐在了地上。

    未想到会出现如此情况的君瑜再次轻笑出声,她以帕遮唇向前走了几步,闲闲立在那名书生面前,眼中含笑地问道:“齐公子可是需要小女子扶上一把?”

    那名姓齐的书生眼眸抬起,同君瑜望过来的目光不期而遇,这位书生面容青涩年纪不大,在看到君瑜专注望过来的眼神后,一张薄薄的面皮突然便红了起来。

    他手脚并用地自地上爬起,一双眼睛全程看着地面不敢再抬一次,而后虚虚抱拳同君瑜快速行了一礼,抱歉道:“小生想起自己还有一首诗未读完,先行离开了,失礼失礼。”

    言罢,这位齐姓书生垂着眼转身逃也般的离开了,直教君瑜再次摇头轻笑,她仅站在此处,何事都未做,怎地如今却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色狼,被人唯恐不及地看见便逃?

    有些无辜地转首看向周庆柳,君瑜耸肩,无奈问他:“那么周公子,如今可是走与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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