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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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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不及防听到穆卓华如此不冷不热的一句,暗恨着咬牙的钱万贯倏然清醒,不自觉打了个冷战,而后强行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穆卓华解释道:“穆公子,这小女子刚刚在街上收了我的钱,已经答应做我的小妾了,却不想在您出现后便翻了脸不承认!”

    在钱万贯看来,既然君瑜离开了那落魄客栈便来到了这朝城的穷人区,加之她身上毫无寻常女子应有的饰物,似是一贫如洗,那自然不会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自然也对“钱财”二字看得极重。

    他今日还未告知她自己将要给她家多少礼金,那小妮子自然不会有所心动,若她爹娘听到了一个寻常百姓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数额时,定会上赶着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他的手上。

    所以,在穆卓华问起后,他虽然心有不满,但也将即将发生的事情略加改动并说与他听,因在穆卓华还未出现之前,他便已将那女子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但因刚刚穆卓华那一句暧昧不明的话,却使得他出现了些无法掌控的感觉。

    众所周知穆家公子风流成性、处处留情,既然他对那女子说了一番调笑的话,那保不准这位爷真的对那女子也有了兴趣,若论财力,钱家自然是比不过穆家的,他唯恐穆卓华插手此事,便有意无意地提醒了他一番,那女子可能是贪慕穆家钱财背信弃义才不承认将会是自己的小妾。

    钱万贯心中想着,那女子既然已走,那么无论他如何掉到黑白,都无人能够反驳了。

    穆卓华静静听完了钱万贯的一番话,并未发表什么意见,他只是轻轻转首,再次看向君瑜刚刚所站的地方,若有所思地说道:“是么……”

    君瑜尚且不知在她离开后,钱万贯如何将她在穆卓华面前一顿抹黑,她扔完人出完气后,便径自离开了那个地方,只求不要再看到如此奇葩自视甚高的人。

    她不是没有想过将所有家丁扔在钱万贯的身上,只是看他那心不宽却体胖的身材,真心觉得钱某人是外强中干,只怕如今整个身体早已亏空,虚得不像样,为预防出了人命,她也仅仅坏心眼地用土将他呛了一顿,毕竟他那一句话喘三次的样子,想必肺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此,便也算给自己出了口气。

    再无停留,一路疾步回到红笺居,君瑜推开自家那雕刻精美的雕花大门,闻到那百花齐放的芬芳之后,心中抑郁顿时一散而空。

    还未踏进院子便扯着嗓子喊道:“美人儿们呢,俊俏公子我受伤了,快来抢着上药啊!”

    她话音刚落,便有几道娇嗔嗤笑响起,竟是极为配合她说道:

    “公子,我的手法轻柔,您看选我可好?”

    “公子呀,小女今日身体不适,腹痛得厉害,手下没轻没重的,便不自荐了。”

    “公子,前几日高大人刚刚给我送来了雪肌玉肤膏,您可要试一试?”

    听到一声声娇媚的打趣,君瑜当即有些哭笑不得,她摇头笑道:“你们这些小没良心的,公子我是白疼你们了,见我受伤,别说嘘寒问暖,竟然连脸都不露,”她左手作捧心,叹到:“当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

    君瑜话语落,一道妩媚且慵懒的女声由远而近地曼声说道:“还不是你平日里作恶太多,如今遭了报应,还想让姐妹们慰问慰问你,不时你平日里打趣她们的时候了?还有,世风日下,不是你这么用的啊!”

    君瑜噘着嘴向里走着,有些幽怨地说道:“我这不是为了更加朗朗上口吗,连这个你都挑我的刺,”随后,她大叹一声:“不活了!受了伤没人心疼,说个话还要小心翼翼!”

    此时花雪月已到了君瑜眼前,她用手帕捂着一张娇艳欲滴的小嘴,却是白了君瑜一眼,手中拿个盒子走到外厅的贵妃榻上坐下,而后边拍着身侧的座位便对君瑜说:“要上药的就来乖乖坐下,要寻死的,厅外枯井去看看!”

    君瑜笑嘻嘻上前坐在花雪月身旁的位置上,左手挑着她下巴,抛着媚眼说道:“不管我遇到多少个没良心的,只要有美人你在,我便不舍得死了!”

    两旁伶人居住的小楼中顿时传来音色不一的笑骂,就连花雪月对于君瑜这跳脱的性子都有些无奈,笑着轻打了她一下:“一个姑娘家家的,整日每个正经样子!”但话还未说完,却猝不及防看到君瑜倒吸一口凉气。

    定睛看在君瑜右肩衣服之上的马蹄印子后,花雪月捂着一张小嘴,震惊道:“你这是被马给踢了?”

    君瑜擦着额头瞬间冒出的冷汗,抽着气白她一眼:“我以为你是故意打的!”

    花雪月睁着一双魅惑的小眼瞪回去,掐着嗓子问她:“姐姐我是那样的人吗?”

    君瑜哭笑不得,只得连连求饶:“我的好姐姐了,那马太烈了,踹得我现在整个右臂都火烧火燎地疼,动一动都不行!”

    花雪月将手中的药膏盖子打开后,一股沁人心脾的幽兰香气顿时传进君瑜的鼻中,她深深吸了一下,便笑了开来:“还是你疼我,听我受了伤便拿出了最好的伤药,连我手上都没有这么高品质的膏药,不愧是当年在九牧之上被众人以万金但求见上一面的花魁雪月!”

    花雪月轻哼一声,算是受了这小丫头的赞美,却依然说道:“姐姐我如今也是万金难见!但是你现在右臂动不了,如何伤药啊?”

    听她如此一说,君瑜当下也犯了难,一番纠结之后,只能心疼地看了自己这间做工精致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裙子一眼,含泪望天道:“把袖子撕了吧!”

    花雪月虽然爱于敛财,但旁人的东西她确实毁得从不心疼,听完君瑜的话,她当即便自腰间取出一个薄如蝉翼的小刀片,一阵短促的刀光闪过,君瑜那条价值十个银子的“奢华裙子”的袖子,便已变成了空中飞扬的布条。

    花雪月身为血阁红袍暗杀的第一任,出刀自然没的说,下手极准,未用君瑜动作将衣袖全部划掉后,便露出了君瑜那宛若玉藕的手臂。

    晶莹凝脂的右肩上有一道已经暗青凝血的马蹄印子赫然在目。

    见到此景,花雪月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有些心疼地看着那伤痕,皱着眉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何人伤了你?姐姐晚上帮你报仇去!”

    君瑜一笑:“你若半夜闯进那人家里,对于人家来说,指不定以为是天降喜事而非祸事呢!”

    花雪月伸出一根宛若削葱的玉指,用力戳了下君瑜的脑门,咬着牙说道:“我关心你你还打趣我,你才是个小没良心的,都这种时候还没个正形!”

    君瑜左手拉过花雪月放在自己额上的手,陪笑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想帮我出口气,但天道有轮回,我不想你手上再沾上旁人的鲜血了,这对你不好,而且我今天并没有受欺负。”

    收回自己的手指,花雪月取过一条干净的棉布为君瑜伤药,轻叹口气:“乱世儿女,生来便命不由己,我们这些人自知手上沾血,但又有谁能够真的能够做到随心而活,我,是逃不出这个命了。”

    听到花雪月如此说,君瑜心中也泛起了一丝苦涩,她垂首看着花雪月细致为自己上药的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和脸上那双清澈如许全然不似杀手般冷血的美眸,轻轻叹了口气,半晌之后才轻轻说道:“是啊,连我自己尚且都不能做到随心而活,又怎么有资格来劝你呢……”

    却是如花雪月所说,有的人,生来便命不由己,如她被老祖收徒的命运,如花雪月那张面孔,如萧宸的出身,有些人,注定无法获得他们想要的平凡。

    丝丝凉意透过皮肤似进入了骨髓融进了血脉,灼热的疼痛感当即一减,君瑜知道是花雪月为自己上的药起了作用。

    她右手用力试着攥了攥拳,发现虽然依旧疼痛,却比之前已经好上太多。

    正感受着这沁凉的药,却听花雪月疑惑地“咦”了一声。

    不明所以向她看去,君瑜却发现花雪月正峨眉轻皱仔细看着她的右肩之上的马蹄印,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随即便见她重新取过放置在一侧的蜡烛将其点燃,又将那蝉翼薄刀放在上面烧灼了一会儿。

    眼中疑惑瞬间变化为惊恐,君瑜似乎突然明白了花雪月想要做什么,当即在贵妃榻上爬起想要逃走,当即却被花雪月那看似柔若无骨实际却宛若钢爪般的手给抓了回来。

    强行按住君瑜想要挣脱的身子,花雪月将那刀片放在她的眼前,轻声恐吓道:“你花姐姐我出刀本来是快、准、狠,但你这一挣扎,我却保不住会不小心误伤到你哪里哦!”

    看见花雪月眼中并无笑意,便知她此刻并非再同自己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