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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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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楚天诚彬彬有礼却点到为止,既不让人觉得刻板,也礼貌得恰到好处,至少时玖同他相处十分舒服。

    当天吃过饭后,楚天诚邀请他明日再聚,时玖想了想,定在后天。

    “明天我有点事情要做,后天吧,我请你去明月楼,他家的佛跳墙新亭一绝。”明天他要回豫章书院看苏先生,有可能就在书院住下了。

    楚天诚倒是无所谓,“我都可以,那就后天这个时候,时小弟可别记岔了。”还不忘调侃一句。毕竟上学的时候,只要不是苏启的课,时玖都是敢记性不好忘掉的。

    时玖装作听不出来这人话里的揶揄,呲牙笑了下。他溜达着到了长街,索性也不回别院了,绕来绕去绕到了将军府门口,低调地敲门。

    门房开门见是少爷,还揉了把眼睛怕是自己看错了。

    时玖笑道:“你没眼,是少爷回来了。”

    “哎,”门房也很高兴,时小少爷脾气好人也好看大家都很喜欢,“少爷快进来,老爷见了您肯定高兴坏了。”

    内院西琴一见时玖,眼睛都亮了,“少爷?!”又想到什么,神色有些为难。

    时玖道:“我就回来看看我爹,不住这,算不上避嫌。”

    “哎,少爷有心。”

    “我爹呢,”时玖张望两下,问西琴。

    西琴叹了口气,说道:“小少爷回来的正好,劝劝老爷,都在书房衣不解带待了两日了。”

    看来北疆的布防真的出问题了,时玖心想,让他爹这么郑重,怕是问题还不小。

    口中宽慰西琴:“平日里多亏你们顾着我爹,我去看看。别担心,我爹他自己也有分寸。”

    时诵刚看完商瞿飞鸽传回的书信,他已经同袁嘉会面。梁州军里确实有细作,目前还藏得严实,袁嘉正设计让人露马脚,北疆的镇北军里倒是难说,毕竟镇北军一直都是铁板。商瞿来信说,还是想在暗中观察一段日子。

    时诵捏了下眉心,阳光打在屋内的沙盘上,亮了北三州。时诵嘴角勾了下,合上沙盘。正待提笔写信,书房的门被敲响。

    “谁?”时诵挑眉。

    门外人没应,时诵突然心有所感,他健步走到门前站住没动作,门板又被敲响两声,继而书房门被拉开。

    时玖逆着日光站着,张开双臂看着时诵,眼睛眯得剩两条缝隙。

    “恭喜时家父子重聚!”时玖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

    时诵哭笑不得地上前抱了下儿子。

    时玖一把拉过时诵拖着走向卧房,一本正经地说:“爹你得记得好好睡觉哇,你不睡觉儿子也只好舍命陪爹了。”

    “什么跟什么?”时诵被时玖按在榻上解甲,不得不听儿子的话,横竖这几日也没休息好,看着儿子倔强的小脸,干脆真的闭眼睡过去。

    时玖瞧着时诵睡着了,也觉出困劲来,打了个哈欠,干脆爬上榻挨着时诵睡了。

    时

    玖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很暗了,手伸到侧面,摸到时诵坚实的胸膛,便朝他怀里蹭了蹭。时诵搂着儿子拍了两下,时玖却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坐起来。

    时诵还躺着没动,目光跟着时玖,语气有点惆怅:“我儿好些年没跟爹一块儿睡了。”

    “哈哈,我都这么大了,夜半翻身压坏了爹怎么办?”其实时玖从商瞿来了之后就很少跟时诵一起睡了,被时诵搂着,怀抱熟悉得心安。时玖鼻尖酸酸,突然觉得特别对不起他爹。

    时诵莞尔不语,笑着看他。时玖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时诵说:“儿子先起床来,待会儿爹真要被儿子压死了。”

    “哎,爹,我有那么沉吗?”时玖说着自己也乐了。

    小厨房早就备好了爷俩的酒菜,时玖吃了两口,想到他手底下几个京郊的庄子也不知道收成怎么样,还得去看看。这些从前都有商瞿做,商瞿不在凝远和西琴帮着盯一盯,现在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时诵见时玖愣神,会错了意,“想瞿儿呐,待会儿跟爹去趟书房,有瞿儿给你的家书。”

    时玖愣了下,瞧见时诵调侃的眼神也不解释,顾自地笑。

    正吃着饭,西琴敲门进来,看了眼时诵的脸色,唤了声:“将军……”

    “嗯,有事就说。”时诵几口划拉掉碗里的饭菜。

    时玖也停了筷子,看着西琴。

    西琴心道可是你教我说的,看了一眼时玖,低下头道:“府里老太太传您回去一趟。”

    时诵挑眉问道:“都这个点了回去做什么?”

    “老太太娘家人来了,想跟您一家人吃顿家宴。”西琴硬着头皮说完了。

    时玖听这话再结合西琴尴尬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是娘家人,保不齐是哪家的侄女儿外甥女儿,这是要给时诵变着法子介绍姑娘呢。时玖想着老太太的做派就一阵恶寒,心里还有点难过,像是被人抢了。他情绪也高涨不起来,勉强笑笑:“爹,正好我先回去了,免着因为宵禁紧赶慢赶的。”

    时玖这样说了,时诵也不留他,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抬抬胳膊让西琴下去,坐到时玖身边笑:“我儿吃味了?”

    时玖本倒没什么,被他这么一激也忍不住了,酸溜溜地说:“等爹有了新媳妇和小儿子,就不稀罕我啦,到时候横竖看我不顺眼招人烦。”

    时诵大笑,继而扳正时玖的肩膀,正色道:“爹承诺过你,就你一个儿子的。”

    “何况我欠曹瑜良多,爹不会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我儿得着机会就吃味也对,要不爹实在做不出你让你酸溜溜的事。”

    这话时诵说过两次,时玖也不知道自己是安心还是惆怅,旋即又从心底涌现出涓涓的愧疚。他既高兴自己还是时诵的唯一,又难过时诵年逾不惑也没个人陪着。

    “又想什么呢,”时诵笑着,亲昵地拍拍时玖的额头,“去吧,我看天也晚了,京郊别院离得也有些远,要不你去小池那园子先住一晚。”

    时玖不欲时诵担心,自已也颇想念小池,便爽快地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