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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偷听的人必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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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得知了木兰和穆安的事,沙棠最近一直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家老姐单身多年终于肯对男人敞开心扉,忧的是这敞开心扉的对象虽然在x城居住多年,听口音比她更像本地人,但国籍在那里摆着,万一他俩成了以后出国了,那真的是隔了千山万水,见面很不方便了。

    沙棠抱着小弟,坐在卫逐家的沙发上念念有词:“你说她就不能找个本地的吗,偏偏喜欢一个歪果仁。”

    卫逐今天休假在家,沙棠吃过午饭打着撸猫的旗号跑了过来,进门后就开始唉声叹气,卫逐一开始还安慰她人到年纪总是想有人陪的,现在可是地球村出国看望也很方便,到后来发现沙棠根本听不进去,就不再劝说,坐在旁边自顾自玩起了电脑。

    沙棠被他冷落后心情更加郁闷,从攻击穆安转到攻击卫逐,直说自己识人不清和卫逐这么冷血的人交了朋友,好朋友心情不好也不会安慰几句,就自私地、只顾玩一些单机游戏。

    卫逐被她念的头昏脑涨,合上电脑静了一会儿,感觉脑子没那么乱了,起身拉着沙棠出门,美名其曰用大自然的美景拯救她的颓丧,沙棠赖不掉,只好回家随便拿了件外套跟着他出去了。

    两个人去了附近的公园,这里的银杏树长势很好,如今深秋季节,地上已铺了厚厚的一层落叶,沙棠发现娱乐设施旁有一棵与众不同的银杏树,在其他银杏树叶落的的稀稀拉拉时它还是半黄半绿的样子,唏嘘这颗树也算是银杏里的妖艳贱货了,一时心情好转,拉着卫逐给她拍照。

    卫逐这个人虽然外表看着冷清,但相处久了就能知道他其实是个性格温吞好说话的人,沙棠不知道木兰恋爱前总是怀疑他喜欢木兰,现在木兰有了男朋友,她又整天怀疑卫逐是gay,沙棠满怀信心地摆了几个网红姿势,等看到卫逐给她拍的照片时,一阵咂舌道:“董卫逐,我再也不怀疑你的性取向了,就冲你这个拍照技术和审美能力,绝对是个比直肠还直的直男。”

    卫逐想反驳,但反驳又觉得怪怪的,只好揉着鼻子说她手机相机差才拍的不好看,沙棠当着他的面把几十张照片删的剩下两三张,又把脸p小了点才发到朋友圈,最后越看越不满意,把动态删除后,抢了卫逐的围巾当道具,想说遮住半张脸拍,或许会好看一点。

    卫逐叹气,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让她重新摆几个好看的姿势,这次一定要拍张最好看的照片以证明自己的审美。

    围巾如果拿在手上挡脸就有点太刻意了,沙棠试着把他的围巾缠在脖子上,一时呼吸间都是卫逐身上独特的淡淡冷香,她后知后觉的开始脸红,也忘了该怎么面对镜头,心慌之下眼神开始乱瞟,正巧看到从远处走过来两个人,她一惊,连忙跑过来拽起卫逐就躲到旁边小孩子玩的滑梯里了。

    卫逐蹲着憋屈,问她怎么回事,沙棠让他不要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慢慢靠近的男女。

    金发碧眼还是很显眼的,沙棠见他们手牵手恩恩爱爱的样子刚好转的心情又变差不少,点了点卫逐的胳膊低声道:“你看,我姐旁边那个就是想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歪果仁!”

    卫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等他们坐到旁边的秋千上时,有些不确定道:“我见过他,他经常来我们店里买蛋挞。”

    沙棠不可思议,想着x城虽然是二线但也分好几个区,没道理这么小吧,怎么可能走哪都是熟人,正要让他看清楚一点,卫逐嘘了一声,示意听他们说什么。

    木兰坐在秋千上晃着脚,穆安在她身后轻轻地推着,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说,这个地方都已经满是粉红色的泡泡了,穆安推的越来越高,木兰晃脚的幅度就越来越大,一个没留神,脚上的高跟鞋飞了出去。

    穆安笑了一声,停好秋千后走过去把鞋捡了回来,木兰伸手去要,穆安突然单膝跪地要给她穿,木兰有些羞涩,不自然地躲了几次后被穆安捏住了脚踝,轻松套了上去。

    沙棠见状,没忍住啧了一声,被他们看过来后赶紧低头躲了躲,穆安站起来什么都没看见,转过身奇怪地问:“一般来讲公园有很多流氓猫,应该不会有老鼠吧。”

    木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穆安没再理会,站到她身侧摇着秋千道:“木兰,很希望下次跪在你面前,替你穿完鞋就可以抱着走了。”

    木兰沉默,良久,抬头看向穆安的眼睛:“安德烈,你知道我是不婚主义者,谈恋爱可以,为什么你总是在试探我对婚姻的态度呢?”

    穆安大概是听过类似的话,已经有了抗体,表情依然很是灿烂:“如果你真的是不婚主义,我们确实可以谈一辈子恋爱,可你不是,我认为我们的感情停滞不前很大原因是因为未婚,如果……”

    木兰打断了他的话:“我认为我们现在的感情很稳定,如果因为结婚的事吵架反而得不偿失,你还要继续这个话题,那我就先回去了。”

    木兰说完就要走,穆安连忙拦住她道歉,并答应既然木兰还没做好准备自己就不会再提了,两个人的不愉快只是刹那便达成和解,继而手牵着手慢慢走远了。

    直到他们的背影变成小黑点,沙棠和卫逐才从滑梯里钻了出来,沙棠心情复杂,又蹲的脚麻,出来后踉跄了两步,卫逐连忙扶住她,谁知脚下一绊,两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沙棠被他抱在怀里,摔下去后只觉得他骨头硌的自己生疼,挣扎着爬起来后抱怨:“董卫逐,我怕你是个白骨精,你怎么浑身排骨一点肉都没有,硌的我疼死了。”

    卫逐躺在地上不动,额头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白了一张脸,深深地吐出口气道:“我不是白骨精,我是断骨精,简沙棠你这头猪,我胳膊都被你压断了。”

    沙棠以为他故意夸张,又在他胳膊上按了按,见他脸色越来越差不像作假,连忙去扶他:“你真的假的,要不要我打120,你除了胳膊还有哪疼?我刚刚摔的时候好像还压到你肋骨了,你肋骨断了没?”

    说着又要去按卫逐的肋骨,卫逐没力气和她打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沙棠是第一次见人胳膊断,而且这个胳膊还是被自己压断的,一时间又急又慌,红着眼睛问他怎么办,卫逐见她这幅样子只能用好的一边手拉着她走,打了车到医院沙棠情绪才调整过来,连忙帮着排号交钱。

    好在检查以后只是脱臼,医生将他的胳膊复位后连三角巾都没用,给了个冰袋说了些注意事项就让他们走了,两个人从医院出来,沙棠很是内疚,走在路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卫逐突然拉住她,一本正经道:“简沙棠,我看你还是不要坏人姻缘了,今天明明是你要偷听我却脱臼了,如果下次你真的劝分不劝和,我怕自己会截瘫。”

    沙棠没忍住笑出声,卫逐见她脸色好转很多,也勾起唇角,只是回家的路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脖子上那条自己的围巾,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