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欢看着她僵掉的脸色，摆了摆手，说：“这件事我暂时就不跟你计较了，就当是你帮了我的谢礼。”
莫初见笑了笑，眼中划过一道沉静，她道：“但这是你自愿的，并不算我要求你的。”
“我知道，我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这点你大可放心。”莫明欢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听闻此言，莫初见又活跃了起来，她拉着椅子凑近了莫明欢，一脸兴奋与八卦交织着，“我坦白完了，轮到你了。”
“轮到我？什么？”莫明欢一脸莫名其妙。
“别装傻，快点说说你和萧染昨晚发生了什么？”莫初见语速飞快地说道，“还有，你和萧染以前是认识的吧？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不喜欢琴，但因为遇到了一个人，这才重新开始练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人，应该就是萧染吧？”
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莫明欢，看上去无害乖巧极了。
莫明欢避开她的目光，低头轻咳了一声，极力压住自己往上翘的嘴角，状若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也没什么，就是一起去吃了馄饨，聊了聊天而已，顺便他还送我回了家。”
她说的平淡，站在旁边的风筝则忍不住汗颜。
天晓得昨夜整整一宿，莫明欢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错，就是兴奋的睡不着，直到天微微亮时，她心中的亢奋这才消了几分，小睡了没两个时辰，就被莫夫人喊了起来。
本来莫夫人是想拉着莫明欢一起出府的，但看到她困倦疲乏的模样只好作罢，送走莫夫人后，莫明欢是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可莫初见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她只能将困意压下。
“一起吃饭，还送你回家。”莫初见轻轻撞了莫明欢的肩膀一下，眯着眼睛笑得暧昧，“发展的不错啊。”
这要换在平常，莫明欢肯定反驳她，但这次她只瞪了她一眼，双手摩挲着手感上佳的青瓷釉茶盏，同时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和莫初见的相处说话有几分怪异，如果她生活在现实世界，一定能很快意识到，这就是闺蜜死党之间的日常模式。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莫初见又问道，她猜测：“平日你都待在府中，唯一会出府，应该就是去参加宴会吧。”
莫明欢不置可否，她放下里面空空如也的茶盏站了起来，道：“关于这个，暂时就不告诉你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别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吊胃口啊。”莫初见胳膊支撑在桌子上，双手托腮，一脸不满。
莫明欢看了看她，道：“那好，那我们继续聊聊你这衣服和银子的事，刚才我们说到……”
“别别别，我走，我走就是了。”莫初见连忙打断她的话，一下子站了起来。
“恕不远送。”莫明欢懒懒道。
莫初见百无聊赖地摇摇头就往屋外走，刚出了门，她突然又回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你倒是不纠结科考状元的事了，不过说来运气也算不错，前三甲里面有两人都与我们相识。”
莫明欢一怔，还未问她究竟什么意思，莫初见便已经哼着歌走远了，只留下她一人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莫初见回到莫轩居后，又受到了纸鸢和采露的一番追问，等她耐下心解释完之后，这二女才肯作罢。
“大小姐，昨晚您不在的时候，二小姐为您挡住了老爷和夫人的询问。”纸鸢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莫初见。
莫初见听完之后，微微笑了笑，倒是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正在收拾房间的采露忽然抬头与纸鸢对视了一眼，得到后者的允许后，开口问道：“大小姐，您喜不喜欢吃烤乳鸽这道菜呢？”
莫初见想了想，说道：“还可以吧，怎么了？厨房最近有在弄这道菜吗？”
“并没有。”采露笑吟吟地摇摇头，又看了眼纸鸢。
纸鸢心领神会地接话道：“其实是奴婢在与采露打赌，赌您喜不喜欢吃烤乳鸽，谁输了，就帮对方洗十天的衣服。”
莫初见来了兴致，道：“那你们谁输谁赢？”
纸鸢顿时不说话了，采露笑道：“是奴婢赢了。”
“纸鸢你竟然输了。”莫初见睁大眼睛揶揄地看着她，“亏你还是我的贴身婢女呢。”
“奴婢也没想到啊。”纸鸢欲哭无泪，“当时看那白鸽时感觉长得那么可爱，按照大小姐您的性格，是肯定不会吃的，谁想到竟然会这样。”
莫初见听着她的话大笑了几声，随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她按住纸鸢的手，紧紧地盯着纸鸢的眼睛，问道：“你说的什么白鸽？”
纸鸢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回答道：“就、就是昨天晚上，有只白色的鸽子从窗户外飞进来了，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个白色丝帕，凑近一看后才发现是只鸽子。”
“是，那只鸽子还在屋里徘徊了好长时间，奴婢和纸鸢本来想把它赶走，但那只鸽子就像是有了人性一样，一直躲在屋檐上，我们没法，当时大小姐您又没有回来，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最后只能等鸽子自己飞走了。”采露不解地说道。
莫初见低垂下眼眸，抿紧了唇，没错，那只鸽子想必就是替她传信的那只信鸽。
假如莫初见不在，信鸽会在这儿等一会儿，如果还等不到她，便会飞回送信人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皇宫。
看来，昨晚云允是有话要对她说。
莫初见缓缓松开了抓着纸鸢的手。
“大小姐，奴婢们做错什么了吗？”纸鸢捂着手腕，疑惑问道。
“不。”莫初见扯出个笑容，“我问你们，那只鸽子出现的时候，是在什么时辰？”
纸鸢和采露对视一眼，纸鸢想了片刻，蹙着眉道：“奴婢记得大概是在亥时。”
亥时，那也就是九点到十一点之间，而云琅他们是戌时回去的。
看来这是云允回到宫中之后给她传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