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欢和莫初见从大厅分手后，转身就去了风筝的住处，两人虽然只是主仆，她又在李嬷嬷面前说了那种话，但莫明欢还是挺在意风筝的。
莫明欢来到后，仍旧是先从窗户旁观望，陈大夫已经不出意料地离开了，采露并不在此处，莫明欢猜测她应该是去送陈大夫了，屋内又只剩下面面相觑的纸鸢和风筝。
两人相处的方式很怪异。
府中的人都知道风筝是出了名的少言寡语，性格冷漠，除了必要说的话之外，基本上不怎么说话的，就连当时浑身浴血的被李嬷嬷挟持，也一如既往的面瘫。
但令莫明欢惊讶的是，现在的状况竟是风筝主动问一句，纸鸢犹豫半天才回答一句，和往日的情况完全反过来。
虽然有些诡异，气氛却莫名的和谐。
莫明欢看了会儿，双眼露出沉思的神色，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直接推门走进去了。
突然的推门闯入，让纸鸢一惊，见是莫明欢来了，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行礼。
风筝也挣扎着坐了起来，莫明欢一摆手免了礼。
她打量着风筝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以及被包扎好的伤口，问道：“怎么样了？陈大夫怎么说的？”
“奴婢没事，只是失血过多。”风筝回答道，在低头的时候，悄悄给纸鸢投去一个隐晦的眼神。
纸鸢明白了她的意思，在桌子旁搬了一个椅子放在了莫明欢身旁。
莫明欢看了眼她，撩起裙摆坐下了。
“刚才那个叫采露的婢女呢？”
“启禀二小姐，采露去送陈大夫了。”纸鸢说道。
莫明欢微微点头，“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跟风筝说。”
纸鸢愣了愣，下意识看向风筝，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立刻移开了视线。
“是，奴婢遵命。”
她本来就不想留在这里，若不是风筝救了她，她才不来呢。
纸鸢有些不是滋味地想道。
等纸鸢出去后，莫明欢挑眉，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跟着她一起进厨房？你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了李嬷嬷的异常，看出她想破釜沉舟？”
风筝毫无遮掩地轻声回答道：“是，李嬷嬷的眼神，我以前见到过。”
莫明欢想起了她的身世，一怔，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当时并不太确定。”风筝侧头，避开了莫明欢的视线。
她在撒谎。
莫明欢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她明白，风筝其实是不想欺骗她，所以才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
风筝在她身旁伺候了很多年，命都是她救的，她在想什么，莫明欢也能猜到个大概。
若不是因为她和莫初见以前的那件事，风筝和纸鸢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忍不住叹了口气，莫明欢揉揉眉心，并不打算将莫初见早已不是莫初见这件事告诉风筝，她只旁敲侧击地暗示道：“经过这件事，我倒是发现莫初见确实是变了，以前的那件事，说到底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多少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