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低着头眼珠乱转，似在想着对策，她背对着莫初见的手突然朝身后做了个手势，藏在人群中的一名矮小男子见状，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自己，悄悄向后退了出去。
莫初见并不为之所动，低垂着眼眸俯视着她，轻声问道：“所以，你选哪一个？”
“第一个！老奴选第一个！”李嬷嬷见那名矮小男子已经出去，连忙叫道，她看着一旁的潘大壮，眼神突然阴狠起来。
潘大壮见状，心底咯噔一下。
只见李嬷嬷从地上站起来，衣服上还沾着泥土，就朝潘大壮走来，她咬着牙，伸手一把抓住了潘大壮的衣领子，抬手抡圆了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打的潘大壮是头花眼晕，耳朵嗡嗡作响，显然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还没等他缓过来，又是一巴掌打了下来，脸颊火辣辣的疼，隐约间他看到李嬷嬷手上一片通红，还听到了她恶毒的咒骂。
“敢对大小姐无礼！皮是不是痒了！你这种奴才就是个贱骨头！还妄想着爬到大小姐头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今天我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那我李嬷嬷就白在府内待了这么多年了！”
说罢，她下手更狠，脸上表情也愈发狰狞可怕，手掌上沾满了潘大壮的鲜血。
其实打人耳光很难见血的，莫初见注意到，李嬷嬷在扇潘大壮时，不仅仅只用手掌，有时她会弯起手指，尖利的长指甲从他脸上快速划过留下一道道的血印子，同时巴掌落下，将潘大壮的脸打的是血肉模糊。
旁边有些刚入府的小丫环看不下这种景象，连忙低下头噤声不敢言语，存在感愈发低了。
李嬷嬷大概扇了潘大壮几十下耳光，看着那张有些看不出人样的脸，她厌恶地松开手，顾不得擦干净自己手上的鲜血，忙走到莫初见面前，谄媚地笑道：“大小姐，老奴已经替您教训过这不听话的奴才了，您可还满意？”
莫初见没理她，纸鸢从厨房搬来椅子，莫初见懒洋洋地靠了上去，感叹一声，笑道：“怪不得不愿意站起来，果然还是坐着舒服啊，你们说对吗？”
众人互相对视几眼，没人敢吱声。
“不说话？”莫初见扫了一圈，见无人敢和她对视，笑了一声，她低头摆弄着手指，漫不经心道：“最近府内的一名婢女盗窃了夫人送给我的茶叶，父亲知道后很生气，命我严查，整顿府内不良风气，我自然不能让父亲失望。虽然那名婢女已经被赶出府，可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同伙，或者有人故意包庇她呢？你们说，对不对？”
她再问了一遍，而这一次，没人敢沉默，他们纷纷低着头，争先恐后地回答道：“对！大小姐您说的都对！奴婢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莫初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唇边带笑，可目光却是冰冷一片，语气寒到人骨子里。
“那以后就记住了，我莫初见再怎么样也是丞相府的嫡女大小姐，不是你们这群人可以随意爬到头上的！”
众人胆寒，噗通跪倒了一大片，一旁看的那群婢女心中骇然，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跪了下去。
莫初见又将视线移到了倒在地上的潘大壮，她笑了笑，轻飘飘地吩咐道：“来人，将潘大壮乱棍打出丞相府，以后，不准他再踏进丞相府一步。”
有人领命去执行了，潘大壮从刚才的半昏迷瞬间清醒，他拼命地挣扎着，嘶叫道：“大小姐！小人知错了！以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饶了小人吧！大小姐！小人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坐在椅子上的莫初见置若罔闻，只低头看着指甲，直至潘大壮的嘶喊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