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彭昭钰想了很多迂回询问的方式，但到最后，话堵在嘴边，却觉得一切都不如直奔主题让人舒服。
言语转向直白的方向，“为什么会在kr做秘书?”
程苏锦的表情有点古怪。
其实，她的思想并不古板。一夜情，倒没什么不能说的。
重点是……
她一夜情的对象，是洁癖症晚期患者，许慕琛。
会吓到彭昭钰吧?
但憋在心里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快把她憋坏了，不吐不快。
据她判断，彭昭钰不是多嘴的人。既然好不容易有这么机会，不如借着酒意，吐露心事。
沉吟良久，在彭昭钰暗含期待的眼神下，粉嫩嘴唇开启，“回国那天晚上，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我在酒吧喝醉，不小心睡了他。”
讲话是有艺术性的，程苏锦巧妙的说一半留一半。
可彭昭钰一口啤酒喷在桌子上，呛得直咳嗽。
什什什……什么?
顾不上被人看到会不会毁了形象，他匆忙擦干净嘴边，急急追问：“焚情?”
“是，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
他甚至当时就在旁边，心里给那个不知死活、靠近阿琛的女人，亲手戳上“自家弟妹”的印章，好吗?
原来酒吧里的醉鬼和眼前这位是同一个人!
这下乐子可大了!
怪不得他之前觉得莫名眼熟!
彭昭钰选择喝口啤酒压压惊。
惊魂未定之际，脑海里莫名回荡着程苏锦的另外一句话。
“在酒吧喝醉，不小心睡了他。”
第二口啤酒再次成功喷到桌子上。
程苏锦嫌弃脸：“……”
对面坐了个喷壶，怎么能挽救一下?
而彭昭钰已经语言匮乏，再想不出任何褒奖的话，来表扬程苏锦的胆大妄为。
最终竖起大拇指，“厉害。”
程苏锦虚心接受：“谢谢。”
“所以，许慕琛用这个威胁你了?”彭昭钰挂上温儒的笑容，同时却又透着几分痞气。
矛盾的气质综合在一人身上，反而无限扩大了他的魅力。
程苏锦冷然的眸水波微漾，凑近仿佛能听到泉水的叮咚声响。
启唇，无奈感叹，“就是这样。”
彭大影帝十足像个浮夸的愤青，“人渣!”
程苏锦：“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彭昭钰存心隐瞒他们亲生兄弟的关系，将错就错。
“所以我装热血青年装的像吗?”
“……”
无言以对。
但心中郁结之气似是消散许多。
又聊了几句，顺带撸串喝酒。不知不觉间，一人喝掉了六罐啤酒。
两个多小时，夜幕浓成墨色。
酒意渐渐上头，程苏锦的清纯俏脸多了几分胭脂红色，清澈见底的眼逐渐荡漾出水波，昏暗灯光下看不真切。
人也变得沉默。
彭昭钰神色如常，除身上浓重的酒气证明他喝过不少，其他一点都看不出来。
见程苏锦话少下来，他提：“到此结束?”
“好。”
程苏锦大半意识还清醒，只迟钝些。
彭昭钰叫了代驾，先把程苏锦送回市南，程家别墅。
安顿好她，打车，回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