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就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就这样走了三天,江筱语又到了一处村庄,村外是一片乱葬岗,有不少是新添的黄土。
一老者牵着牛从田间归来,身后还跟着五六岁的小孙子,见江筱语灰头土脸的蹲在路边,热情的邀到家中吃顿晚饭。
江筱语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想也不想就跟着老者去了。
“姑娘这是打哪来,到哪去?”老者端出一筐刚蒸好的红薯,放在桌上。
江筱语皮也不剥就塞进嘴里,“小女从泰山过来,准备回绛邑的家中。”
“泰山到绛邑,那可有一个月的路程,姑娘,就你一个人吗?”
江筱语点头,“就我一人。”
吃了晚饭,老者又热情的留江筱语在家中歇息一晚。
江筱语推辞不过,应了老者的热情。
睡到半夜,只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响动,江筱语睁开双眼,透过门板缝可见堂屋里微弱的油灯亮光。
微弱的亮光似乎越来越明朗,房门被人推开,一男子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江筱语立马坐立起来,死死盯着男子,“你要做什么?”
这时候,堂屋传来老者的声音:“姑娘,别怪老汉心狠,我两个儿子都上了战场,大儿子身死,大媳妇跑了,只留下这五六岁的小孙子,二儿子也受了伤,变成瘸子,如今老汉已老,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儿子的婚事和这个小孙子。”
“你想让我给你这瘸腿儿子做媳妇?不可能!”
“姑娘,只要你安心留下来,老汉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绝不可能!”江筱语麻溜的下床,推开瘸腿男子就跑。
老汉在门外拦住江筱语,“姑娘,这三更半夜的,你出去了也不安全。”
江筱语也顾不得尊老爱幼,奋力推开老汉撒腿就跑,一直跑到村外地乱葬岗,才躲开老汉的追捕。
半夜的墓地是最热闹的,只见那些游魂野鬼三五成群,围坐一处,有纸人端着香烛纸火放在那些游魂野鬼面前。
难道它们在办酒席?江筱语小心翼翼躲开,钻进树林里。
“时辰到了,新娘子该拜堂了。”身后传来幽怨的声音,江筱语回头,见一女鬼扮做喜婆模样,自己身上不知何时也套上了红色纸衣。
“我不是新娘子。”江筱语扯下纸衣,身边立刻围拢密密麻麻的孤魂野鬼。
就在江筱语准备祭出镇鬼符的时候,游魂野鬼立刻散开,与此同时,一身着红色喜服的男鬼从树林里飘出来,来到江筱语跟前。
“路游章?”江筱语瞪大双眼,不敢相信面前的男鬼就是昔日的玩伴。
“诗琪,是我。”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皇帝兴兵讨伐匈奴,我应征入伍,一年前战死沙场,被人送错了尸体,就到这里来了。”路游章说得风轻云淡,“你我注定的缘分,就算天涯海角,阴阳两隔,最终也会见面的。”
“你弄这么些阵仗做什么?”
路游章立刻禀退周围的游魂野鬼,树林里就只剩他们一人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