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同样站着个女鬼，看身形还是个半大孩子，远远地站着看众鬼们抢食，也不敢凑上前去。
江筱语脑中蓦地传来方卫的话，“别忘了去寻一个叫赵玉娇的姑娘。”
赵玉娇？她应该就是赵玉娇，直觉告诉江筱语，江筱语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试探性地问了声：“请问你是不是叫赵玉娇？”
那女鬼抬头盯着江筱语，没有回答，模样清纯甜美，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只是脸色煞白，还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身上还穿着校服，校服上印了四个字：明镇中学。
江筱语心里有了答案，可惜了这么个小女孩，才十二三岁，如花苞的年纪，还未绽放就这么天折了。
赵玉娇转身飘走了。
江筱语赶紧追过去，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到了山里的一个小土堆。
见江筱语还跟着自己。赵玉娇有些恼，没好气地问到：“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这里就是你的家吗？”江筱语看着那已布满杂草很不起眼的小土堆，几乎看不出来是埋了人的坟墓，当地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年少夭折的孩子都不能进祖坟，也不能立碑，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埋了，无名无牌，更不得香火供奉，不知被多少人从身上踏过，被多少野兽刨过坟。
赵玉娇钻进土堆里，一只鬼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哭泣。
江筱语索性靠在土堆上，透过树间缝隙，抬头望着月亮，也不再打扰赵玉娇。
“你怎么还不走？”等到她哭够了，土堆里传来赵玉娇带着呜咽的声音。
“我没有家。”
“什么？”赵玉娇抬起袖子轻擦眼角尽管鬼魂没有眼泪，然后从小土堆里探出半个身子，“你怎么会没有家呢？”
“我的尸体被丢进河里，早被鱼虾给吃了，四分五裂，葬身鱼腹。”
“那你可真惨。”赵玉娇始终是个孩子，遇到比自己还要惨的鬼魂，很快就同情心泛滥，放下戒备，从土堆里钻出来。
“那你是水鬼吗？”
江筱语不回答。
“可你身上没有水，水鬼都是湿漉漉的样子。”
“我是死后才被丢进河里的，自然不是水鬼。”
“那你是怎么死的？”
“有人对我起了歪心思，我不愿意，他就把我杀了，尸体肢解了，扔进河里。”江筱语有些心虚地说着，毕竟这么欺骗一个清纯无知的小鬼，有些不厚道。
“那你比我还惨。”赵玉娇从土堆里刨出半个鸡蛋，递给江筱语，“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都给你吧，吃了身上就不疼了。”
“你很痛苦？”
赵玉娇点头，“我是喝了百草枯才死的，肺里被灼得喘不过气，永远都像死前那么痛苦，不过四年了，我也习惯了。”
江筱语紧握着那冰凉的鸡蛋，心里紧紧揪在一起，明明是被人伤害，死了却还不得安生。
“难道你不知道吗，枉死之人都要遭受死前那般痛苦，直到阴寿终结，土地爷见我可怜，给了我一点香灰，熬不住的时候就吃一点，会好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