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通抬起右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做人可不能太贪心，正所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太过贪心到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方卫一眼便看穿慧通和尚的心思。
慧通和尚哀叹一声，走近棺材，将手轻轻抚触那沉睡中的女子。
“我终究还是成不了佛，也保不了你的性命。”慧通和尚说完，一滴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滴在那女子额间，泪水渗入她的肌肤，在她身上漫开，最终将她化成一掊黄土。
“师兄！”
“嘘——”方卫示意江筱语不要说话，二人站在一旁，当慧通再次转身，就变成了一耄耋老者。
慧通和尚盘腿坐在棺材旁边，手持念珠诵了一段《往生咒》，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人顿失生气，“我误了你的性命，也误了我的一生，可惜到现在我才真真切切看明白，悔悟得太迟了。”
“有些事，便如那镜中花水中月，远观让人执迷，一旦触手撕碎那一层脆弱的伪装，便能让人豁然开朗。”
方卫话音刚落，慧通和尚便垂下脑袋，绝了气，身体也随之快速腐化。
“走吧，师妹。”
江筱语还在愣然没有回神，“这就完了？”
“不然呢？”方卫挑眉。
“至少也得大战个三百回合吧，几句话就完事儿，太没劲了。”她还期待着师兄和慧通和尚的武术表演呢。
“你师兄的武力值就这么低吗？一个四百年的妖精也得我大战三百回合才能降服？”
“这一回是挺高的，可以前……”
“以前怎么了？”方卫凑近江筱语，将她有些冰冷的身子拥入怀中。
“时高时低，发挥很不稳定。”
“比如？？？”
“前几世，都还打不过我呢。”江筱语小声嘀咕。
方卫嘴角抽搐，不过幸亏打不过，不然他俩之间还是清白的，方卫暗暗得意。
“自混沌初分，人神二界各自为政，互不干涉，神仙的力量太过强大，轻易就能干涉到人间的运转，因此神仙下凡都要被禁锢法力。”
“可是你这一次为什么没有？”
“下凡次数太多，两千年有一千九百年是在凡间的，天庭那帮办事人员都懒得问了。”
江筱语：……
“快睡觉了。”
江筱语从方卫怀里钻出来，发现身边平白多了一顶露营帐篷，方卫已经钻了进去，铺好睡袋。
“师妹，快进来。”方卫拍了拍身边的空处，江筱语赶紧钻进去，方卫掏出一块红色的玉石放在旁边，帐篷内瞬间暖和不少。
“师兄，今日之事算不算神仙干涉人间之事？”
“此话何意？”
“你出手解决了慧通。”
“我不出手，你照样可以了结他，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管他死在谁手上。”
“哦，那这笔功德就记在你头上了。”江筱语有些不悦。
“什么功德？”
“你不是说我杀了一个妖怪，便会给我记一笔功德吗？”
“《大乘义章·十功德义三门分别》记载，“功谓功能，能破生死，能得涅槃，能度众生，名之为功。此功是其善行家德，故云功德。”师妹可明白了？”
3.7